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关在这里这么久,蒋方舟有大把大把的时间思考和回忆,当这些情绪占据了他的神经,所谓恐惧也会变得不那么起眼了。
他想到了很多,包括自己从前所做的那一切:抛弃了妻儿和家人,和刘雅领结婚证那天湛蓝的天空,和之后平静生活下暗藏的波澜,刘家的步步紧bī等等等等……
他想到了自我了断,这样平静地死去,总比在这里受刘雅的折rǔ要好的多。
蒋方舟越来越不怨恨了,没错,他误了两个女人的青chūn,李月玲为了操劳半生,最后惨败下堂,刘雅……罢了罢了,是自己耽误了她。
如果不是高敏敏还在等着他……
蒋方舟心中有一根弦被触动,是了,在被刘雅关进来之前,他接到了高敏敏的电话,高敏敏怀孕了。
不管是男是女,骨血婴胎在爱人腹中孕育的美妙的感觉,蒋方舟已有接近二十年没能感受到,高敏敏催促他快点将蒋氏的资金安排好,盼望着和他相守,她一个人在国外安胎,举目无亲,这是第三个被他耽误的女人,蒋方舟心想,再不能让她一样不得善终了。
他得出去!
隔着暗门打开后的铁栏杆,蒋方舟qiáng迫自己压抑住恐惧冷静地和刘雅对话:“放我出去吧,咱们夫妻一场,好聚好散,这里的事情,我什么都不会说,蒋氏还有家里,你要什么,都给你,我净身出户也没关系,小雅,我不希望你越陷越深。”
刘雅静静地凝视着他,眼中翻腾的感情兴许她自己都算不清。
然而她终于是开口说话了,但却不是蒋方舟想听的那些,她抬起手,指缝里夹着厚厚的一叠子照片:“蒋梦麟去哪里了?”
“什么?”蒋方舟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接触到刘雅毫不掩饰不怀好意的眼神,他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你不要闹了!这样折腾我还不够吗?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为什么要牵扯到孩子!”
刘雅讥讽地眯着眼,“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你在用什么立场教训我?”刘雅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盒鞭pào划开一根丢到蒋方舟身上,一声闷响后,饿的虚弱无力逃不开的蒋方舟肌肉一阵痉挛,嘴里忍不住发出哀嚎,这是刘雅新想出的折磨人的方式,现在他的大腿乃至于被衣服遮盖的身体里几乎都没有一块好肉了——被火药烫的伤疤纵横jiāo错。
蒋方舟原本平和的心态立刻消失,愤怒地大吵大嚷:“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把我儿子弄掉一根头发,,我一定要让你不得好死!”
“你儿子还挺厉害的,我的人找了他好久,居然都没有他的消息……”刘雅对蒋方舟的咒骂充耳不闻,“真是老鼠的儿子会打dòng,你糟蹋了我一辈子,你儿子居然敢坏力杨的好事……还有我这道疤……”
“蒋方舟!”刘雅喃喃着就咬牙切齿地回过神来,“你是偷情上瘾了?那么多女人……你在家里连碰也不碰我一下,在外面居然找那么多女人……”想到事务所给她的那一大叠照片,每一张……每一张上面!没有一个重复的!
“你也不过是我在外面找来的!别以为转正了就有多了不起,你有什么资格说她们!”蒋方舟捂着火辣辣的伤口放she性地就回了一句,立刻就后悔了。
刘雅身形一顿,抬手就关上了地窖的门。
除了现在泡在尸水里的那个窝窝头,她没有给蒋方舟留下任何可以吃的东西。
跪在地窖的隔板上,刘雅捂着脸声嘶力竭地大哭起来,这一辈子的波折,一辈子的不甘一辈子的怨恨!总得有个人来还!
宋清虚的电话晚上才打通,听到蒋梦麟的问话,宋清虚也有些yīn沉。
“没事,”宋清虚低头看着中指上隐约可见的伤口,“就是被抽了点血,原来还说要留下来配合做个什么研究,后来大概是赵家或者白家打点过了,我签了一个保密协议,然后就出来了。”
“操,被抽血了?”蒋梦麟大怒,“一群贱人!欺负个病号好不要脸!你身体怎么样,没有不舒服吧?查出来是谁说的了吗?”
“没事儿,”宋清虚轻笑着回答,被关心的感觉实在是不错,特别是对方还和你心心相系的时候,这种浓郁的温热的感觉则会更加qiáng烈,“这件事情我自己会解决的,不过是抽点血,你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儿的,我自己也把过脉,你给我吃的那个是好东西,现在也就是身体比以前要qiáng一些,没什么更奇异的了,倒是你,我听老白说你那边有事情……”他到底是个男人,自己的麻烦本该自己去解决,在军营中呆了那么久,想要收拾个把人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儿,加上这次的勘探结束之后,估计又要上升了,白老爷子之前和他见面的时候隐隐约约透露出一些意思来,加上今天去查身体的时候,那些军医们的态度都意外的好,他们那儿的消息一贯是最灵通的,估计是已经听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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