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陆焯的车祸有卓家的手笔?
沈七眯了眯眼。
他实在难以理解安泽的脑回路,有这功夫,不如去找找他那个罪魁祸首的妈,总是抓着陆家不放是什么道理。
安泽这才上前一步,双眼直勾勾盯着陆焯,勾唇一笑:“好久不见,我回来了。”
陆焯神色平静,没有半分变化,十分冷淡,仿佛再看一个陌生人,带着最基本的礼貌:“你好。”
安泽脸上的笑敛了敛。
沈七撇了撇嘴,没有理会,反正人家不是冲着他打招呼,甚至还忽略了他,他也不需要跳出来自找没趣。
卓四惊讶,看看安泽看看陆焯:“你们认识?”
“是啊。”安泽眼波流转,唇畔的笑意味深长,“我和阿焯是同学,从高中到大学,直到我出国才分开。”他看了一眼陆焯的轮椅,眼里露出心疼,“阿焯对不起,当初我走得匆忙,不知道你变成了现在这样。”
他一脸怜悯同qíng,沈七却觉得他眼底透着说不出的恶意,心里登时冒出了一团火。
陆焯抬眼,仿佛这才看清楚他一样,神色淡淡,语气带出一丝诧异:“抱歉,我并不记得我认识的同学里有你,你恐怕是认错了吧。”
安泽脸色有瞬间的yīn沉,然后变成了黯然:“我知道你怪我当初没有跟你打一声招呼就离开,可是我也是没有办法,我——”
陆焯打断他:“这位先生,我并不认识你。”他也不跟安泽废话,直接看向卓四,“麻烦你带你这位朋友去医院一趟,最好去挂个神经科,不介意的话,我有相熟的医生,可以介绍你们认识。”
“噗——”沈七毫不客气笑出了声,果然是毒舌属xing。
四周关注这边的人没想到看到这么一场好戏,虽然都很有修养的没有大声说什么,但闻言都乐了。
卓四少和安泽脸色难看。
“抱歉。”卓四瞪了安泽一眼,碍于陆焯的身份,只能挂起僵硬的笑,“他可能认错了人。”
说完转身看也不看安泽一眼,直接转身离去。
安泽很快整理了表qíng,仿佛瞬间看淡了什么一样,叹气:“罢了,你说不认识那就不认识吧,我本来以为……”他yù言又止,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说,但被陆焯的态度伤到,不想再说。
“他不认识你,我认识你。”沈七笑眯眯出声,“你叫安泽对吧,来,我有个东西给你看。”
陆焯想阻止,却被沈七瞪了一眼,顺手抓了一把花生放到他面前:“剥给我吃。”
陆焯失笑,听话的剥起了花生。
安泽仿佛这才发现旁边有人,目光一转,落到沈七身上,顿了顿,往前走了两步,明明他站在沈七这边,却偏偏走到了陆焯身边。
“看!”沈七将手背面朝上放在桌子上,放在陆焯剥花生的手旁边,陆焯顿时明白他的意思,配合的将手摊开和他并排放在一起。
两个明晃晃是一对的戒指呈现在眼前。
安泽脸色僵住,心底冒出一丝恐慌,不,不可能,他是恨陆家的,包括陆焯,陆家上下都是他的仇人,如果不是陆家人,他不会家破人亡!
他压下翻滚的qíng绪,再看陆焯,带了一丝明显的快意和轻蔑,轻声低语,语气不紧不慢,甚至带了笑意:“看来你果然是残废了,居然会找这样一个人做伴侣,看来你也就会在这种人面前展露你仅有的自尊心了。”
说完轻笑一声,转身走了。
沈七看着他的背影,转头看向陆焯,指了指自己的头:“他这里真的没有问题吗?”
他怎么觉得安泽是真的有病呢,那表qíng那眼神,jīng神真的没有问题吗?
陆焯将剥好的花生一颗颗送到他嘴里:“不用搭理不相gān的人。”
沈七含混道:“还是小心一点吧,我总觉得他不太对劲,万一他还想报复呢,谁知道他会不会来个孤注一掷什么的。”
陆焯将最后一颗花生塞到他嘴里,手指不动声色的在他口中搅动了一下:“不用担心,我会解决。”
沈七立刻探出舌尖勾住他的指头舔了一下,等指尖染上盈亮的水光才放开,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我们回去吧。”
眨巴着眼睛:回去做吧。
陆焯:……
叫你手贱!
事实证明沈七没有说错,安泽确实没有死心,他投靠卓家就是为了给陆家找麻烦,确切说给陆焯找麻烦。
接连几个项目,不停的在陆焯面前刷着存在感。
没有了车祸也没有别的要弄死陆焯的事故,只专注任何出现在陆焯面前的机会,不知qíng的人看着安泽的表现,几乎要补脑出八万字爱恨qíng仇,什么因爱成恨,爱恨jiāo织。
幸亏陆焯态度坚决,一副除了公事根本不认识安泽的样子。
沈七忿忿不已,隔天就扒紧了陆焯,他走到哪儿跟到哪儿。
“就不能一次xing解决他吗?”他不满。
陆焯眯了眯眼:“快了,再等一等。”
沈七还想再说,被他一把抱起来,压在了办公桌上,安泽什么的顿时被抛到了一边,双眼放光。
事后沈七趴在沙发上拿出笔记认真记着做后感,陆焯一边工作一边吸着一袋补药,莫名有种不努力就会失宠的惆怅感。
陆焯说很快,真的很快,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所有安泽负责的项目全部被他拿到了手,并且狠狠坑了对方一把,导致卓氏连连亏损,卓四被卓总裁勒令闭门思过,安泽直接被卓氏扫地出门。
沈七最后一次见安泽是在陆宅山下,他和陆焯坐车回家,外面大雨滂沱,安泽直接冲出来拦在车前。
他没有打伞,整个人浑身湿透,嘴唇青紫,看着十分可怜。
他坚决不让开,直到司机摇下车窗,三两步冲到车窗前:“阿焯我错了,我错了,是我被仇恨迷了眼,我是爱你的,我真的是爱你的……”
“开车。”陆焯看也不看他,直接吩咐司机绝尘而去。
沈七绷着一张脸,不开心。
陆焯左哄右哄,只能使出杀手锏,二话不说拦腰抱起将人丢到了chuáng上,他已经悟了,对待沈七,没有什么是做一回解决不了的,如果不行,就两回。
沈七终于舒坦了,但还是有点不舒服:“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安泽是真的知道错了,真的喜欢你,你会跟他在一起吗?”
“不会。”陆焯摇头,“他并没有真的知道错,不,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错在哪里,单说今天的事,其实他完全可以选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但他偏偏要选择大雨天,淋着雨,显得他很可怜,这种时候还要耍心机,这样的人,我怎么可能会跟他在一起。”
“这倒也是。”沈七点点头,转念一想不对,斜眼,“慢着,你这么说好像很了解他的样子。”
陆焯扶额,没想到自己给自己挖了坑,果断掀起被子,将沈七压倒。
“等等。”难得抓到小辫子,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错过,沈七爬起来,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笔记,翻了翻,翻到某一页,“这个怎么样?”又翻了翻,“还有这个,这个……”
陆焯觉得肾再次隐隐作痛。
时间就在沈七潜心研究,誓要写出一本龙阳大全,陆焯每天为自己肾的健康的担忧中一天天逝去。
他们在一起六年后,陆老爷子在院子里摔了一跤,虽然抢救了回来,但最终还是去了。
他留下来的遗产,多半给了陆焯,小半给了陆君,让沈七惊讶的,居然还给他留了一小份,沈大伯也有。
陆老爷子一去,沈大伯仿佛没了主心骨,迅速老了下来,五年后也去了。
然后是陆父,在某天默默失去了呼吸。
陆君早在沈七和陆焯在一起三年后就结了婚,搬出了陆宅,偌大的陆宅,就剩下了沈七和陆焯两个人。
他们没有要孩子,陆君生了四个孩子,两男两女,将最小的儿子送到了陆宅,过继给他们。
沈七还是第一次养孩子,以往的任务主要是逆袭,给主角挖坑还来不及,哪有功夫结婚生子。
上个世界,那些侄子侄女侄子侄孙都是懂事了才送到他和江长燊跟前,根本不需要他们多cao心。
两个新手父亲,手忙脚乱,沈七不得不放下了手里的餐厅,专职在家带娃,看着小小的婴儿一点一点长大,会爬会走,会叫爸爸会跑跑跳跳,会调皮捣蛋会哭会闹,然后上学懂事,结婚生子。
而他和陆焯一点一点变老,直至失去呼吸。
最先走的依旧是陆焯,他的腿到底留下了后遗症,年纪一大,但凡yīn雨天就会疼痛,后来是真的只能依靠轮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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