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就是被濑尿虾的壳刺到而已。”子秋把受伤的手指伸进嘴里吮吸了一下,眉眼却看着楼向晚,眸子里带着幸福的微笑。
楼向晚手臂一伸将他的手拉到眼前,仔细地察看一遍拿到那道小小的伤口,心痛地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你来烤鱿鱼,我剥虾给你吃。”
辩驳无效,子秋只好跟他换了位置。
时值下午两三点,白花花的阳光洒在沙滩上,远处那临时的鱼市已经不复刚才的热闹,鱼贩、客人和渔民已经陆续散去,仅剩一些卖剩的海产。
子秋抬头看着远处的海平面,一艘艘渔船随着海làng起伏,几个半大不小的孩子正在逐làng嬉戏。海风chuī动着树林,带出了萧萧的声响——灿烂的阳光、湛蓝的天空、银白的沙滩、起伏不息的海làng,构成一副非常美丽的海景。
置身于此,身边陪伴的又是自己最爱的人,一股名为幸福的感觉弥漫全身,苏软而温暖。这日子,还真是美好。
“去走走吧,消消食。”将一大箱的海鲜解决掉后,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楼向晚对子秋。两人都吃了不少,肚子圆滚滚的。
子秋立刻答应了,脱掉鞋后拉着楼向晚的手沿着沙滩向东走。落日的余晖洒到两人身上,宁静而温馨。
海水在脚边冲刷着海岸,退落时也带走了脚下的细白沙子,那种感觉非常舒服。
“子秋,你还记得那年的日出吗?”楼向晚看了看子秋那漂亮的侧脸,温和地问道。
“记得。”子秋有些不好意思:“我拉着受伤的你一起看日出,现在想起来还真任xing。明明你的身体那么虚弱,却不想放你离开,硬是要你陪在我身边。后来还弄到你的伤口裂开了,流了很多血——”提起那件往事,子秋就觉得懊恼不已,低头望着脚下涌动的海水。
楼向晚微侧身子,抬手揉了揉子秋那头短发,笑着说道:“什么任xing不任xing的,在那个时候你能够记得我,我已经很开心了。在你最伤心的时候,陪在你身边的是我,没有什么比这更幸福。”
子秋回眸看向他,触及到意料中那双布满了柔qíng的明亮眼眸,心底一片安宁平静,于是也淡淡地笑开了:“今生有你,不知我上几辈子修了多久的福分。”
两道视线jiāo汇,然后静静地绞缠在一起,半响后,楼向晚将子秋抱入怀里,轻轻地留下了一个吻,然后在他耳边说道:“明天再看一次海上日出吧。”
“要在海边露营吗?可我已经订了椰涛小筑的客房——”子秋把头靠到他的肩膀上,呼吸间全是亲密爱人那淡淡而清新的味道。他近乎贪婪地嗅着,才轻轻地说道:“在这里露营的人很多,夜晚的话很不方便。”
“真可惜。”楼向晚的手在他腰间拿捏着,语气里是不可掩饰的失望。
“如果你真的想露营,我们可以在车子里面呆一夜。”子秋抬头,然后一把捉住那只准备下滑的手,脸上有些发烫。这家伙又发qíng了!
楼向晚的身子再度靠近,火热的唇贴住了他的耳垂,湿滑的舌描绘着他的耳廓:“本想跟子秋打场野战的,不过既然你订了房间,那我们还是转战chuáng上。这露天的地方一不小心子秋你就会走光,我会妒忌发疯的。”
他说什么?野战?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夜色如约来临,楼向晚和苏子秋在椰涛小筑的餐厅吃罢晚饭后,就直接将人带入房间,利落上锁后就开始了今晚的ròuròu大餐——一晚的缠绵后,子秋累得倒头就睡,以至于错过了第二天的日出。为此,清醒过来后的他有些不甘心,想再住多一晚。可是楼向晚他却微笑着说道:“星期一我要出差,今天下午就要回去。”
“出差?”子秋一下子从chuáng上蹦起来,暂时忘记了自己身上未着寸缕,急急忙忙地问:“真是突然,怎么前些日子没听你提及过?”
楼向晚没有回答,一双明亮的眼眸定定地看着那带有昨晚激qíng痕迹的身子,一瞬间目光深沉。见到楼向晚赤luǒluǒ的带色目光,子秋立刻意识到自己完全luǒ露,动作神速地跳上chuáng,扯过薄被盖住自己。
天啊,刚才楼向晚那眼神——太可怕了,好像又要把自己吃gān抹净似的,危险!危险!
面对忽然变身为鸵鸟的子秋,楼向晚微笑着上前,不慌不忙地上了chuáng,连人带被的抱入怀内,还特意地挺身,好让子秋感受他那如铁的坚硬:“点火不灭火这行为可非常不厚道,子秋,你要负责。”
“关我什么事——唔——”本想为自己推卸责任的子秋才露出头,就被毫不留qíng地压在身下,不一会儿,房间里再度响起了沉重的喘息和暧昧的呻吟。
我的腰啊!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子秋再次哀叹着伸手揉揉自己酸痛的腰,略带委屈地瞥了专心开车的“凶手”一眼,什么要预支出差的份,用得着那样拼命地做吗?不过两个星期而已,回来再补也行的嘛。
“很酸吗?回去后我帮你按摩。”感觉到子秋的视线,正在开车的楼向晚微笑着说道,一只手甚至伸到子秋后腰揉了一下。
“用心开车。”子秋将他的手推了回去,略带不满地说道:“开车的时候不许分散jīng神!”
“谨遵子秋大人吩咐。”楼向晚开心地应着,不一会儿又说道:“我出差的两个星期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许熬夜,一日三餐要定时吃好,不许喝酒,不许夜不归宿。”
子秋轻轻皱眉,转头望了楼向晚一眼:“向晚,你什么时候被老妈子附身了?啰啰嗦嗦,一点儿也不慡快。我又不是小孩子,自然懂得怎么照顾自己。倒是你,一个人在外面,应酬什么的一定少不了,别喝那么多酒,更不准招蜂引蝶。你那张脸本来就是祸害,加上日本的风气又那么开放——”
“唱首《路边的野花不要采》来听听。”楼向晚低笑着,心qíng大好。
“混蛋——”知道自己表现得太过,子秋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楼向晚出差后,子秋每晚还是回到依云别墅。武叔总会拿一些家里长短的事要他拿主意,如果稍微推搪,武叔就会振振有辞:“你是少主的人,也是依云别墅里的主人,不找你定夺找谁?”
出差后的楼向晚每天都固定有两个电话,一个是早上,一个是晚上,子秋将其戏称为“人ròu闹钟”、“晚安铃声”。
思念不是说没有,尤其是半夜醒来,身边没有了那熟悉的怀抱,总觉得心里空dàngdàng的。可是子秋知道,这是楼向晚必须做的事qíng,他只能无条件地支持。
楼向晚出差后的一个晚上,子秋接到了莫迪的电话,约出去一起吃晚饭。
自从苏醒过来后,莫迪就决定重规划自己的人生。反正已经跟盈易节约,他也落得自由,短暂的歇息后他就参加了自考,奋斗四年后取得了律师资格,目前在一家律师事务所工作。
而展墨晨因为bī子秋归还身体,被怒火攻心的楼向晚踢下了董事长的位置,改到展鹏实业的基层奋斗。因为处于基层的众人一点儿也不知道他原来的身份,只当他是一个新人,奴役了他近半年时间,尝尽了各种苦头。那个时候,展墨晨终于体会到自己的高傲自大、目空一切是多么的愚蠢幼稚。
勤勤恳恳地努力工作,按部就班地升迁。三年后,展墨晨才爬到了一个小小的部门经理位置。事业上有所起色,可是qíng路却一如继往的坎坷。
清醒后的莫迪对他礼貌而生疏,完全没有了昔日的热切和爱恋。这让展墨晨颓废了一段时间,后来他终于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对莫迪的追求就不曾停歇。
从鬼门关回来的莫迪对他的追求根本就不屑一顾,后来gān脆将他划分为透明人,能避则避,不能避就熟视无睹。
为此,展墨晨不知捶胸多少次了。不过,他依旧是勇往直前,继续不懈努力地追求莫迪。
对于他们那档事,子秋不置可否。重生在苏子秋体内的两年里,他都没有去找他们,为的就是不想让莫迪尴尬。后来跟楼向晚相会后,才跟他们重新联络。
驱车来到一家西餐厅,莫迪已经在那儿等着了。在他身边坐着的是展墨晨,莫迪下班后的“贴身”保镖。
“好久不见,子秋哥。”刚刚坐下,莫迪已经微笑着说话了。
“你还好意思说,找到工作也不说一声。怎么,工作还顺利吧?”子秋仔细地打量着莫迪的脸,略皱眉头:“比半个月前消瘦了,律师事务所的事很忙吗?”对于莫迪,子秋一直将他看作是自己的弟弟。
“没有啊,我的体重还有所增加,怎么会瘦了?倒是子秋哥你自己,有些憔悴。”莫迪看着略带寂寞的子秋,有些担心:“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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