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不吭声,等结果下来了把消息一下子捅上去,让高层警惕自己是否用心不轨,古代皇帝还担心外戚gān政呢!!单氏集团这种股东众多的集团式公司的高层,自然更是忌讳单岩会在继承股份之前就渗透自己的势力,回头再来个股权回购把股东挤出集团什么的,也就真是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高层不会永远站在继承人的身后,角逐是在任何事qíng上都有可能发生的,这是单岩在商场早就学会的规则。
在这种规则下,生气反而显得没有水平,但单岩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等了那么长时间做了那么多的准备,黎夜当初为了拿下项目还亲自跑了一趟俄罗斯,新公司确实没有资历背景,可如果一开始就因为考评不合格刷掉也就算了,大不了总代理下面争取个二代什么的,结果现在好了,明明各项考评都是优秀,最后因为黎夜是单岩的人故意将他们公司刷掉。
单岩咽不下这口气啊,周成富个老狐狸还真是会唱戏呢,一面让自己儿子过来和他jiāo好,一面背地里又gān这种事qíng,两面派的风格刻画得淋漓尽致,单岩真是五体投地。
黎夜道:“这事儿不难理解。剩下的两家公司,必然有一家是周成富在后面坐庄,他不会让我的公司通过的,一通过就等于单岩从头到尾彻底把俄天然的项目给掌控了,之前周成富从梁泽手里抢了俄天然,单岩又反过来抢了他的项目,他不会善罢甘休的放掉嘴里的肥ròu的,单氏很多大项目他都有cha手。”
单岩想了想道:“如果你的公司通过了,周成富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黎夜:“管理层通过职位便利把资源输出,我的公司通过了,以我们两个的关系,警察就得查你的底了。”
单岩道:“你说另外两家公司,有一家是周成富在后面坐庄,他有这么傻么?”
黎夜:“表面上的股权当然不会有,可以口头承诺事后分红利。”黎夜说着把电脑搬出来,在笔记本键盘上噼里啪啦敲到,最后搜出了另外两家天然气公司的背景。
“两家都是本土天然气公司,一家成立较早,另外一家成立时间比较晚……”正这么说着,单立娇回来了,气冲冲把包往沙发上一扔,光着脚踩在地上走进来。
单岩和黎夜同时看向单立娇:“怎么了?”
单立娇气呼呼往沙发上一坐,“还能有什么?我之前和雷叔叔说提议恢复你继承遗产股份,提了都有两个月了,结果高层一直拖拖拖,今天雷叔叔和我说,以周成富为首的一拨人反对,觉得你才21岁还需要历练,不光不同意还说先推迟到25岁,现在拖4年,还不知道到时候又推几年。”
单岩和黎夜莫名其妙的对视一眼道:“他们反对有什么用?召开股东会他们还能不参加?雷叔叔有绝对的表决权,只要他同意不就行了?!”
单立娇气氛得一翘腿,脚趾头踢在茶几上疼得她倒抽冷气,她抱着腿皱眉道:“没用!!周成富不知道发什么神经了,这次竟然态度十分坚硬,他说他不同意都是为了公司好,而且雷惊万多少有点忌惮他的,他手下一堆人都在公司重要岗位上,光是矿藏开采的技术专利他手里就捏了好几个,其他资源也很多。雷叔叔说,以前周成富从来没有这样过,这次态度这么坚决,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反正他就是反对,他说要是公示召开股东会,他立刻就让手下的人全部辞职。”
黎夜和单岩同时想了想,黎夜转头对单岩道:“你最近有和他起冲突?还有那个周天?”
单岩摇摇头,“没有,而且周天反而在和我拉关系。”
黎夜又看向单立娇,单立娇道:“我也没有,我现在管的业务都是边边角角的,哪儿能威胁到他呀。”
既然都没有,那周成富发了什么神经把事儿做得这么绝?难道真是一直记得之前俄天然的事qíng,现在是在报复?可就算是报复,这手段做得也太激烈了,单岩好歹是个继承人,背后还有雷惊万撑腰,他这么得罪人是完全不给自己留后路??
唐晓山回来之后四人讨论了一下午,因为唐晓山也是个正统继承人,还是家里唯一的儿子,他爸格外有先见之明,就是担心以后子孙多了来个“九龙夺嫡”,gān脆只生了一个,外面莺莺燕燕谁要是敢偷偷生孩子,唐老大那个xing格,直接就能敲碎膝盖骨。
唐晓山凭借着他继承人的经验道:“一般来说,有继承人且大股权都捏在自己手里的公司,其他股东和高层都是十分忌惮的,分分钟被踢出去都可能,也就是单氏的qíng况太特殊了,但单岩现在根正苗红继承人一枚,还有雷惊万做倚靠,继承家族企业是早晚的事qíng,聪明人都不会这么做。你看单岩你20岁可以继承一半股份,结婚后又可以继承一半,现在股东会要是同意恢复你的继承权,你只要转头和黎夜结婚,立刻就能继承全部股份,我要是你们公司的高层和股东,才不会反对,反而会大力支持你,站在你这边。除非一种qíng况,我会不同意,死都要拉着手下的人和其他股东反对。”
单岩道:“什么qíng况?”
黎夜接话道:“如果你继承股份之后,立刻就要收拾周成富,弄得他家破人亡,他当然会提前反击,最好巴不得你一辈子无法掌权继承股份。”
唐晓山摸了摸下巴,道:“那问题又回来了,我们最近谁都没有和他起冲突,周成富发神经了要这么gān?受什么刺激了?他好歹五十多岁的了,论理智头脑不输我们任何一个人,他gān嘛要这么做?”
时间回到一个多月之间,当时欧风去山庄找单岩拉父子亲qíng,却被断然拒绝之后。
欧风被单岩呵斥了离开山庄开车回市区,一路上都在纠结自己是不是完全没有一点机会了,他本来以为以他对单岩过去温柔xing格的了解,单岩一定会像单明眸一样多少有点动容的。
可他发现根本不是这样,他发现自己已经完全不了解自己那个曾经被圈养在山庄那一方土地上的什么都不懂的儿子了,他变成了陌生的样子,再不是那个和他说什么都会点头的小男孩儿了。
欧风终于开始坐不住,有点急了,开车回去的一路上他都在回想这么多年里自己到底都gān了些什么,想玩之后他一脑门儿的冷汗,他试图把自己摘出来,以一个冷峻的旁观者的目光来考量自己过去的人生,他突然发现,那竟然真的是不可原谅的。
谁能容忍自己的丈夫从一开始接近自己就是有目的的?谁能容忍自己的父亲和舅妈搅和在一起?谁能容忍自己原本生活的美好环境全部都是编造的假相?
欧风想明白之后,在一个十字路口的红灯急刹,后背一层冷汗冒出来,单立行、程雅勤的结果就是自己最好的参照,以单岩如今的果决,自己往后的下场肯定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的!!
路口急刹车搞得后面一阵抱怨的鸣笛声,欧风坐在车里,手下握着方向盘,目光闪烁看着车窗外,他想他不能坐以待毙,他必须要想法摆脱目前的困境。
而就在这个时候,手里铃声响起,电话那头周成富漫不经心的声音传来:“老欧啊,下周的那个什么经济学峰会记得参加啊,到时候一起去吧,反正我也听不懂,过去打瞌睡的。”
欧风心里立刻冒出一个想法,虽然不成形,却好似找到了一根救命稻糙。
峰会当天欧风和周成富相约一起过去,在大会堂里,两人拿了宣传手册坐到一边闲聊,因为之前俄天然的事qíng,这两个原本勾搭在一起的男人心里已经有隔阂了,融洽也不过是表面的功夫,会还没开始,两人随便扯了一点事qíng出来聊。
周成富现在待欧风也不似过去那么掏心掏肺了,而在程雅勤得了癌症消失养病之后,大约也是他年纪大了,如今有了千帆过尽的苍老感觉,他有时候会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那股子激qíng和意气风发,和梁泽斗得你死我活,最后把人踩在了脚底下,而如今他儿子周天都已经在集团工作了,臭小子整天和自己对着gān,道理一套一套的完全不听他这个老子的,嚣张的牛气冲天。
还有程雅勤,女人年轻那会儿的样子周成富还是记得,可如今二十多年一过,那么骄傲的一个女人竟然得了癌症偷偷养病去了,也不知道藏在哪个疗养院里,恐怕最后治疗不及会悄然病逝。
周成富坐在大会堂厅里,忍不住叹了口气感慨道:“现在想想真是感觉沧海桑田啊,我觉得自己还没老,可看看其他人,我也不得不承认老了。”
欧风坐在一边没吭声。
周成富突然道:“哎,老欧,你那个弟妹程雅勤如今在哪里疗养你知道么?”
欧风目光幽幽转过来,定定看着周成富,语焉不详道:“你想见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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