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年抬了抬自己的左手,轻轻甩了甩手腕上jīng致漂亮的锁链,看起来像是jīng铁打造的坚固锁链质地却很柔软:“我想问一下,我现在是被限制人身自由吗?”
“这是无可奈何的事qíng,毕竟主人把很重要的一些信息告诉了您,为了您的安全,我想在一些麻烦解决之前您只能暂时居住在这里。”管家又询问了一遍,“请问您需要在哪里用餐?”
“chuáng上。”他的背还有些疼,能不动就不动,反正下了chuáng也没有什么区别。
餐桌被抬到了chuáng上,摆上来的菜肴几乎都是风兮云喜欢吃的,李君年心底蓦地冒出了一个怪异的想法,风起云不会发现什么了吧,还是把他当成“替身”?
“能把锁链解开吗?你应该知道我逃不出去。”暂时是离不开风家了,李君年抬了抬他的左手腕,他不喜欢这种被人拴住的感觉。
微扬的眼角流露些许无奈和歉意,管家霍普金斯轻声说道:“主人从小就是一个很缺乏安全感的人,在他唯一的亲人意外去世以后症状变得更为严重。”
谈到了某个人,霍普金斯的眼神也变得悲伤了起来,他看着悬挂在墙壁上的没车,回忆着过去喃喃道:“这间卧室是主人的弟弟,也是风家的小少爷风兮云的房间,在小少爷去世之后房间一直空着,主人不允许任何人进来也不允许任何人动房间里的物品。”
“这些都是过去的事qíng了。”整个人都沉浸在难以抹去悲痛的伤感里,皱纹堆积的眼角微微泛着红,霍普金斯侧过身去很快调整好自己的qíng绪,转身对李君年微笑着说道:“我知道主人看起来有一些古怪和冷酷,但是请相信我,他其实很喜欢您。”
“他的喜欢很特别。”李君年无奈一笑,故意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锁链,风起云说要把他锁起来还真的就锁起来了,就算不锁他也逃不出去,何必呢?
“就像我说的,主人虽然外表看起来很厉害但实际上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他已经失去了他生命里最珍贵的人,没有办法再去承受一次失去最爱的痛苦。”霍普金斯微笑着说道,“请相信我,主人把您锁起来只是在心底害怕失去您,他会感到不安,非常的不安。”
李君年没有再抱怨,管家霍普金斯的一些话让他对风起云隐隐有些担忧,风兮云的突然去世给风起云造成了不小的伤害,身体上能够看得见的伤痛尚且可以去医治,糟糕的是心理上看不见的创伤。
“你们没有给他找医生吗?”
听到李君年的问,管家霍普金斯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会不会有一个能够治好主人心理疾病的医生,但起码主人现在不会接受任何医生靠近他。”
“说的也是,他是那么自负的一个人。”
李君年低头苦涩一笑,风起云难道会不知道他自己心理上的问题吗?只怕是知道了,也清楚明白没有一个心理医生能够治好他。
霍普金斯微笑着抿起了嘴唇:“那我就不打扰您了,有任何需要的话请按这个按钮。”
jiāo代了几句之后管家霍普金斯就离开了,李君年无奈地拉了拉锁在他手腕上的链子,虽然手腕被锁链扣住了,但是这条锁链并不短,从chuáng上下来以后李君年试了试,锁链的长度足够让他自由的在这间并不小的卧室里随意走动。
已经有半年多没有回到这里了,再一次回到熟悉的房间,却已经换了另外一个身份。
房间里属于他的物品仍旧摆放在原本的位置,真的像霍普金斯说的那样,在他之前风起云应该没有让其他人进来过,可为什么又把他安置在了这里?
难道真的像管家霍普金斯说的那样,风起云在意他?
靠在了靠窗的沙发上,李君年看着窗外熟悉的海景一阵阵的发呆,身上的物品都被搜走了,现在根本没办法联系外界,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qíng。
远方依稀可见隐秘在海雾中的夕阳,风起云应该快回来了。
……
……
无趣地拉扯着缠在手腕上的链子,从他醒来已经过去了快两个小时,夕阳落下海平面后夜空里有星辰的光映亮了夜里的海面,波光粼粼一片宛如洒落了细碎的星尘。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李君年以为是风起云回来了,门开了以后是管家霍普金斯抬着咖啡和点心走了进来,这位和蔼的绅士给李君年送来了晚点。
将点心和咖啡摆放在桌子上,霍普金斯看着一脸无趣的男人露出和善的微笑,“主人很快就到家了。”
“你能陪我聊会儿吗?”李君年说道,一双明亮清澈的大眼睛充满真诚的看着管家,管家的眼底闪过一丝光亮,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在李君年的对面坐了下来。
管家问道:“您想聊什么?”
“风起云。”李君年直接说出了那个男人的名字,十指绞在了一起,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说道,“能和我聊一些关于风起云的事qíng吗?”
“当然,我很乐意帮助您了解主人。”霍普金斯兴致勃勃,打起的话语很好的调节了气氛,“包括他小时的一些事qíng,我也可以与您分享。”
李君年笑了起来,霍普金斯一如既往的值得依赖又可爱,如果不是他现在是李君年的身份,他很想抱一抱这着他长大的管家。
“能和我讲一讲,风兮云和风起云的故事吗?”他试探xing的,带了几分小心翼翼的问道,李君年想知道在看着他和风起云长大的霍普金斯眼里,他和风起云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别人眼里看到的他们,和他们看到的自己和彼此,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这就得从很久以前开始讲了。”对于李君年的好奇提问霍普金斯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悦,恰恰相反,霍普金斯眼里闪着的光亮说明这位管家很李君年对风起云了解得更多一些。
只是当霍普金斯才刚刚开始说起风起云的时候,李君年就听到了他以前从不知道的关于风起云,关于风家的故事。
“有一个秘密外人从不知道,包括这个家里的大多数人都不知道,风兮云少爷和主人并不是亲生兄弟。”霍普金斯就像在讲故事一样平静的叙述着风家隐藏了多年的秘密,“这个秘密包括风兮云少爷本人都不知道,就像小少爷在过去的很多年里从不知道主人对他的感qíng并不只是亲qíng,更多的是一种并不能完全用爱来形容的复杂qíng感。”
霍普金斯微笑着紧闭卢食指,李君年专心致志的听着他说道:“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主人愿意为了小少爷去做任何事qíng,只要小少爷可以幸福,可以一直无忧无虑的微笑下去,主人愿意把他对小少爷的渴望一辈子都压在心里,即使对主人来讲小少爷是他的太阳,这个世界唯一的光明和温暖。”
听到这里,李君年微微低垂着眼帘,喃喃说道:“他为什么不尝试着告诉风兮云真相?风兮云不一定会拒绝接受这个真相,也不一定会……回应风起云的感qíng。”
如果当初风起云没有隐瞒他那么多事qíng,或许后来很多糟糕的东西都可以避免,只是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您真是一个善良的人。”霍普金斯幽幽叹了口气,他那堆积着皱纹的眼角舒缓的放松了下来,似乎并不打算对李君年有什么保留,“赵是在意一个人就越是容易变得小心谨慎,主人害怕小少爷受到哪怕一点点的伤害,而有时候过度的保护反而会起到反作用。”
“无论如何这些都已经是过去了的事qíng,主人只剩下我,而我也只剩下主人一个人,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几年,但是在未来的日子里,我希望看到有一天主人不会活得那么累,希望看到有一天能有一个人让主人再次活过来,让他的心脏重新跳动。”
说这番话的时候霍普金斯一直在看着李君年。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并不觉得……风起云有多么在意我。”白天风起云对他说的那些话,以及过去风起云对他莫名其妙的忽远忽近,李君年并不认为风起云对他会对风兮云那么在意。、 霍普金斯完全不同意李君年的说法,他甚是笃定的说道:“不,您对主人而言绝对是与从不同的,这就是为什么我愿意把关于主人的一切都告诉您。”
“只是你单方面的看法。”李君年完全不明白为什么霍普金斯那么肯定,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的怀疑吗?
管家指了指李君年的左胸口,开口诉说一些往事的同时眼里闪过一些艰难的神色:“您不明白吗?主人的心脏只为两个人跳动过,一个是已经离开的小少爷,还有一个是您。”
李君年有些懵懂,他不是很明白霍普金斯的话,但随后霍普金斯的解释让他大吃一惊,或者说震惊得忘记了语言的组织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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