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博和吴革命私下里是很亲近的,吴革命虽然人不好,但对高博如同对待弟弟那样,也很是照顾,听了这话,吴革命不由得摇头:“蠢货!教过你多少次,jī蛋不要放在一个篮子里,现在大会都还没开,谁知道最后到底是谁略胜一筹?到时候张家落了下风,我们第一个会被白家拿出来开刀,现在把后路堵死了,你是不想留余地了吗?”
高博一愣,眼中差点没忍住愕然:“嫂子……”张淑华是张家的人,吴革命不帮自己的岳丈一方,竟然还想着给自己留条后路?
吴革命脸色一沉,张淑华仗着张家的威风对他耍脾气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一个省长,天天在家里看到老婆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十分没有自尊,这种日子吴革命早就过够了!
要不是看在上头还压着不能得罪的人的份上,他早就不再搭理老婆了,只是现在政局一片迷雾,如果没有帝都的张家给他报信分析,他这个沿海大省的枪靶子很有可能会被拖出来牺牲,吴革命过够了苦日子,不想在回到从前卑躬屈膝的时候了为了这个,他也得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高博什么也没有再多说,似乎已经听懂了吴革命的话,两人又说了些别的东西,才一前一后地离开。
“真的?你确定你没有听错?”蒋梦麟眯着眼仰躺在chuáng上,一条胳膊捂住眼睛,窗帘大开,从落地的透明玻璃处可以看到屋外延绵到远方的大片大片翠绿的草坪。
那个长腿细腰的侍应生跪在地上收拾着蒋梦麟的衣服,轻轻地点头:“没错,会所的卫生间男女想通,女卫生间这边可以听到男卫生间的说话声的,我那时候确实是听到吴先生他们这样讲来着。”
蒋梦麟冷冷地笑了一声,从胳膊缝隙里可以看到那个侍应生有意无意地在讨好自己的模样,心里也明白她到底在想什么。但蒋梦麟可没有那个金屋藏娇的闲心,想了想,他从钱包里掏出来一张泛着金色光芒的银行卡搁在chuáng尾,然后起身走到窗前,眼神放空,若有所思。
侍应生眼睛一亮,伸手小心地拿起那张卡片,还有点犹豫:“蒋少……您这是……”
蒋梦麟眉头一跳,轻笑:“你给我通风报信,我自然不会亏待你,我不要你做什么,女孩子家要爱惜自己。密码是六个零,你出去吧。”
那姑娘眼眶一红,被蒋梦麟的一句“爱惜自己”说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她在这工作了那么些年,客人们毛手毛脚的从来不少,倒是像蒋梦麟这样绅士做派的,一个也没有遇到过!
有哪个女孩子不希望清清白白的?难不成做……这一行很好听不成?从出来工作直到现在,蒋梦麟是第一个这样和她说话的人……会所里进出的公子少爷们哪个不是家财万贯的?他们已经习惯了不把服务员当人了。
那女孩轻声道了谢,收起卡片小心地退出去了,也消停了想要勾搭蒋梦麟的心思,蒋梦麟听到门落锁的声音,索性闭上了眼睛,掩去满脸沉思。
他早就猜到了寰球会被当成一匹肥羊胡乱瞎宰,这是早晚的事儿,只是没想到会来的那么早。
张家人的手伸地比他想象的还要长,现在看来,这个g市市长也是他们的人了?
结果蒋梦麟才摸清楚底细想好对策,第二天那个高博就自己找上门来了。
他把蒋梦麟约在了市政办公室,到底是个市长,加上又管辖着油水肥美的G市,他的办公室十分富丽,蒋梦麟几乎是第一眼就看出了他办公室里拜访的家具大多都是红木的,地板jīng心地打了蜡,在实木的价值不菲的书架对面的墙壁上,正对大门贴了一张横幅,上面书写――
——《两袖清风》
蒋梦麟险些没笑出来。
高博和蒋梦麟是头一次见,前一回因为蒋梦麟早退的原因两个人没能碰面,高博这一次做足了东道主的派头,亲亲热热地打了招呼聊了一个多小时,连蒋梦麟住在哪个酒店都要问个清楚,蒋梦麟面色依旧不起波澜,只是淡淡的在脑袋里把他的问题嚼了一遍又一遍,不该答的不方便答的就含糊混过去,到了下班的点,两个人居然称兄道弟起来。
高博心里忍不住窃喜,寰球虽然是个大公司,但起步低就是起步低,是什么外力都无法扭转的,居然派了个二十岁都不到的年轻人负责公司工程,这是没人了吗?还是……这个蒋梦麟,是个关系很硬的背景户?
不过这两者都没什么不同,对他来说,只要按照张家的意思能给白家找到不痛快就行了,这两个原因无论是哪一个,对他都是大大的优势,如果寰球真的没人,那那什么来和他斗?如果这少年是个关系户……关系户居然能空降到这样重要的工程管事儿,不得不说寰球的管理层一定是腐朽到了一个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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