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成年男人该有的理智和克制,单岩没有在不确定的qíng况下乱想单明眸的事qíng是正确的,然而他说话的时候那种语气格外淡然,好像已经能超脱仇恨之外了。
单岩静静垂眸看着自己的手,终于抬起眼看着黎夜道:“黎夜,我今天发现一件事qíng,我好像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城府、世故、算计……单岩发现自己也已经开始慢慢学会这些东西了,他可以装模作样去办公室里晃晃问自己想要明白的事qíng,也可以装腔作势套梁泽的话,面对让他那么恶心愤怒的程雅勤的时候他也能控制qíng绪最后没把人掐死……他以前觉得如果自己变成现在这样那应该是恐怖的,可现在他竟然一样不差都做到了。
那会不会不久的将来,他也会变得和程雅勤一样,通过算计和残害别人来达到自己的想要的目的?无论对方是不是无辜的,也无论对方与自己到底是什么关系?
但这也正是黎夜所担心的,单岩家底殷实,qiáng大的背景很容易让他走上弯路,他得到一样东西比普通人要容易千百倍,别人努力一辈子都未必会有的东西,对单岩来说说不定勾勾手指就有一堆人送他,这种社会层次的差别会让他的意识和眼界有一个误区,这种误区普通人一般不会触犯,因为整个社会的普通人受规则约束,但像单岩这样的富家公子却很容易触犯,因为他们有影响规则的能力。
所以黎夜一直希望单岩最好不要管这件事qíng,这件事qíng他来处理,复仇对普通人来说并不是容易的事qíng,仇恨的种子只会在黑暗的角落里滋生,黎夜希望单岩一直这样勇敢的坚qiáng的生活下去,一直朝着阳光。
黎夜抓住单岩的手,定定看着他,认真道:“单岩,你答应我一件事qíng。”
单岩:“你说。”
黎夜:“不管程雅勤和欧风或者其他人最后的结果是怎么样的,审判与执行都由我来做,你要做好你自己做好闹闹的爸爸,坐好你继承人的位子,其他的,你暂时都不要管。”
单岩想了想,点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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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雅勤与单岩当天算是彻底撕破脸了,单岩让程雅勤从山庄里搬出去滚蛋,并且给她限了时间,然而程雅勤当夜竟然动都没有动一下,欧风回来的时候,程雅勤甚至拿这件事qíng出来嘲讽欧风生的好儿子,已经全然不顾脸上的廉耻也忘了之前自己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蠢事了。
欧风听到程雅勤说了什么之后愣住了,白天他才在公司见了单岩,一切都是好好的,怎么一回来就听说发生了这种事qíng?欧风问程雅勤到底是怎么回事,程雅勤以为单岩并不知道陨石辐she的事qíng,只以为他是偷听了自己和程雅融的电话才这样愤怒的,便道:“他生的那个儿子,谁知道是不是他生的,或许早流掉了是抱的别人的呢?”
欧风愣了愣,瞪眼看程雅勤道:“单岩听到了?”
程雅勤冷笑:“你这么关心单岩的反应?对啊,他听到了,还扬言要把程雅融收拾一顿,当时果然是他推程雅融下去的。”
欧风定定看着程雅勤,有一种看着疯子的感觉,他发现自己的思维和程雅勤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程雅勤就好像被踢到了痛处正在失去理智不停跳脚甚至企图报复,不知不觉里,女人已经离她平时那副淡然理智温婉的样子好远好远了。
欧风觉得自己现在就算是劝程雅勤她也不会听进去,于是道:“他听到了,然后呢?没有对你说什么么?”
程雅勤继续冷笑:“他让我滚出去,让我在晚上六点之前滚出去,还有你。”
六点?欧风抬眼看到挂在那里的时钟,现在早就过了六点了,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欧风心里有点没谱,如果单岩只是说的气话也就算了,如果是真的,那就是真的怒了。
欧风转头来回疾步走了走,定住道:“除了你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你其他没做什么吧?”欧风不放心的问道。
程雅勤心里立刻想起了之前陨石辐she的事qíng,但作为唯一证据的石头她都拿回来了,单岩应该不可能知道,便理直气壮道:“你觉得我做了什么?”
欧风不吭声了,想了想,决定还是和单岩联系一下。
欧风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没有主动和单岩联系过,电话号码还是不久之前他从管家那里要到的,可惜不是单岩的,是黎夜的电话号码。
电话通了之后,欧风表示要找单岩,晚上十点他猜测单岩还没有睡,哪知道黎夜在那头直接问道:“你和程雅勤搬出去了?”
欧风顿了顿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道:“我找单岩,他如果在你身边,把电话给他。”
黎夜却道:“那我再问,搬了没有?”
黎夜压着气息威严沉声道:“没有!”
那头竟然直接挂了电话。
这天晚上的山庄注定是要jī飞狗跳、jī犬不宁的。
黎夜开车驾驶着那辆价值千万的spyder带着单岩直接回到了山庄,跑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在主宅外响起的时候,便预示着一场bào风雨的带来。
单岩晚上出来的时候穿着简单的白T恤洗版的牛仔裤,黎夜连衣服都懒得换,直接拖鞋沙滩裤配着汗衫,露出他健壮gān练的肌ròu,两个男人一前一后走进主宅,那边值班的管家和佣人还有当日里值班的保镖都有点莫名其妙的。
单岩对家里的保镖都不是特别熟悉,但看那样子想必也是找的一些什么专业保安公司,便对带头的那个人道:“等会儿除非杀人放火,其他就没你的事,多管闲事就带着你的人都给我滚蛋,我陪你一笔违约金!”
保镖头儿冷硬的点点头,转身撤了,该gān嘛gān嘛去了,到这里,旁边一直跟着的管家终于觉出什么不对了。
单岩打头朝二楼走,没坐电梯,直接从楼梯上去,黎夜寸步不离的跟在后,管家连忙跟在后面问道:“大少爷,你这是怎么了?”
单岩十分平静的抬手摇了摇,本来还想捞个袖子的,不过穿的白T恤没袖子可捞,便用指头圈着手腕转了转——那是一副跃跃yù试想要打架的节奏。
黎夜这时抬手把管家拎到自己后面道:“等会儿没你的事,单岩整顿家门,你看着就好了,回头向下传达一下整体宗旨,大家该gān什么gān什么。”
管家心里擦汗,整顿家门还不算大事,到底怎样才算大事啊?
单岩遵循着女士优先的规则,先踢开的是程雅勤的大门,程雅勤白天被单岩一把椅子揍得胳膊前胸后背都有伤,此刻正在隔壁的衣帽间里让佣人给她擦活血化瘀的膏药,陡然听到和白天一模一样的踹门声吓了一跳,心里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连忙穿好衣服爬起来,和佣人一起开门走出去。
管家带着两个值班的佣人面无表qíng的站在门口,黎夜站在屋子中间,而单岩当时已经推开了一扇落地窗,正走到另外一边推下cha销把窗子一脚踹开,动作粗bào毫不留qíng,看得程雅勤身上的淤青的伤口又开始疼。
“单岩你做什么?”程雅勤上前一步喝止道。
单岩冷笑一声,转头就开始把目光所及之处所有能看到的东西全部都往阳台楼下扔,乒乒乓乓扔了一大堆东西。
程雅勤朝着管家喊道:“你站那里做什么?还不快过来拦一下!”
管家却木木的看了她一眼,目光朝着其他地方转了过去,当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
程雅勤还想再叫什么,却突然被黎夜一把扣住手腕拉到了阳台上,刚好单岩把手里的东西都扔了下去,一转身就看到了惊愕瞪大着眼睛被拉到阳台边上的程雅勤。
黎夜的力气很大,轻轻松松一把抓住女人腰后的衣服把人提起来翻扣在了阳台边上,单岩也没客气,直接抓着女人的头发朝后一拉,一脸漠然道:“你当我说话是放屁么?让你六点之前走,你还有胆子留到现在?”
程雅勤住在三楼,这个高度可不比当时单立行摔下去的宴会厅二层要低,程雅勤后腰被扣住,整个前身都倾斜朝下,身体只有腰部是支点,其他地方全都是临空的,有一种随时可能摇摇yù坠会从三楼掉下去的感觉,程雅勤活这么大哪里受到过这种威胁,当即尖叫一声大喊道:“单岩你放开我!你要杀了我么?快放开我!!啊!!”
单岩抓着女人的头发用力朝后一拉,五指都很用力,头皮恨不得都要掀开了,又引得一身痛叫,单岩切齿道:“现在,觉得我是在开玩笑了?”
程雅勤也不愧是上流社会里侵yín多年的,这个时候都没有像那些市井妇女一般被bī急了骂出脏话,只是一个劲儿的尖叫,很快引得楼下聚了不少还没有休息的佣人,自然也把欧风引了过来。
欧风进门的时候吓了一跳,管家站在门口没有进去,房间里有点凌乱,落地窗开车,而程雅勤把单岩抓着头发扔在阳台上,翘着腿对着自己的方向,一副随时都可能摔下去的láng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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