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废后翻身记_茴笙【完结+番外】(1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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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这个qíng况,阿桓他十分愤怒。

  后来皇帝来了,见他闷闷不乐的样子,便大发慈悲询问他怎么了。阿桓如实告知,皇帝郑重点头。当天晚上,顾云羡便听宫人慌张地过来禀报,说陛下抱着小皇子爬到屋顶上去了,两个人嘻嘻哈哈的,高兴得不得了。

  顾云羡带着人跑到案发现场,才惊讶地发现皇帝带儿子爬的不是柔仪殿屋顶,而是仪元殿的屋顶。高高的屋脊看得她胆战心惊,得握着阿瓷的胳膊才能站稳。

  阿桓丝毫不知道她有多担心,还开心地朝她伸出胳膊,道:“阿母阿母,你也上来嘛!这里好高,离月亮好近啊……”

  而这几年和她相处时一直刻意装得云淡风轻的皇帝,也在那天晚上第一次笑眯眯地看着她,十分开心的样子。

  这件事的后果是顾云羡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十天没给阿桓点心吃,从此让他在心中下了结论:父亲是善解人意的,母亲是蛮不讲理的……

  ☆、132

  顾云羡几步走到他身边,用一种威胁的口吻道:“恩?你刚刚说什么?”

  阿桓一惊一乍地回头,“阿母你偷听我和父亲讲话!”

  顾云羡不客气地去扯他的小手,“明明是你自己讲话太大声,还怪我偷听?”说着,手上的力气又大了几分。

  有靠山在身边,阿桓哪里肯放过,双手立刻紧紧地搂住皇帝的脖子,“父亲救我!阿母她又要欺负我了!”

  皇帝此刻心qíng好,配合地替儿子挡了两下,“云娘,你别怪他了……”

  他们一个要拉,一个要挡,阿桓又在中间扭来扭去,一不小心,皇帝的手就覆在了顾云羡的手上。

  两人的动作同时顿住。

  他的手指骨节分明,轻轻松松地罩在她纤细柔嫩的右手上,显得十分亲密。这样的肌肤相触,在从前是很寻常的,如今却带了一丝尴尬的意味。

  陌生而熟悉,让人不知所措。

  阿桓乌黑的眼睛滴溜溜地在两人之间看来看去,困惑地皱皱鼻子,“你们怎么了?”

  顾云羡轻轻挣了一下,皇帝顺着松开了她。咳嗽一声,他掩饰道:“阿桓,让阿瓷带你下去玩,父亲和母亲有些话要说。”

  阿瓷应声走上来,笑眯眯地朝阿桓伸出手。

  阿桓有些不qíng愿,磨蹭了一会儿,见母亲也没有挽留他的意思,只能抹一把泪、萧瑟而去。

  阿桓出去之后,殿内就只剩下皇帝和顾云羡两人。没了儿子在中间cha科打诨,气氛再次陷入尴尬的沉默。

  “你,还好吗?”良久,皇帝轻声问道。

  顾云羡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很好。臣妾回来前问过薛太医了,他说我在茂山上养了这么多年,已将身体调理好了泰半。如今就算搬回来,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她说的这些皇帝其实也从薛长松处听到过,但此刻听她说来,心里却仍觉得一阵安慰。

  无论如何,能让她的身子恢复健康,这五年的分离之苦便不算白白忍受。

  淡huáng的灯光下,顾云羡颔首低眉,肌肤莹白,垂下的眼睫如轻颤的蝴蝶,恬淡而静美。皇帝已经许久不曾这么仔细地看过她,心中不由产生一种难言的qíng愫。

  五年前,她是带着一颗冷掉的心离开的。他不知道如何面对她,更害怕自己的出现会打扰了她,所以极少去看她。可这些年来,他其实一直惦记着她。

  如今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她是否已经释怀前事,他们之间有没有可能……

  顾云羡只觉得他看自己的目光越来越专注,忽然站起来道:“这屋里闷得很,我想出去走走。”

  皇帝自当这又是她不想见他的借口,沉默片刻后微笑道:“那朕去陪陪阿桓。”

  “阿桓有宫人陪着,不用陛下您去了。”顾云羡看着他,“您陪臣妾四处走走吧,可好?”

  皇帝惊讶地看着她,片刻后惊愕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喜悦,“好,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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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秋宫里并没有太大的变化。顾云羡曾经在这里住了三年,对这里的一糙一木都熟悉得很,也没什么好看的。

  她说要出来转转,只是想给自己一点时间,去整理一下凌乱的思绪。

  其实这些年,她在行宫并不是完全不关心宫里的事qíng。自打皇帝推行新政开始,她便用了各种手段去打听有关的一切。

  每次看到他推行的那些政令,她总是忍不住想起很多年前的午后,椒房殿的书房内,他写下的“海晏河清”四个大字。

  那时候他自己对未来都并不确定,她却无比认真地对他说:“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

  那时候她很高兴,觉得自己倾慕的少年胸有大志,是顶天立地的丈夫。她将那个午后的事qíng和那铁画银钩般四个字一起记在心中,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后来,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qíng。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她真的以为他忘了那个志向,以为他变成了荒唐任xing的昏君。视肩头责任如无物,视天下万民如蝼蚁。

  可是没想到,他居然从不曾忘记,而她还能等到那一天的到来。

  这几年他在朝堂大展宏图,而她在茂山,从别人的口中零零散散地听说他的事qíng。

  在那些传闻中,他英明而睿智,沉毅又果敢。隐忍多年终于等到了合适的时机,一举挽救走向倾颓的朝纲河山。

  那样的他,是值得她钦佩和仰视的君王,是她记忆中那个让她爱慕的少年。

  很久以前,她曾经觉得,虽然她对他已经不再存有那份心思,可他到底是她托付终生的人。他可以不在意她,可以对她不好,但他这个人应当是好的。

  如今,他这个人是很好的,他对她,也是很好的……

  心事重重,脚下便漫无目的,一抬头便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走到一片树林中。她不记得椒房殿后面有这么一片树林,忍不住蹙起眉头。

  环视四周,却见树gān粗壮、枝繁叶茂,虽没有开花她也一眼认出这些是桃树。

  “这里,怎么会有这个?”她喃喃道。

  “这些桃树么?”皇帝道,“是朕吩咐人种下的。”

  “什么时候的事qíng?”她这么问着,其实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就在你搬去温泉宫的那一年。”

  她觉得自己的心没来由地揪紧,“你,为什么要种这个?”

  皇帝没有回答,只是目淡淡地看着她。顾云羡觉得他的眼神很奇怪,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脑海中闪过很久以前的一次对话,是在她的封后大典前夜。

  他们并肩坐在窗前,她说:“‘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臣妾喜欢桃花的喻意。嫁娶之花,甚美。”

  他用右臂揽住她,温柔道:“既然云娘你舍不得那片桃林,朕便让人在长秋宫后面也种一片。要是长得好,明年chūn天我们就能一起赏花了。”

  她问:“当真?”

  “这种小事,我骗你作甚?”他吻了吻她的额角,“只要你喜欢,朕什么事qíng都可以为你办到。”

  可是就在第二天,他便想起来从前的事qíng。良辰美景陡然虚设。几个月后,她搬去了温泉宫,第二年chūn天一起赏花的约定也就此作罢。

  “你,还记得?”她喉头gān涩,只能问出这么一句话来。

  皇帝看着四周的桃树,片刻后轻轻一笑,“朕答应过你的事qíng,朕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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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云羡在两日后的晨省上正式让阿桓见过了六宫妃嫔。时隔多年,再一次见到莺莺燕燕齐聚一堂,顾云羡觉得略不适应。

  经过前一晚柳尚宫和采葭两人的共同教导,阿桓虽然还是不太明白这些女人和他父亲的关系,却也知道她们是他的长辈,行礼问安还是要的。

  他朝尹贵妃行礼的时候,刚刚跪下去便被尹贵妃拉住手扶了起来,“阿桓,让庶母好好看看你。”语气激动中难掩伤感,“上回见你,你才那么一点点大,一转眼都长得这般灵秀了。看看这眉眼,和陛下当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如今已是瑾婕妤的薄熹微笑着附和,“可不是?从前总说二皇子容貌肖似陛下,如今见了五皇子,才知什么是父子之相!”

  从顾云羡打听到的消息来看,薄熹微这几年也属于完全不得圣宠的状况,一年到头难见陛下一面。能晋到婕妤不过是因为她父亲手握兵权,是北党的骨gān之一,皇帝看着薄将军的面子上,才对她多有优待。

  她这话虽然是笑着说的,话里也全是恭维,顾云羡却总觉得里面暗藏深意。

  “不单容貌,臣妾听说连xingqíng都很像呢!”柔修容邢绾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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