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们是直接去水域国吗?」侍从问。
银发男子微微一笑,手轻轻覆在左胸口。那里有一道伤,很痛,很深,正是翼狱王留给他的印记。一个月前的那场战争,他深深体会到了翼狱王的厉害,这一剑几乎要了他的命,也因此惨败,翼狱王又一次让他尝到了失败的滋味。
「在翼狱王之前先去拜访拜访绯月珑焕,相信他会很高兴见到我。呵呵——」从陆路与水路上算时间,水路要快过陆路,可是,翼狱王却会比他迟几天到达水域国,因为——在海上,他要跟一个「老朋友」会面啊。
侍从略为痴迷地望着他的皇子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别人都说翼狱王是大陆上最俊美的男子,他却不以为然,他的皇子殿下才是大陆第一美男子呢!
喝了几口茶,银发男子又拿起一卷文书,随意浏览一下,「父皇还真懦弱啊,就因吃了败战,便派使节去琉御国示好?他却不知翼狱王对鸣响国根本是不屑一顾。」「啊?」这怎么说呢?鸣响国上下对之前的战争仍心有余悸,翼狱王的军队着实让他们吃了大苦头。
银发男子扔下文书,掠了下发丝,「琉御国在东,鸣响国在西北,之间隔得太远,只要为王者,都知远jiāo近攻的道理。何况我们旁边还有个红沙大国,翼狱王若再不撤兵,红沙国不会坐视不管,翼狱王是聪明人,懂得见收就好。」「如果殿下为王,定可以壮大鸣响国,如此我们也不必每年向红沙国进贡。」侍从道。
冷笑一声,银发男子道,「对王位,我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在意的是——」风chuī起了窗帘,大漠的风景赫然人目,男子的绿眸中闪烁着掳夺的光彩。
他一直在意的是,如何折断另一名男子的翅膀,将之囚困在牢笼中,肆意地摧残。
望着全身散发出冷意的皇子,侍从不禁发颤。他忘了,他的皇子虽然美丽,却极其残忍,往往微笑间瞬息夺人xing命。
这便是他的主人,他一生的主宰,鸣响国的第三皇子——鸣响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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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徐徐舒人心,神龙游水更惬意。
巨大的船航行在广阔的大海里,像一座漂浮在水上的城堡。三张大白帆齐开,顺风而行,巨船畅通无阻,灵活地在海上快速地移动。
船头宽敞的甲板上,搭了一顶遮阳的纱帐,纱帐内摆了一张舒适的软榻,软榻前的小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水果,另一张小桌上排了几瓶香醇的美酒,侍卫打扮的男子恭敬地跪在甲板上,随时听候差遣。
「亲亲,回纱帐坐好,不要跑来跑去,阳光毒辣,晒伤了皮肤为夫的会心疼。」甲板上,红发男子双手抱臂,莫可奈何地对那活泼的小少年说道。
琉御晓光挥挥手,好奇地东摸摸西看看,额头上有一层薄汗,却依然不肯听话地回纱帐里凉快凉快。
「这艘船造得好大,牢不牢靠?单靠帆行驶可行吗?要是没有风,还能动吗?」晓光好动地东摸西看。他们自山贼窝出来后,行了五日到龙江,从龙江坐了七日的船到东海港口,换了这艘巨大的海船。在船上待了两日,他仍有一箩筐的问题蹦出来。「你们是如何辨别方向的呢?会不会触礁?这船上的房间好多,船上共有多少人啊?又可以乘载多少人?遇上海啸怎么办?对了,对了,还有海盗——」琉御真焱揉揉额角,一个移影换步,抓住动如脱兔的小东西,摸摸他的头,道,「好了,好了,来,我们吃点水果,有问题为夫的一个个回答,嗯?」晓光眨眨大眼,转过小脑袋看看纱帐,不满地嘟嘴,「不要,我们站这里就可以了,我不要回纱帐!」「这里阳光太烈,纱帐里舒服。」微弯腰,柔声说。
「可是……」晓光扁扁嘴,委屈,「可是一回纱帐……你就爱动手动脚!你这头色láng!」琉御真焱痞痞一笑,捏捏晓光的嫩颊,「谁叫晓光太诱人呢?」「你…… 你……讨厌啦!」拍开他的毛手,捂着脸颊。这个人真是的,满肚子坏水,跟他单独相处时,动不动就压着他想……要不是自己嚷着拒绝,估计又要被他欺负了。呜呜,到现在他还觉得山贼窝的那个晚上像做梦,男人那么高大,那么qiáng,自己这么纤细,柔弱,是……是怎样接受他的……哎呀呀呀!一想起来,就想找个地dòng去钻。
看晓光一会儿羞愧的脸红,一会儿埋怨地瞪眼,小脸上的神色五彩缤纷,惹得琉御真焱暗暗好笑。小东西一定又在想那天晚上的事了。唉,他们成婚三十年,都老夫老妻了,失忆后的晓光却像处子般单纯,令他觉得他们还是新婚燕尔。趁他发呆的当儿,单手便抱起他,娇小的人儿在他怀中像个娃娃,亲亲他的小嘴,往纱帐走去。
晓光回过神,发现自己竟在男人的怀里,略略挣扎,「放开我!我有脚,自己走!」琉御真焱捏捏他的小脚丫,笑道,「为夫舍不得劳累你这一双嫩白的小脚丫啊。」手指狠狠地戳男人的额头,趁机用指甲刮了两下,咧咧嘴,「你又占我便宜。」来到纱帐,抱着晓光坐在软榻上,接过魅递过来的湿巾,擦拭晓光脸上的细汗,「我占你便宜,你占回来,扯平。」「我哪有占回来?」鼓腮,瞪他。都是他对他动手动脚,东摸西捏的,占了便宜居然还卖乖。
琉御真焱细心地擦他的双手,凑过去轻吻他的小鼻子,「你看,这样你不是占回来了?我只碰碰你的鼻尖,你却碰到我的唇了,这便宜还是你占得大。」晓光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微张了小嘴,一时无法反驳。这……这分明是qiáng词夺理!他又没有要他凑过来亲他,分明是男人在使坏嘛!
一旁的魅听了翼狱王的歪理,再看看祈王那傻愣愣的模样,忍俊不禁,缩在一旁闷笑。
琉御真焱瞥了他一眼,不着痕迹地用脚踢踢魅的屁股,魅挪了挪,躲到角落里。
「口渴吗?吃葡萄,这些水果都还新鲜。」从小桌上的盘里拎出一串色泽鲜艳的紫红葡萄,用嘴含了一颗,轻轻一咬,去掉皮,留下多汁的果ròu,捏着晓光的小下巴,低头便把嘴里的葡萄吐哺给他。
「呃……」晓光还来不及拒绝,男人的舌头便灵活地窜进他微张的小嘴内,酸甜的味道也涌了进来,「唔——」这个色láng怎么如此恶心!把自己嘴里的东西吐哺给他,他……他又不是婴儿——不吃,不吃!
摇着小脑袋要把嘴里的葡萄顶回去,男人似乎知道他的意图,舌头一伸,挑起他的小舌,不断地刺激,顶弄,晓光受不住地卷起小舌,葡萄便滑向咽喉,男人的舌头一缩,晓光自然而然地下咽——「咕——」他瞪大眼,咽……咽下去了……
啊啊啊,他……他吃了男人嘴里的东西,呃……色láng男人还不放开他的唇!?
重重地吮吸了一会,琉御真焱不舍地离开晓光美味的小唇儿,葡萄的酸甜味还留在口腔内,他咽了咽,凸显的喉结上下滑动,看得晓光满脸通红。
舔舔唇角,琉御真焱问,「还要吗?」 急急捂住小嘴,猛摇晃脑袋。再来一次吗?恶——他知不知道把吃过的东西吐给别人吃很恐怖?虽……虽然他没感到恶心想吐,但总归不舒服耶!
「哈哈哈——」弹指点点晓光的额角,抱着他躺在软榻上,享受魅倒的美酒,趁晓光分心的当儿,又吐哺了一口酒给他。
「咳——咳咳——」被酒刺激得直咳嗽的晓光含泪地怒视这笑得嚣张的红毛男人,「你…… 你……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哦,生气,想咬为夫一口吗?」稍微靠近一点,就能闻到他喷出的酒气。
晓光磨磨牙,「你皮厚ròu粗,我才不要咬!」这男人的身体像铁打的,怎么咬都咬不动,次数多了,他便学乖了。
「那要如何呢?我的晓光?」琉御真焱晃晃杯里的酒,坏笑地问,另一只空出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晓光柔滑的发丝。
晓光细眉一拧,一脸为难。唉,他是拿这男人没办法啦,不过他知道有一招,男人准会示弱竖白旗——那便是他的眼泪!只要他嘴一扁,眼泪一落,男人就瞬间化为绕指柔,百试百灵。不屑地白一眼男人,他扬扬小下巴,道,「你再对我放肆,我就哭给你看!」琉御真焱怔了一下,就是连一旁侍候的魅也顿了顿倒酒的动作。
「哧——哈哈哈哈——」翼狱王爆笑出声,他抱着晓光笑翻在软榻上,未了,凑上嘴,不断地亲亲晓光。
「——你怎会变得如此可爱!晓光,晓光——宝贝儿,我真是喜欢得紧。哈哈哈——都不想让你恢复记忆了。」莫名其妙。
晓光傻愣愣地被男人抱着又亲又揉。他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为何他笑得如此开心?好像得了宝?更过分的是,都叫他不许对他放肆了,这男人为何像聋子般,依旧对他毛手毛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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