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年,我父亲画的画得了奖,家里举办了宴会,请了不少人,尤其是他们那些画界的人,然后在宴会上,我父亲认识了一个女人,确切说是一位有夫之妇,之后的事想必你也能想来,他们相爱了。”
沈七翻着相册的手一顿:“那个女人是安泽的母亲?”
“不错。”陆君点头,“是安泽的母亲,我见过她,大约在我四岁的时候,我妈带着我出去逛街,碰到了她,知道她来gān什么吗,她来跟我母亲要钱,多可笑,我父亲为了她宁愿不做陆家少爷,跟我爷爷脱离父子关系也要和我妈离婚跟她结婚,她却只想要钱。”
“因为她本来就是为了钱,如果伯父失去了原有的身份,她什么也得不到。”
陆君笑了下:“你看,这么简单连你都能明白的事,我父亲就是不明白,他说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不是脑子有问题,应该是不愿接受事实。
沈七看着相册中陆父的照片,说实话陆焯长得更像他一些,但两人气质完全不同,陆父太忧郁软弱,这样的人根本遭受不起打击。
陆君继续说:“安泽的母亲是个极狠心的人,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她也不假模假样,拿到钱以后,直接跟我父亲说清楚,她就是为了钱,然后抛下丈夫儿子还有一个女儿,一个人出国了,安泽后来做的那些,不愧是她的儿子。”
“安泽因为这个要报仇?”沈七皱眉,这件事怎么看安泽母亲的问题更多吧。
陆君叹了口气:“要是这样就好了,安泽母亲当初之所以会嫁给他父亲,是因为看上了他父亲的才华,但才华不能当饭吃,你看安泽就知道他母亲长得有多美,这样的女人,怎么会甘心,所以她才搭上了我父亲。她走以后,安泽父亲就崩溃了,整天喝酒买醉,也不管两个孩子,后来有一次安泽妹妹生病,安泽上学不知道,他父亲又醉得人事不知,等发现的时候送医院,已经没气了。”
“半个月后,安泽父亲也因为喝醉失足掉到湖里淹死了,之后安泽就去了他外婆家,跟着他外婆过,安泽母亲是真的狠,儿子女儿不在乎,亲生母亲也不在乎。”
“所以安泽将这一切怪在了伯父身上?”
沈七对这脑回路有点不太懂,这件事从头到尾最大的罪魁祸首应该是安泽的母亲才对吧,当然陆父出轨也不对,但对安泽来说,他所有的苦痛都是他母亲带给他的,跟陆家有什么关系?
“而且,他要报复,为什么要找上焯哥?”有本事直接去找陆父啊!也没见陆家因为他母亲勾引陆父来报复他们,还给了他母亲一笔钱,谁知道他母亲那么狠直接甩手走人了。
“谁知道他怎么想的。”陆君摊手,“大概是觉得父债子偿吧,安泽的母亲毕竟是他母亲,再说她走了,他就是想报仇也找不到她,就只能将怨恨放在我们陆家身上了,也可能在他看来,他母亲没有错,都是别人的错。”
“安泽怎么想的,大哥和我父亲应该知道一些,当年那件事,只有他们在场。”
沈七忽然想到什么:“你说安泽绑架了焯哥,那他为什么还会没事?”难道不该是去坐牢吗?
“因为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陆君脸色变得难看,“有人心甘qíng愿替他背了锅。”
“谁?”
“这个人叫梁毅,是安泽外婆家的邻居,跟他青梅竹马长大,绑架的事,除了一开始那条以安泽名义发到我哥手机里的短信外,到被救出来都跟安泽没有半点关系,不但如此,当初出事,还是他第一个发现,主动报的警,之后表现的更是担忧的不得了。”
陆君想起当年的种种,只觉得万分恶心,安泽可以说给年幼的她上了十分生动的一课。
“梁毅对安泽倒是死心塌地,他绑架了我哥,要我父亲亲自带着赎金进去,他本来是想连我哥一起害死的,但警察动手的快,他没来得及,我父亲也被抢救了回来,但身体也垮了,一直卧病在chuáng,还有我哥,差点真的坏了两条腿,就差一点。”
沈七不甘:“真的没有半点证据?”
陆君摇头:“没有,梁毅很gān脆就认了罪,说他是出于嫉妒,想给我哥一个教训,而且一口咬定对我爸是误伤,他喝了酒神志不清,虽然没有证据,但爷爷还是查到了安泽的身份,安泽和他母亲一样,拿了钱就走了。”
“为什么还要给他钱?”沈七皱眉,而且还放他离开了,他就不信,以陆家的实力,收拾一个没钱没势的少年还收拾不了。
陆君顿了下:“是我父亲给的,他觉得安泽会变成这样他也有责任,背着爷爷给了安泽钱,还送了他出国。”
沈七无言以对,果然陆父还是卧病在chuáng吧,最好长长久久卧病下去。
陆君叹了口气:“我跟你说这些,一来是担心你有误解,觉得我哥对安泽还有旧qíng什么的,二来我也有私心,希望以后你能对我哥好一些,他变成现在这样,我也有责任,如果当初我没有直接说漏嘴,而是慢慢来的话,可能事qíng也不会变的那么糟。这些年,我哥孤孤单单一个人,我知道他其实不是因为对安泽旧qíng难忘,是怕了,怕再付出感qíng,怕再受伤害,这么下去,我真担心他会孤独一辈子,好在有你来了……”
她握住沈七的手,神qíng真挚:“阿七,我知道我哥脾气xing格不好,有时候你多包容他一点,他这些年一直过得不太好,一开始还看过心理医生,最初那两年,他整夜整夜睡不着,我当时真担心他撑不住垮了……”她说到这哽咽了一下,用力咽下去,眼里涌出些泪,但脸上却挂着笑,“现在好了,有了你,我看得出来,大哥很喜欢你,你们以后好好的,好不好?”
沈七心里叹了口气,回握她的手:“好。”
陆君笑容更盛了,抽了张纸巾笑着擦了两把眼泪,忽然脸色一正:“其实我跟你说这些,还有一个缘故。”
沈七看着她的表qíng,心里打了个突。
“安泽回来了。”
第30章 为冰山鼓掌十三
沈七仔细翻了翻他所知道的大纲, 安泽是在结点时出现的,算下来应该是在他进入陆家半年后, 但现在才四个月, 陆君却说安泽回来了。
那么很有可能,安泽原本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只是并没有第一时间来找陆焯,拖到了两个月之后。
或者更甚者,他其实早就回来了,只是在观望。
也有可能是因为他的出现,破坏了他的某种计划,令他提前回来了。
沈七更偏向于第一种,难怪陆老爷子会这么痛快就同意收了他的做gān孙子, 看来跟安泽的回来有很大关系。
从陆君房间出来,沈七直接去找了陆焯, 陆君说的, 他都听明白了,现在他想听陆焯说。
即使两人已经明确表示了在一起, 也并没有住在一个房间,甚至沈七还搬到了楼上, 虽然多半时候他都是睡在陆焯的房间。
样子总要摆一摆的嘛。
今天是周末, 陆焯正在坐在沙发上看着平板,他戴了一副眼镜,显出几分斯文,沈七默默在后面加了禽shòu两个字, 别人带眼睛显文气,陆焯这张脸戴上眼镜,怎么看怎么像电视剧里的反派BOSS,卸下眼镜就黑化鬼畜的那种。
见他进来,立刻伸长了手臂:“来。”
沈七走过去,将手里的相册放在桌上,这是另外一本,陆君专门给他准备的,里面全是陆焯,从小到大。
“这是妹妹给我的。”他在陆焯身边坐下来。
陆焯掐住他的腰,将他揽过来靠着他,瞥了相册一眼:“相册?”
“是相册,都是你的照片。”沈七觑着他的神qíng,犹豫了下,道,“妹妹跟我说了一些事……”
陆焯停下了落在平板上的手,转过头来,挑了挑眉,表qíng自然,甚至带着笑意:“她都说了什么?是不是说了我的坏话?”
“你……”沈七观察他的脸色。
陆焯gān脆将平板放到了一边,掐着他的腰将他一提,直接将他放到了腿上,膝盖轻轻一顶,让他呈跨坐的姿势坐在了他身上。
又来了……
沈七条件反she伸手攀住他,这仿佛练过千百遍一样的动作,还有姿势,简直跟江长燊的爱好一模一样。
脑海中某个念头一闪而逝。
“我大概知道她跟你说了什么。”陆焯一手箍着他的腰,一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背,仿佛是安抚,“你有什么想问的只管问,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真的?”沈七见他神qíng平静,抿了抿唇,便直接开口问了,“你对安泽……你还喜欢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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