这李家村的人分明是做贼心虚,而且晏承旧也看见那李家村的几个小孩子被牢牢的护在中间,手中似乎还抱着什么东西。从那几个小孩子身上,晏承旧闻见了远远比其他人更多的血腥味,加上这村人的古怪态度,更是让晏承旧好奇不已。
李家村的人包括村长也没有想到晏承旧会这么快的去而复返,更不会想到晏承旧隔着这么远还能看清他们的动作,听见他们的声音。
“你们几个去望风,二娃三娃你们几个过来。”李村长喊了几个年轻人出去,又对着那几个小孩子招招手。
“村长。”
“村长。”
那几个小孩看了一眼父母之后就乖乖的走到了村长的面前。
“将你们怀里的东西都拿出来吧。”李村长看着这几个小孩叹气道,“一户派一个人过来领一张。”
那几个小孩这才从衣服里抽出一叠厚厚的符纸来,上面的血迹还清晰可见。
晏承旧见状,心中不由好奇。这符纸上面的纹路和他手中的符文似乎是相反的。虽然晏承旧不懂画符,但也知道符文这种东西错一点都是差别很大的,正反顺序还是很重要的。
那几个小孩将符纸拿出来之后,脸蛋一下子白了许多,让那些小孩的父母不由的有些揪心。
“你们回去给孩子们煮几个jī蛋补一补休息一下,下一次就不是他们了。”李村长熟练的安抚起那些小孩的爹娘来,“你们也知道这符纸来的不易,只有小孩子才能好好保存,我们这些大人拿了符纸容易减弱它的威力。”
“村长,俺们知道的。”几对夫妻小声说道。
倒是几个小孩子知道有jī蛋吃,脸上都不由的多了点笑容,平日里他们只有在过生日过年的时候才能吃一个完整的jī蛋,现在走几段路抱着符纸就可以有蛋吃,恨不得天天都出去。
“回去将符纸贴在家里的门上,能够保护我们。”李村长的脸上又多了点笑容,“我们都能好好活下去的。”
“是。”
众人分了符纸就乖乖的回去了,李村长带着几个心腹也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晏承旧飞到他们家的屋顶上,小心的听着他们的对话。
“村长,我看那人怕是不行了,瘦得可怕。”一个心腹不由忧愁道,“我们都将自己舍不得吃的ròu食给他送过去了,他居然这么不识抬举。”
“好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心疼你家的东西,眼皮子浅。”李村长骂了一句,“看见王老头了么?你不想养着多的是人愿意养着。”
“他不能死,他要是死了我们还要从哪里拿符纸?你们也看见这些符的威力了。”李村长继续说道,“他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一个残废,没有我们养着就等死吧。”
“爹,我看那小子恐怕是真的不太行了。”另一个年轻男人说道,“我们得想好后路啊。”
“怎么说?”李村长知道自家儿子聪明,要不是他,他们也抓不到那个人。
“我们村里有好几个寡妇呢,反正她们也不嫁人,不如让她们去和那个瞎子睡几觉,要是怀上了孩子,以后我们就不用愁了。”年轻男人忍不住说道。
“你说的倒也是个办法,只是我怕那人看不上我们村里的寡妇。”李村长有些担忧。他们村里那些寡妇,一个个都不好看,膀大腰圆的,皮肤粗糙,而且也年纪不小了,能不能生还是个问题呢。
“他一个瞎子,还分得清楚美丑不成?”年轻男人撇嘴道,“他要是不肯,就给他下点药。”
“再等等,要是这个月他还这么瘦下去再说。”李村长终于下了一个决定,“这些天你可千万别过去,人要是快死了什么事qíng都gān的出来。”
“我知道的,爹。”
晏承旧听着,发现他们没有再说什么事qíng了,这才偷偷的溜走。
入夜。
晏承旧偷偷来到那李村长儿子的房间,直接将他和他媳妇儿都打昏,晏承旧才从他们的chuáng底下将剩下的符纸都拿了出来和自己所有的符纸对比。
他没有看错,这符文大致是相似的,只是正反都倒了一个个儿,恐怕不是什么太好的东西。
有趣,他倒是想要见见这个画符的人。
晏承旧将那个姓李的媳妇儿弄醒。
“你可别出声,不然你丈夫的脑袋就要保不住了。”晏承旧将从厨房顺来的菜刀架在一无所知的男人脖子上,微笑着看着眼前的女人,“明白了?”
李家媳妇哪里见过这么凶神恶煞的人,当即就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生怕晏承旧的刀不小心将她丈夫的脑袋割了下来。要是她丈夫死了,村长不可能会放过她的,村里那些寡妇的日子,她一点也不想过。
“聪明。”晏承旧有些满意,“你们李家村的人昨天去什么地方了?”
“去……去祭祖了。”李家媳妇眼神有些慌乱。
晏承旧没说话,只是刀口在她丈夫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口子。
“我……我说,我们是去山上了。”李家媳妇被吓的半死,连忙回答道。
“什么山,你们又是去见什么人?”晏承旧继续问道,“你可想好了,你要是乖乖说了,这事就谁也不知道,你是村长家的儿媳妇,谁也查不到你头上。可你要是不说,你丈夫死了,你又泄密,你家恐怕都不能活。”
这么一番话果然将李家媳妇唬住了,她的眼泪哗哗的掉,却不敢真的哭出来,“我说,我说。这位壮士,您想要问什么,我都说。”
“就刚才的问题。”
“我们李家村附近有一座断头山,以前曾经是坟场,我们平日里都是不去的。可,可是有一天断头山下来了个年轻的瞎子,他会些道法,画符很是厉害。我们村一直养着他,昨天我们就是提着村里的东西去见他的,也希望他能看上个什么人收个弟子什么的。”
“不是养,是抓来的吧。”晏承旧冷笑了一声,“你们欺负人家是个瞎子看不见,又害怕他离开,所以gān脆将他抓了起来给你们画符对不对?”
李家媳妇脸上一慌,“不不不,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他是相公和公公他们一起抓的,我们只是去见他而已。一开始我们对他很好的,不舍得吃的用的都给了他,可是他执意要走,还要害我相公,我们才没办法的。”
“害你相公?”晏承旧好奇道,“怎么害的?”
“他……他是个瞎子,所以想要挖了我相公的眼睛给自己用。”李家媳妇眼中闪过一阵痛恨,“他这样行事,我们当然不会放过他。我丈夫可是九代单传,没有了眼睛以后还怎么活?他想要断我们李家的根,所以也怨不得我们。”
“断头山怎么走,他在山上的什么地方?”晏承旧心中有了几分把握,继续威胁道。
“很好找的,出了我们村左转直走再右转就可以。”李家媳妇回答道,“那个瞎子就在山中间的一个山dòng里,我们那里有几个人专门守着他,给他做饭。壮士,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你能不能先放了我相公?”
“好。”晏承旧将菜刀放了下来。
李家媳妇松了口气,连忙去查看自己丈夫的安危,发现他只是睡熟了才放心下来,心中不由的暗骂,这个死鬼倒是睡的香,哪里知道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儿。
晏承旧将菜刀放下,却是不急着走,反而朝着李家媳妇走了过去。
“你……你想要做什么?”李家媳妇怕的后退。
“别急,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晏承旧见李家媳妇一直护着胸,忍不住郁闷了起来。难道他长着一副色鬼模样不成?
晏承旧只是将李家媳妇腰间的一个荷包拿了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
“芸娘。”李家媳妇儿怯生生的回答道。
“很好。”晏承旧摇摇手中的荷包,“我再给一次机会,告诉我断头山怎么走。要是我等会儿按照你说的路线去找没有找到,我就将这个荷包拿出来放到你们村那个二癞子房间里去。到时候,你就等着被你家公公他们浸猪笼吧。”感谢翠芳和他说了不少村中的习俗,晏承旧威胁起这些大媳妇们来也是得心应手。
李芸娘的脸这下子彻底白了。
她以前就和丈夫商量好,不管谁问他们瞎子的地址都按照刚才的地址走,那里布满了陷阱,绝对能将人杀掉。不想这人却是看破了他们的伪装,还拿了她的荷包,荷包上面绣着她的名字,要是真的在二癞子房间里出现,她就真的说不清楚了。她现在连孩子都没有,相公还一直和其他几个年轻姑娘有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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