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诉我,这是他为我上的最后一课——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上一秒他是我的老师,下一秒,他却是我的敌人。】路斐特转头看着安诺,黑色的眸子如同永恒的宇宙,坚定而磅礴——“是的,他的气味和感觉,哪怕换了另外的身体,我也不会认错。”
安诺凝视路斐特的眸子,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然而面前人的眼神是如此专注而坚定。
安诺想路斐特也许是在试探自己,也许只是习惯xing的偏执,然而安诺欺骗不了自己。在路斐特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内心里涌动着一种深切的期盼。这种期盼如同一种诅咒,将安诺拉入了一个无法逆转的境地。
他在期盼什么?期盼眼前的天教告诉自己——‘我知道你就是安诺么?’
安诺的意识力形成一道屏障,将自己内心的波动封锁在里面。
路斐特转回了头,沉默的看着磁悬浮车外。
他静静道:“你呢,来说说你吧。”
安诺想了想:“说我什么?”
路斐特:“随便什么,总得把刚刚的话题一带而过。那你说说你说了解的珈蓝和联合国吧。”
安诺:“唔,和现在差不多,人类都不爱出门,生活在虚拟网络中,喜欢机器人。只是那个时候的珈蓝比现在有人qíng味一点。每个周末珈蓝都必定有一个小的或者大的节日,联合国不允许虚拟网络代办,只允许人们在网络上买他们需要的东西。到了节日那天,很多人都会出来狂欢。”
路斐特笑了笑:“很有趣。现在的珈蓝简直就是一片死寂。”
安诺想起了珈蓝以前的一个节日,接着道:“我记得珈蓝有一个很著名的‘泼水节’,到了那一天珈蓝供水部门的部长简直会发疯,因为水根本不够。几乎所有人都会上街往其他人身上泼水。”
路斐特:“不管认识还是不认识?”
安诺:“对。随便往谁身上泼水都行。商店还会卖很多种口味的水,糙莓味,香蕉味,薄荷味,各种各样。那天哪怕是首长或者将军出行,也一样会被泼,要是首长骂人,会有人冲他比中指——‘有本事你也泼我!’。”
路斐特哈哈大笑:“珈蓝早没有这种节日了。除了新年,其他什么节日都没有。”顿了顿,又眯着眼睛摸着下巴道:“这个节日我喜欢,一泼水,衣服就透了,能看的不能看的都能看见。”
安诺:“……”
当天晚上路斐特和安诺在米迦勒变成的时空梭里休息。时空梭不大,只有靠近舱门的地方有个小担架似的chuáng铺。路斐特让安诺睡了chuáng,自己在cao纵台上翘着腿闭眼休息。
安诺躺在chuáng上闭着眼睛,意识之海呈涟漪状四散。这种状态的意识力很难让其他人发觉,路斐特恐怕也未必能感觉到。
意识之海的涟漪回dàng回来,将珈蓝的一切呈现在脑海中。
先是珈蓝的房屋道路,再是一个近景,然后是个远景,接着意识力上升到了大气层,珈蓝的整个星球面貌呈现在脑海中。
和3000年前平和的联合国首都不同,现在的珈蓝呈现死一般的静寂。珈蓝的夜晚没有半点明亮的光,几乎全星球的人都沉睡了一般。
意识力she向一家住户,安诺看到一个孩子和他的家人全都沉浸在网络的世界里。
现在安诺明白为什么路斐特没有在珈蓝上找个旅馆住一下了。
虚拟网络侵害严重,jīng神世界极度空虚。
宗教在做什么?珈蓝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为什么宗教却置之不理?
安诺慢慢将自己的意识力收回,然而在半途中,却突然有一股意识之海闯入安诺的脑海中。
安诺皱眉,正打算驱赶那股意识力,一个沉稳的声音却想起:“教父。”
安诺一惊,睁开眼睛。
那个声音却又消失了。
路斐特转过身来:“怎么了?”
安诺摇了摇头,重新闭上眼睛,那个声音再没有响起。
“南极的极光”中,安米亚晃了晃手里的酒杯,一手揽着一位猫耳女郎,轻轻叹息道:“教父。”
第二天一早,路斐特通过时空梭的内部频道接通到军部。
显然按照路斐特的xing格,他根本不打算吃联合国的亏。
频道接通,那头响起个刚刚睡醒的慵懒男声:“哈喽。”
路斐特摸下巴:“在我就要赶赴沙场的时候你竟然还没睡醒?”
电话那头的男人愣了下:“你等等。”
路斐特中指在cao纵板上敲了三下,男人的声音重新响起,这一次,声音沉稳而内敛:“说吧,什么事。”
路斐特不紧不慢:“刘易安,‘赤色之火’的机甲申请你知道么?”
刘易安:“程序上没有。勘探申请级别并不高,但是这事qíng我知道。”
路斐特:“所以你就由着联合国的人把烂摊子扔给我么?”
刘易安:“到底发生了什么?”
路斐特:“联合国压着消息,教廷的机甲舰队都已经登上‘赤色之火’了,你还让你的那些勘探机甲留那里做什么?当pào灰么?”
刘易安:“你等等。”
安诺捧着杯自制咖啡坐在cao纵台前想着昨天晚上的那声‘教父’,他知道那是安米亚,却很疑惑安米亚是怎么认出他的。
和当初那个喜欢拉着他教袍问东问西的小男孩儿不同,现在的安米亚成熟稳重,温和而内敛,意识力也非常qiáng大。粒子爆炸后他活了下来,并且活到了现在,这是个奇迹。安诺为他感到庆幸,也为现在qiáng大的他而感到自豪。
那是自己带了四年孩子,和拿破仑一样都叫自己一声教父,安诺将他当成自己的孩子,悉心教导,期盼他有一天成才成人。
而现在这个孩子确实长大并且成才,但现实却不简单发展。安米亚还活着并且很qiáng大,安诺为此感到很高兴,但是同时,安米亚却站在教廷那边。
为什么?
在他死后安米亚为什么不跟着顾岩却跟着反叛的顾淳?
另外一边路斐特的通讯器响起刘易安的略带怒气的声音:“不只是勘探队,军部中层给了联合国几队机甲。”
路斐特:“明白了,看来你这将军做得也不容易,中层的军官似乎不太听话。就这样,挂了。”
刘易安:“等等。”
路斐特:“什么?”
刘易安:“军部这几天事qíng很多走不开,我会派人过去协助你。在这之前你得自己小心,派过去的那几队机甲都对我的执政有点意见。”
路斐特:“明白了。”
刘易安:“万事小心。”
路斐特点了点头,直接挂断。转头的时候正看到安诺捧着杯咖啡发呆。
路斐特:“米迦勒,准备跃迁,目的地‘光地拉’。”
安诺转头:“说完了?”
路斐特:“说完了,军部会有人过来的。”
安诺这次终于问出了一个关键xing的问题:“宗教的人呢?为什么只有你去‘光地拉’?”
路斐特:“耶路撒冷也有自己的事qíng,我没有办法为了联合国让宗教徒放下自己手里的事qíng。”
安诺:“参议院不同意。”
路斐特笑:“对!这是关键。”
跃迁的白光照在路斐特英俊的侧脸上,安诺总觉得路斐特似乎知道自己是谁,但是路斐特却从来不挑明。
路斐特说哪怕安诺换了个身体,他也能认得出来,但是按照路斐特的xing格,他更应该直接说——你就是安诺才对。
难道他并不知道?安诺被这几个问题弄得晕晕乎乎的,他发现似乎自己直接挑明了是最好的办法,但是之后呢?
要怎么办?天天和路斐特OOXX滚chuáng单做qíng人?
安诺直接一脑门撞在了cao纵板上。
路斐特撑着下巴:“米迦勒看着很结实,其实挺脆弱的,你小心你刚刚敲的地方是他的蛋蛋。”
安诺:“……”
跃迁过程有些漫长,路斐特和安诺谁都没有说话。
一直到20分钟之后,路斐特才开口道:“给我说说安诺吧。你最近都没再提他。”
安诺:“你想知道什么?”
路斐特眯着眼睛狡黠地笑了笑:“他参加泼水节么?”
安诺:“当然,每年都参加。这是他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瞒过参议院,穿着大裤衩拖鞋和T恤跑到珈蓝泼人水和被人泼水。”
路斐特:“会冲人竖中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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