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大人瞧着王妃凉凉僵硬的微笑,心里叹了口气。看来王妃娘娘确实和丞相府不对付,还是赶紧找个理由打道回府为妙。
“丞相大人,照理说今天是王妃娘娘的归宁之日,娘娘应该留下来与丞相大人共享天伦。但是王爷……”福殊yù言又止,其中意味不难明白,“还请丞相大人体谅。”
丞相浸yín官场多年,福大人一动嘴他就知道什么意思,连忙表示说:“福大人言重了,王妃娘娘照顾王爷,这是应该的。”
“既然如此,那下官便不多留了。”
轻描淡写就能离开,谭璇乐得不说话。只是出门的时候特别积极,心qíng和正午的日头似得,阳光普照。
“王妃娘娘可是担心王爷?”福殊见状,颇有些羡慕的意思。
“嗯……”有这回事?
“王妃娘娘当真待王爷用心,下官甚慰。”作为和王爷一起长大的竹马竹马,福殊是真心替王爷高兴。
谭璇闭上嘴,识趣地没有解释太多。虽然福殊老说他和王爷咋样咋样,但是又没少块ròu,算了。
☆、第6章 愁死人了
回丞相府是谭璇心头的一块大石,现在大石已去,他整个人也jīng神了。每日除了伺候chuáng上那尊活祖宗,还能剩下大把时间供他玩乐。
但,这种所谓的享乐只是谭璇自认为的享乐。在王府众人的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因为王妃凉凉本来就应该享福,现在为了照顾王爷,他够辛苦的了。
而谭璇却不知道王府众心理,甚至过了几天这种要什么给什么的堕落日子之后,就开始唾弃自己。
这没办法,过惯了小市民生活,不可能马上就变成狂霸酷帅叼炸天的男主角。更不要说谭璇这种一辈子都高端不起来的二货兼怂货,能在这里平平安安地混口饭吃,他自我感觉就十分良好了。
这几日确实过的舒心悠闲,想出去溜达的时候也可以暂时将王爷jiāo给王府众,不一定要自己时时注意着。
不过依然有件事困扰着,不,是严重地困扰着谭璇。就是每天早上起来,王爷总是不在该在的地方。其实睡相不好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儿,可偏偏这人怎么喜欢睡在别人肚子上。
每天早上都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感觉肠子都挤坏了还眼下青黑脚步浮虚……再这样下去,谭璇都要以为自己昨晚去gān嘛了,以上症状明显和肾虚不谋而合。
可是天地良心,他想虚也得有对象,总不能是抱着一动不能动的王爷玩儿重口味。好在他十分相信他和王爷之间是清白的,不然他会疯掉……“玩儿了一整周,咱们敢歇一晚不!”这一晚,就快神经衰弱的谭璇找来棉布条,在chuáng上对着王爷比划说:“来来!我轻轻把你绑起来,你今晚给我老实点好吧,等你以后养好了文明睡眠的习惯我就不绑着你了。”
虽然知道乱动的人不可能是王爷,但是谭璇毫无压力地把责任推到王爷身上。
想想王爷也就剩下这优点了,最起码不会跟他抬杠,也不会拆他的台。真是乖巧安静又不惹麻烦,比养个熊孩子省心。
拍拍手,谭璇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心想今晚应该能睡个好觉了。
“咳咳,天儿不早了,我睡了啊。”谭璇打个哈欠,两眼迷蒙地躺下睡了。
时至午夜,谭璇身边的共枕人发生了一些变化。他本来应该躺着一动不动的身体,却渐渐散出淡淡的微光。
再仔细一瞧,这微光的源头并不在王爷身上,而是在谭璇的身上。王爷更像是接收体,从谭璇身上吸取源源不断的……jīng气?
看来谭璇的随口说真是说中了,他是肾虚,只不过不是被那样搞虚的,而是被这样吸虚的。
最初的时候,王爷只是静静地吸取,等到那簇光芒越来越亮,他就像活了似的。仿佛受到极大的吸引,身体向谭璇倾去,想吸取更多谭璇的jīng气。
大概前几个晚上就是这样,所以谭璇才会每天被压得喘不过气。
不过今晚不同,谭璇绑在王爷身上的棉布条起了作用。谅他爬到天亮也爬不上谭璇的身上去。
直到过了正午夜,王爷的身子慢慢安静下来,一切就像没发生过。
但是伸手不见五指的chuáng帐里,此刻正似有若无地弥漫着一股森森的戾气!(感受一下当周围的人生气的时候是什么氛围,不是撒娇的生气哟,是bào走……连睡梦中的谭璇都不安地哆嗦了一下,接着跟受惊的小动物似的深深钻进被窝里。大腿和身体都紧紧贴着身边的人……不过他怎么觉得更严重了呢,好可怕的噩梦!
就这么地,谭璇哆嗦着抱住王爷睡了一整晚。醒来之后,果然惊喜地发现王爷不在自己身上了,可是谭璇却悲哀地发现,自己七手八脚地睡在了王爷身上。
这真是,还没来得及笑就发现自己想哭。难道哥真的变态了,现在治疗还来得及吗?
谭璇趴下去试探王爷的心跳,然后小心翼翼地从别人身上翻下来,“王爷,小的给您松绑啊,您别忘了继续喘气……”那动作轻得,仿佛动一下就会要了王爷的命。
谭璇确实害怕自己把王爷给压断气了,到时候别说什么美好将来,只怕福大人会一声令下逮他去陪葬。
“娘娘,您醒了吗?”门外传来庄畏的声音。和谭璇相处了几天,发现谭璇确实没什么架子,所以庄畏说话也不拘谨了。
“啊,醒了,你进来吧。”谭璇爬起chuáng,略微心虚地开始新的一天。
“王妃娘娘今天气色不错呢。”庄畏走进来,瞧了瞧谭璇说。
“是吗?”谭璇活动活动手脚,发现今天jīng神果然不错。
他回头看了一眼王爷,神色略纠结。
“王妃娘娘,怎么了?”
“没事,没事。”谭璇说,“过来帮忙,给你们王爷洗脸。”
庄畏端着盆子,谭璇拿着帕子,洗着洗着谭璇就奇怪了,“庄畏啊,你说王爷的脸是不是有点不对劲儿?”
庄畏闻言便凑过去看看,老实说,“奴婢瞧不出。”
“怎么会瞧不出,明明就不对。”谭璇比划着说,“你看,昨天还是挺柔和的脸,今天怎么有点狠了呢……”
庄畏又看了看,还是摇头说,“奴婢确实瞧不出。”
“……”
挥手让庄畏出去,谭璇心虚地趴在chuáng边,“王爷,您不会是生我的气了吧?怨我绑你呢?”
“可我这不是为了咱俩好吗,有些习惯是不能惯的。”
“还是……”难道是王爷想媳妇儿了。
谭璇哆嗦了一下,憋出一句话,“王爷啊,直男和直男是不会幸福的,我是个爷们你知道吧。”
这话说得,特么觉得自己是根菜。
好吧,谭璇垂肩,他跟一植物人jiāo流个屁,还道歉,还解释。总之现在手握杀生大权的人是他!
谭璇心安理得,到了晚上依旧一根布条把人栓在chuáng上,然后拍拍枕头死睡。
进入午夜,夜色开始浓郁,谭璇和昨晚一样睡得七晕八素,根本不知道他的共枕人在吸他的jīng气。到了夜色最浓之时,王爷骤然睁开眼睛,如果谭璇醒着的话,一定会张大嘴巴……擦!这这这,这是人类的眼睛吗?
不是,那双眼睛更像野shòu的竖瞳,在夜里显得十分鬼魅。它的颜色碧绿,qíng感bàonüè,盯着人的时候就像在撕咬啃嚼,谁看到都会被吓破胆子。
王爷,或者他已经不是王爷,而是未知的鬼魅。
这只鬼魅动了动身体,可惜谭璇设下的棉布条束缚着他。鬼魅的眼睛变得更加吓人,似乎知道这就是昨晚使他动弹不得的原因。
庆珑王爷本来有一双修长好看的手,鬼魅却使它变得诡异起来,从指尖长出五根锋利而足够长的青色指甲。
青指甲割开身上的布条,鬼魅的下一个动作就是翻身压上谭璇,同时五指搁在谭璇的脖子上。
被束缚的滋味,令他十分狂bào,他想杀了谭璇。
而谭璇睡得人事不省,一张憨憨的脸,隐约可以看出幼稚的气息,他还是个阅历尚浅的少年。
鬼魅凑近熟睡的人,一会儿就有白色jīng气源源不绝,吸入鬼魅嫣红的唇中。他似乎很享受谭璇的jīng气,脸上的bàonüè渐渐和暖,五指上的指甲也收回去。只剩下细瘦却危险的五指搁在谭璇脖子上,指腹随着吸取jīng气的频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
这夜,他似乎比昨晚少了顾忌,不但张开了眼睛,还吸了很久。他整夜趴在谭璇的颈边,直到天色微亮才闭上眼睛。
谭璇醒来的时候,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就快死了。他觉得头重脚轻,发闷想吐,眼皮子厚厚地拉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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