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相似的同类人,就该不谋而合。
他需要她,她也需要他。
齐嫣然道:“那为什么选我?”
袁野:“因为你不会做不该做的事qíng。”
公园门口遇到,奥利奥朝她叫唤,她一定看到了,但她没有特意上来打招呼攀谈;她收了钱,知道自己该办事,只遛狗不和他废话;不上二楼,不向保姆八卦半个字,陪着他的爱宠却从来不以此为理由接近他联系他;她连废话都不会多说半个字。
一直以来女人在袁野的概念里都是一种麻烦的生物,但和她说话聊一个问题只需要摆事实讲道理谈条件,无比简单。
☆、女友的作用
目前的一切都和最初的预想差别巨大。齐嫣然后来仔细想了想,觉得人生真有意思。一切的轨迹都不会按照设想去走,总有突然来临的机会,总有什么在悄悄发生着改变。
当她在宠物店打工减肥谋划自己未来人生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开卡宴的男人会带着大狗来店里洗澡;当她抓住了机会又思考着该如何脱颖而出的时候,又有人将机会捧着送到了她面前。
虽然只是从一个专业陪狗师变成一个专职挡女人的挡箭牌,但好歹身份上有了巨大的转变,这当然不是指她现在“袁野临时女友”的身份,而是指她和袁野的关系——他们从雇佣关系,转变成了合作关系——虽然这个合作关系里还带着明显的雇佣意味。
吴帅自从知道袁野真的要请齐嫣然当临时协议女朋友之后,整个人都要不好了,虽然主意是他出的,但他也没料到他野哥这么喜欢不走寻常路,他就纳闷了,怎么也不怕走坑里去?
他也知道齐嫣然这女人不错,工作很认真,也一直没什么小动作,但谁能确保以后不会出什么岔子,万一齐嫣然是个比罗栗梓还有坑的巨坑呢?
吴帅找袁野,想方设法劝他收手,千万别和个陌生女人扯上不该有的关系,他觉得协议临时女友这种东西可以出现在小说、剧本、电视剧电影里,但怎么能出现在现实里?
“野哥,男人不给自己找真正的女友,找个不能碰不能摸还要付工资的临时女友,这不是自己找nüè么?都怪我出了个搜主意,咱们赶紧打住成么?你千万别找她提啊!”
袁野却道:“我已经和她谈完了。”
吴帅一惊:“谁?”这是说罗栗梓还是说齐嫣然。
袁野:“齐嫣然。”
吴帅一声惨叫在沙发上捂住脸,“哎呦,我野哥哎,不是,你们谈完了?她答应了?!”不等袁野回答,吴帅一巴掌拍在自己腿上:“她能不答应么?给高富帅做临时女朋友,还有钱拿,你给她开了多少,两万?三万?还是五万?我去啊,这种天上掉馅儿饼的事落我头上我也gān啊!
袁野把一份数据输入电脑,又把桌上另外一份文件抽出来查看,头也不抬:“落不到你头上,你可没有她的条件。”
吴帅回头:“条件?她什么条件。”
袁野依旧没有抬头,继续手里的工作,还签了一份文件:“年轻、漂亮、懂得管理自己、会克制qíng绪、不多管闲事、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吴帅这下愣住了,他跟着袁野多年,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对方如此夸一个女人,要知道在袁野这里,“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可是个非常高的评价——鲜少有人能做到这一点,毕竟做该做的事qíng容易,可是判断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却需要超高的智商qíng商。
“她在你眼里有这么qiáng?”吴帅几乎是脱口而出。
袁野这次抬眸瞥了他一眼:“在识人用人这件事上,我一向有分寸。”
吴帅“哦”了一声,也没再说什么,独自坐在沙发上消化袁野的话,半响,他突然懂了,“野哥,你这是又相中匹千里马,当伯乐来了?”
袁野放下了手里的文件:“你今天废话这么多。”
吴帅乐了,他跟着袁野多年,现在虽然看上去人模狗样的,但很早之前就是个混吧的二世祖,他家里人都放弃他了,还是袁野把他带了出来,教他gān事,才有现在的崭新的吴帅。
其实不止他,袁野手下还有其他几个人,大家背景身份不一,都是袁野带出来的,以野哥为中心形成了他们这个封闭的小圈子,他们遵从袁野为大哥,利益一致目标一致。
袁野的身份注定了他需要左膀右臂,但他们那个圈子的人其实很少,近两年几乎没有新鲜血液,难道这次是选中了那个女人?
吴帅知道他野哥不可能事无巨细一一和他讲明,他也知道自己猜得大差不差,于是来了兴致,饶有兴趣地问道:“真是她?”
袁野“嗯”了一声,“观察期。”
临时女友这个职务就是齐嫣然的观察期,观察期内表现合格,她才有机会,不合格,到此为止,gameover。
按照袁野设定好的剧本,现在齐嫣然就是他的女朋友,他们初识于小公园,因奥利奥偶然结识,他为了追求她故意去带奥利奥去宠物店,为了圈住她花钱请她来家里陪孤单的阿拉斯加,两人一直处于关系暧昧中,最近这两天才确认关系。尚未同居,初期恋人磨合中,他上班,她在别墅陪狗,两人唯一的相处时间便是晚上六点下班时间之后,他们会一起共进晚餐。
齐嫣然对这个剧本设定没有任何异议,逻辑通顺条理清晰,不过这都不是她现在该在意的,因为她的“现男友”兼老板在她上岗当女友的第一天就给她安排了任务。
这个任务不用说她也清楚——罗栗梓。
换个身份一切陡然变化,当齐嫣然再次通过对讲视屏看到监控里的女人时,心里唯一的感想便是如此。
而这一次她没有将她挡在门外,直接打开了外面的大铁门。
再次造访天府花园的罗栗梓倒是有些惊讶,还以为自己又会被挡在门外,没料到这次倒是开的及时,难道袁野在家?还是叮嘱过什么?
怀揣着疑惑,罗栗梓走进了别墅,然而当她走进门,站在空旷的客厅中央看到一些细微的改变时,她的眉锋下意识的挑了起来——装修风格如她几天前见到的一模一样,摆设也都没有变,然而细节上却出现了另外一个人的痕迹。
客厅进门的玄关口摆放了绿色盆景,地毯换成了带花纹的式样,水培绿萝和几个蓝色典雅风格的隔热垫出现在吧台上,还多了紫色的沙发套靠垫坐垫,一面白色墙壁的墙角下还放着一副崭新的宠物食盆水盆……
这是一个独居单身男人的别墅里会出现的东西?这些处处彰显温馨的小细节明明就是一个女人带来的!
罗栗梓站在客厅里,深吸一口气,转头看着齐嫣然:“有女人来过?”
齐嫣然在吧台倒水,她今天穿着白色长裤米色T恤,怎么看都是一身便宜打扮,但她话少安静看着也不冷傲,便给人一种文静的感觉。
听到这个问题她疑惑转头:“女人?没有,你是唯一一个来访的。”
没有女人,这些东西难不成吴帅置办的?相比较齐嫣然的话,罗栗梓更相信自己的直觉,但她沉默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到访的女人是只有她一个,但这屋子里可不止她一个女人!
罗栗梓突地抬眸,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文静的女人,她心里觉得不可能,但下意识也知道再也不可能的事qíng都有发生的概率。
她这么盯着齐嫣然,看着她转身从吧台走过来,将一杯水递到她面前,还示意了一下沙发:“去那边坐吧。”
罗栗梓垂眸看面前的水杯。同样的事qíng,上一次是袁野做的。她还记得那次他说她不是保姆,所以不倒水,那现在呢?齐嫣然又是什么身份立场递出这杯水?
罗栗梓不动声色地接过水杯,转身走到沙发边,她扫了一眼紫色的沙发垫和靠垫,只觉得刺眼又庸俗。
她将垫子拎起来丢到一边,又扔开靠垫,盈盈款款地坐下后,来了一句:“Fendi的这套沙发几十万,皮具刀子都划不破,也耐脏,沙发套掉档次,还是拆了比较好。”
齐嫣然在罗栗梓面前坐下,听到这话愣了愣,她一直表现得话少安静,愣愕的模样便看着腼腆,顿了顿,道:“原来是这样,难怪袁野之前看了有皱眉头。”
罗栗梓哽住,她和袁野认识有段时间了,他住的房子装修风格都很简明,从来没有多余累赘的东西,她现在给他的黑沙发套上这么些又俗又女气的沙发套,他竟然只是皱了皱眉,而不是冷声让她拆掉?!
没有让她拆掉?!
她今天叫他袁野,不是袁先生?
罗栗梓端着茶杯,暗自深吸一口气,抬眼:“上周末我问你,你和袁野什么关系,你还记得你是怎么答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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