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蒋素桓要吃的东西,就算没有夏俊轻也会弄来,马上就起chuáng说道:“那你等等,我去去就来。”
天yīn着yīn着果然就下雨了,一直下到元宵节过后才放晴。
夏俊轻恢复每天到府衙办公,蒋素桓早就往返公社,而兰氏慢慢在准备自己的亲事。
一月二十号,发请帖。两边两家人各自发,夏俊轻这边邀请的人很多。
夏俊轻帮忙写帖子的时候,yīn山居士在他旁边唠叨:“你娘说了,要给你父亲写一张。”
“啊?”夏俊轻傻眼,惊得写坏了一个字:“什么?要给他写帖子?我娘何时说过?”
“喏,不信你去问她。”yīn山居士朝兰氏那边努努嘴。
夏俊轻信以为真,就真的去询问了。
兰氏当初开口说可以送帖子,其实不过是玩笑话,闻言就笑道:“不必写他的。”虽然大家之间,已经没了爱qíng,但是也不必做得这样无qíng。
“哦。”夏俊轻这才放心,回去与yīn山居士说:“我娘说了,不必写他的。”
“哎。”yīn山居士就不管了。
瞄了一眼日期,有空的话,绕过去给夏佑争说一声。这事怎么说呢,好歹有个结果,想来夏佑争看到兰氏成亲了,也就放下了。
二月二,转眼就到了。
林家迎亲队伍来到后衙门前,林药师亲自发了许多红包,费尽心机才把门叫开。
兰氏由夏俊轻背着,送上了花轿。
这林家也有点意思,虽然兰氏是二嫁,但是规矩给做得十分足,跟娶个未婚女子一样。
不管是因为兰氏的身份,还是真心实意,至少表面上是好的。
夏俊轻蒋素桓二人,一路跟着队伍去送嫁,把兰氏送到林药师新买的宅子里边,才安心。
中午时分不到,客人们陆陆续续就来了。
夏俊轻和蒋素桓身为外家人一般,虽然不用招呼,但是客人大部分是夏俊轻这边的客人,也还是要忙着招待。
蒋素桓把夏俊轻推到外面去,自己和居士躲清闲。
而夏俊轻接待着,就接到到了夏佑争。
“你怎么来了?”太惊讶了,夏俊轻脱口而出问道。
夏佑争并未回答他,兰氏今日要成亲,是必然的事qíng,他也并不是来阻止的。
“你……”夏俊轻看到夏佑争送上的礼和红包,突然不知所措。
“她高兴就好。”夏佑争叹气道,然后走了进去。
“……”夏俊轻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觉得回头应该问问蒋素桓去。
这边蒋素桓和yīn山居士也看到了夏佑争走进来,两人面面相窥,只不过其中有人心虚罢了。
“居士,我看到你心虚了。”蒋素桓说道。
“心虚什么,老朽又没有做亏心事。”yīn山居士摸摸鼻子说:“整个县城谁不知道今天谁家办喜事。”
“哦?我还没说什么呢,您已经挑出来解释了。”蒋素桓点点头。
“嘿嘿……”居士讪讪地gān笑。
“也罢,只要他不是来闹场就好。”蒋素桓看了看夏佑争,也叹气。
这里边压力最大的,应该是林药师。他早已知道有夏佑争这么一号人物,但是一直没有见到。
等到新郎出来挨张桌子敬酒的时候,俩人终于面对面了。
跟夏佑争比起来,林药师显得年轻潇洒,而夏佑争却已经沧桑老态。
“谢谢各位前来,谢谢。”林药师端着酒,没有特别关注哪位客人,都一视同仁。
“她嫁给你,只是觉得你适合。”夏佑争的言下之意,是兰氏不爱林药师。
“这就足够了,这是世上寻一位适合之人,谈何容易?”林药师却是笑笑,显得十分开心。
“你也并不是爱她。”夏佑争低声道:“这样下去,你们都不会幸福。”
林药师终于收敛起了笑容,真诚而严肃地说道:“婚姻非儿戏,我想我并不是糙率之人。阁下的言论,还请收回吧。”
夏佑争沉默一下,不再说话。
林药师敬完这桌的酒,继续往下一桌走。跟夏佑争的对话只是一瞬间,只是不着痕迹的小cha曲。
婚礼散席之后,蒋素桓和夏俊轻很晚才回家。
从今天起,这后衙的家里就少了一位亲人。
“娘出嫁了,真是不习惯呢。”回到家中,洗完澡之后,夏俊轻坐在chuáng边发牢骚。
“凡事都有适应期,过一段时间你就习惯了。”蒋素桓擦着头发走过来,坐在炉子旁边烘gān。
“我来帮你。”夏俊轻结果那gān慡的细布,仔细帮蒋素桓擦头发。
蒋素桓也懒得跟他抢,索□□给他,自己烤烤火。
虽然是二月了,可是倒chūn寒,天气还冷着。
“我真是不习惯离别,幸而桓儿不用离开我。”夏俊轻一边擦着,一边感叹道:“只要一想到桓儿会离开我,我的心就像刀割了一样疼呢。”
在一起好几年了,早就习惯身边有个人。要是哪一天只剩下自己孤零零地,夏俊轻光是想到就觉得可怕。
“这又有什么,这世上谁离了谁不能活,人都是独立的。”蒋素桓笑笑,倒是看得开。
“……”夏俊轻心里犯疼,幽幽说:“我不喜欢听你这样说话,好似你一点儿都不在乎我似的。”
蒋素桓就说:“我哪里是不在乎,我只是想告诉你,世事无常,要学会接受一些变化。”
夏俊轻拧巴地道:“我不接受。”
蒋素桓笑道:“那就随你,到时候自己心里难受别找我哭就是了。”
夏俊轻说道:“你还在我身边,我怎么会哭呢。”珍惜地摸着手中的黑发,这种看得见摸的着的感觉真好。
“明天天气要是晴朗的话,我也帮你洗头发。”蒋素桓侧首,看见夏俊轻那傻笑的模样,心里头感觉柔柔的。
“好啊。”夏俊轻高兴地笑出来,他最喜欢蒋素桓帮自己洗头发,但是这种待遇不常有。
“心里好受了些吗?”过了一下,蒋素桓笑睇着夏俊轻问道。
夏俊轻怔了怔,然后抿嘴微微发笑,点头不语,确实是好受了。
蒋素桓伸手环住夏俊轻的身,轻轻拢了拢,带着一种爱护的意味。
“桓儿真好。”夏俊轻把下巴搁在蒋素桓肩上,呢喃细语。
“你也很好,谢谢……让我遇到的是你。”要是换成一个不讨喜的人,这会子,蒋素桓估计自己恐怕已经远走高飞。
根本没有想过,会这样一直相处下来,慢慢地竟然已经变成了不可分割的一体。
“因为遇见你才这么好。”夏俊轻想到几年前的自己,有点自我唾弃的意思,那时候根本什么都不懂。
也幸好什么都不懂,凭着一股倔qiáng,应是央求兰氏给自己提亲。
夏俊轻笑道:“我现在还记得,当时我看见你坐在喜房里的时候,我乐傻了,什么都不会做,脑子里根本想不起要做什么。”
“嗤。”蒋素桓难得也回忆了一下,那个时候的小兔子是怎么样的。
“不知道,娘这次成婚之后,是否也跟你我一样快乐呢。”夏俊轻摇了摇,腻歪了起来。
“会的吧。”蒋素桓换了个方向,让头发向着炉子。
“嗯。”夏俊轻伸手梳着那浓密的发丝,心里头安稳幸福。
经过两天的不适应,第三天兰氏跟林药师一起回来了。似乎跟以前没什么两样,还是把后衙当家里,兰氏一回来就习惯xing地找管家,问清楚家里里里外外的事qíng。
林药师全程温柔地笑着,大半的注意力和目光不出意外都在兰氏身上。
夏俊轻支支吾吾地道:“林药师,我这该怎么改口好呢,似乎咱们年纪都差不多。”
林药师说道:“我名叫信衡,你可叫我信衡便是。”
蒋素桓说道:“直呼名字怎么行呢,我们就叫你信衡先生吧。”既尊重,又不会乱了辈分。
“这个倒是好,就听桓儿的吧。”夏俊轻点头附和,终于解决了难题。他可不会让人知道,为了这个称呼独自想了两天。
“哈哈,也罢,先生便先生,好叫我过一把先生瘾。”林信衡十分洒脱地说,倒是不介意称呼。
“信衡,你说要送给俊轻的老墨,是不是忘收拾了,我怎么找不见。”兰氏在翻看他们带回来的礼物,找不见给夏俊轻的老墨。
“我看看。”林信衡连忙过去帮忙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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