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立娇今天开了一辆高底盘的大切,车身刷成了深绿色,配合着她今天这身装扮看上去就像是部队里出来的女人,窈窕又飒慡。
单立娇带着漆皮黑手套开车,单岩坐在副驾驶位子上,黎夜和后座上的一束jú花还有百合一起沉默地靠在后面。
单立娇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黎夜,忍不住心里琢摩起了这男人的来头和意图,她余光又瞥了一眼副驾驶,单岩似乎很信任这个黎夜,单明眸的墓地在郊区的一个山上,按照风水上来说,也是挑了个好位子殷福后代,可再好的位子也不是留给活人用的。
白色墓碑的照片上,单明眸笑得温婉柔和,女人长得很漂亮,直发披肩,眼睛大而亮,眉毛弯弯的,嘴边还有浅浅的酒窝。
黎夜站在墓地外圈没有进来,单立娇给单明眸鞠了一躬便把单岩单独留下离开了。
两束花静静的摆在墓碑前,衬托着墓碑上女人的笑容也生动了不少,单岩在墓碑前盘腿坐下,看着照片上的单明眸,静静道:“妈,我来看你了。”
照片上的单明眸微笑着,风拂过chuī在脸上,就好像妈妈的手抚摸在脸上,单岩的眼睛突然涩了起来,但他没有哭,他坐在地上,就好像在和单明眸聊天一样道:“妈,我眼睛好了耳朵也看得见了,我从山庄出来了,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说到这里顿住,张了张嘴,本来还想说点其他的,但还是作罢。
他想说单家可能要变天了,但我和姐会守护好单家的,别担心,可想了想,还是没说,如果人真的有灵魂,说了她也会担心吧,看到单家变成现在这样,看到自己曾经爱过信任的男人成了最大的背叛者,看到隐藏在亲qíng下一步步的算计和谋划,她一定会很难过的。
那把所有应该承受的都留给活着的他吧!
单岩直起身跪在了地上,对着墓碑磕了三个头,起身后弯腰在单明眸的照片上点了一下,道:“妈,我走了,下次来看你。”说完便转身离开。
他还有那么多的事qíng要做,他没有时间伤感哭诉,软弱无能就还是过去那个单家的瞎子少爷,唯有变qiáng才能在复仇的道路上披荆斩月。
单岩出来的时候单立娇吓了一跳,道:“怎么这么快?”
单岩笑道:“妈妈在我心里,又不是在墓碑上,走吧,不是还有很多事qíng要做么?对了,黎夜呢?”
“在那里。”单明眸指着一个方向,单岩看过去,正发现黎夜站在山上圈出的墓地最边沿,两手cha在口袋里眺望着远方,眯着眼睛的神态看上去有些许颓废。
单岩抬步正要走过去,单立娇突然拉住他道:“你等等,问你个问题,你好像挺信任那个老师的?”
单岩道:“不光信任,我还挺喜欢他的。”
单立娇撇嘴松开手,单岩走到黎夜身边,看了远处一眼,道:“怎么了?”
黎夜回头,那淡淡的有些颓败的神色是单岩从来没有见过的,他指了指远处隐约可见的市区道:“我以前也有这样一个国家,站在高处的时候,能看到整个最繁华处的全景,但我失败了,便没有了。”
单岩心中一动,这还是第一次,黎夜提起他来地球的原因。
黎夜转过身收回视线,目光落入单岩眼中,道:“‘失败者被流放’是既定的法则,如果你失败了,也是一样的,最大的代价是你会失去你的家园。”
失败者……单岩心中默默咀嚼着这两句话,yīn天山顶的风带着cháo湿的泥土气息,刮在人脸上并不怎么舒服,黎夜最后那句“失去你的家园”让他心口浮动着一种莫名的难受,他看着黎夜,突然想到——黎夜是已经没有家了么?
“走吧。”黎夜单手勾住单岩的肩膀,折回身带着人离开。
单岩转头抬眼看着黎夜,心中有一种沉淀许久后突然弥散开的悸动,他们是曾经做过最亲密事qíng的人,可现在,好像还是其他什么连接在两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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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单立娇又带着单岩去了游乐场,单岩问道:“你是在弥补小时候没有和我一起去过游乐场的缺失?”
单立娇戴着墨镜,一巴掌拍在单岩后脑勺,她上身就一件军绿色的坎肩背心,大大咧咧道:“老娘这是要调教你。”说着边上下打量单岩边绕着单岩走了两圈,面上流露出了一脸不削的神色,她拎起单岩胳膊上的衣袖,拍了拍单岩单薄的肩膀和后背,捏了捏白衬衫下那堪堪两手就能握住的小腰,踢了踢单岩两个小腿,“就你这点小身板,回头大风一刮人就跑了。”
说着单臂曲起指了指自己手臂上的肌ròu,“没点肌ròu,打人都打不疼的,想我当时甩程雅融那两巴掌,直接就把人打懵了好么?”
单岩还没消化过来“甩程雅融那两巴掌”是个什么意思,单立娇两手又直接盖在了单岩胸口上捏了捏,啧啧摇头道:“连个胸肌都没有。”
单岩:“……”
黎夜:“……”
单立娇又转到单岩身旁,一巴掌抬起来拍在单岩屁股上:“还有这个屁股,身体素质都不过关心里素质也不会怎么样的,总之就是就调教,还是看你姐姐我怎么练你吧!”
黎夜的表qíng在单立娇抓上单岩屁股的时候突然有点不好了,他想关于调教单岩这件事qíng,他还是不需要假他人之手的,亲姐姐都不行。
而单岩肚子里的小包子突然发出了一声弱弱的电波——QAQ,好饿啊,这些做家长的到底有没有喂养孩子的自觉啊……
第26章
单立行稳定下来之后,程雅勤也没有办法一直呆在医院里,欧风已经回公司了,她也不得不回山庄处理事qíng,她自己的事业公司、单立娇退婚的事qíng、甚至是安抚山庄里的人心这些事qíng都需要她去做。
程雅勤安排好保姆照顾单立行之后便疲惫地提着包从病房出来,她一边给单立娇打电话一边朝电梯口走去,电话却提示已关机,无奈只得挂断。
她摇了摇头,嘴里忍不住感慨道:“真是cao碎了心。”正说着,突然在转弯处撞上了程雅融。
程雅融也是在这个医院住院的,但程雅勤并没有时间把消息通知给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
程雅勤打量自己这个亲妹妹,看她穿着病号服坐在轮椅上,身后一个护工推着。
程雅融有点怯怯地喊了一声姐,转头朝护工说了一句,那人便离开了,程雅融自己摇着轮椅,把程雅勤拉到了一边,左右看看没人,才又小心翼翼喊了一声姐。
程雅勤没工夫和她说发生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qíng,垂眼居高临下gān脆道:“你自己好好养身体,其他都别管了,我最近很忙。”
程雅融昨晚上已经从陆止言那里听说了山庄里发生的事qíng,又被单立娇那么狠狠的扇了一巴掌,昨晚一直到今天早上都在反思自己,想了想去,觉得自己是逃脱不了gān系的,自己外甥女那两巴掌扇得其实有道理,单立行回国和她多少是有点关系的,要不是她平时碎嘴子,估计单立行也不会了解国内那么多的事qíng,也就不会回来摔成这样了。
程雅融犹豫了一下,脸颊似乎还是火辣辣的,她低头摸了摸脸,犹豫一下道:“我听说立娇退婚了。”
程雅勤皱眉:“你要说什么就快说,我很忙也很累。”
程雅融突然有点急了,有时候人是无法自我感知自己是好人还是坏人的,程雅融这么多年里一直觉得自己一不卖身二不cha足别人感qíng三不杀人放火,“勤勤恳恳”靠自己开店赚钱,就是嘴贱了一点,也算是个好人了,她自觉自己是个好人,便自觉反思,反思之后便自觉跑上来找程雅勤忏悔。
她连忙拉住程雅勤道:“姐,这事你也别全怪立娇,订婚搞成这样她生气是必然的,打了我,我也认了,谁让我平时就嘴贱。”
程雅勤一愣,道:“她打你?”
程雅融碎嘴子毛病立刻又犯了:“她还打了陆止言的那个相好,不过那女的本来就找抽,要不是她和她那个阿姨窜通了一气破坏立娇的订婚,还把怂恿立行回来,事qíng也不至于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程雅勤愕然愣住了,弯腰抓住程雅融:“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程雅勤风风火火坐着山庄的车回来,心里简直要气诈了,他知道单立娇和陆止言不对付,也知道陆止言几次坏了订婚的规矩,却没想到陆止言在外面养的什么小女朋友也敢来坏他们的事qíng。
程雅勤进了宅子大厅,气得一把把包扔在了地上,却突然看到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扬着眉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笑了笑和她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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