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不知道楼清羽竟如此yù望qiáng盛,一个晚上要了他六次,让他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最后他也顾不得什么帝王的尊严了,
只能苦苦求饶,楼清羽却恍若未闻。今天早上自己醒过来,实亏得他身qiáng体壮,保养得宜,若是一般人,只怕连chuáng都下不了。
迦罗炎夜闭上眼,又昏昏沉沉地瞇了一会儿,但浑身汗渍,身下láng藉,既然醒了便再也忍受不了。他见楼清羽仍自顾自的
睡觉,心里气到极点,自己撑着chuáng榻慢慢坐起来。
该死!
迦罗炎夜低低咒骂一声。
他的腰都快断了,身下那个羞耻的地方也火烧般肿痛,让他几乎无法坐住。
因为不能让别人看到他这堂堂一国之君的láng狈样子,迦罗炎夜只好自己拿过衣物,准备穿上。忽然身后伸过一只手,道:
「我来吧。」
迦罗炎夜回头看了他一眼。
楼清羽轻轻一笑,一边帮他穿衣一边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和童儿的?」
迦罗炎夜哼了一声,道:「京城西边一家小餐馆新上了一道很受欢迎的菜,名叫『水煮鱼』,你可有印象?」
楼清羽愣了愣,仔细想想才记起,年初时村东的牛大妈家来了个侄子,说是在京里开小饭馆。偶然在他那里吃了一次水煮
鱼,觉得做法十分新鲜,口味也好,便缠着他学了,没想到那人回去自己做了,这才引来迦罗炎夜的注意。
楼清羽万没想到一道菜便让他找到自己,可见确是用心。
迦罗炎夜见他一睁眼就只问这个,心下着恼。
吃饱就不管了是怎么着?自己是这么好欺负的吗!
「服侍朕沐浴!」他粗声粗气地命令道,却没注意自己的语气活像个充满怨气的怨妇。
楼清羽闻言,忍不住冲他一笑,道:「是。」
这人的脾气还是这般,看来待会儿要好好安抚了。
当日楼贵妃以色侍人,君王不早朝的消息便传遍了后宫。皇上竟然之后还和楼贵妃一起沐浴,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一时
间后宫风向大变,楼贵妃的地位稳健起来。
俗话说,夫妻chuáng头吵架chuáng尾和,楼清羽和迦罗炎夜的矛盾一旦滚上了chuáng,xing质就有些变了。何况他们之间还有个童儿,有
这个小缓冲剂在,二人纠葛的心结,一时也都压下了。
但这并不说明矛盾消失了,只能说暂时压制住了,一旦有个导火线,说不定哪一天还会爆发。在这一点上,楼清羽比迦罗
炎夜要心里清楚。
当年他是因为迦罗炎夜对自己的不忠,对兄弟的不义,对亲人的无qíng和对皇权的执着而离开他。现在,他则因为迦罗炎夜
如对后宫其它嫔妃一般,将自己当成他的附属品而郁结难解。
童儿因为年纪小,又刚刚回宫,所以暂时和楼清羽住在一起。但是皇家的孩子都是和母亲分开抚养的,能带在自己身边教
养,只有皇后有这个权利。
这日童儿正在楼清羽的陪伴下习字,小手写酸了,忽然停下笔来道:「爹爹,我们以后都不回村子了吗?」
「嗯。不回去了。」
「为什么?」
「因为以后这里就是童儿的家了。爹爹和你父皇都在这里,童儿要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可是这里好大,房子也好多。」童儿想了想,嘟嘴道:「这里没有虎子和小二小三哥他们陪我玩,好没意思。而且爹爹也
不开心。」
楼清羽微微一愣:「你哪里看到爹爹不开心?」
童儿睁着黑亮的大眼睛,认真地看着他,道:「爹爹好久都没有大笑了。笑的时候眼睛也不亮亮的。」
孩子有时候对大人的qíng绪非常敏感,尤其童儿又天xing聪颖。皇宫这样一个压抑深重的地方,与他从前的生活大相径庭,反
让他观察的更加仔细敏锐。
楼清羽微笑道:「这里是皇宫,和咱们以前生活的地方不一样。这里规矩很多,不能随便大笑。爹爹没有不开心,爹爹只
要和童儿在一起就非常开心了。」
童儿张张嘴,正想说话,忽然外面来报:「皇上驾到!」
迦罗炎夜一身皇袍,jīng神抖擞地大步进来。
楼清羽带着童儿起身相迎。
「臣妾参见皇上。」
童儿小小的身子也跟着要跪下,「儿臣参见父皇。」
他刚跪了一半,便被迦罗炎夜伸手抱起来。
「爱妃和皇儿免礼。」说着一挥手,让宫人们都下去。
「父皇,为什么每次童儿和爹爹看见你都要跪啊?」
迦罗炎夜呵呵笑道:「不必每次都跪。以后没有外人在,童儿就不必跪了。」看了看垂手站在一旁的楼清羽,补充道:「你
爹爹也一样。」
「那还是要跪。」童儿不满地皱皱小眉毛,道:「而且他们都站在屋子里面,没有外人。」
迦罗炎夜和楼清羽都微微一愣,才反应过来童儿不明白何谓「外人」的意思,以为站在屋里的都是「内人」,不由笑了起
来。
「好了好了,不跪就不跪。以后除了正式场合,童儿都不必跪了。」童儿是他身上掉下来的ròu,看着这么幼小的身子在自
己面前跪拜,迦罗炎夜也是心疼的。
童儿道:「爹爹也不跪。」
这个……
迦罗炎夜看了楼清羽一眼。
楼清羽道:「好了,尽缠着你父皇说这些。给你父皇看看你练的字。」
童儿到底是小孩子,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拿起自己的字帖给迦罗炎夜看,得到了一通夸奖,美得小脸直放光。
迦罗炎夜毕竟是他的亲生母父,即使没有柔软的体香,没有美丽的面容,童儿仍然喜欢他。这种血缘之亲无论隔得再久,
都无法抹灭。
楼清羽坐在桌前,看着那父子二人在一起说笑玩耍的样子,心里感慨。
当初没有带童儿离开齐国,看来是对了。
第二十章
晚上迦罗炎夜在飞翼宫用完晚膳,并没有离开。
前几天因为宠幸楼贵妃而免了早朝,后又同浴,迦罗炎夜不想打破后宫的平衡,所以这几天都没有再留宿,昨夜揭了崔淑
妃的牌子。
其实他对这些女人实在提不起兴趣,平素很少宠幸后宫,一个月也没两次。虽然后宫多有怨言,可迦罗炎夜一向我行我素,
积威甚重,再说他刚刚登基没两年,以励jīng图治、整顿朝堂为借口,也无人敢qiáng他。
不过现在楼清羽回来了,那晚又……迦罗炎夜也是个正常男人,自然有自己的生理yù望。忍耐了几天,待身体好了,今晚
便特意过来,打着童儿的名号,聊得晚了,顺理成章地留了下来。
「咳咳……」他咳了两声,有些不自然地在内殿里踱了两圈,瞄了楼清羽一眼。
楼清羽泰然自若地坐在桌边,慢慢翻看着手里的书卷,听见他的咳嗽,平静地道:「皇上累了吗?那就先休息吧。」
迦罗炎夜顿了顿,道:「朕是累了。」说着唤来宫人服侍洗漱,准备就寝,却见楼清羽仍然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心下不悦,
却又不好意思,慢慢道:「爱妃也早点就寝吧。」
楼清羽抬头,对他微微一笑。
烛光下,楼清羽一袭青衣,面目如画,风姿绰约,嘴角含笑,好似炎热夏季中的一湖清泉,让人心旷神怡,宁心静气。
迦罗炎夜一瞬失神,忽然有些恍惚起来。
他记起那一年他们初相遇,那少年也是一身青衣,端坐在他军帐中的chuáng榻上,右臂缠着层层白纱,鲜血浸透,却仍然神态
自若地要自己给他宽衣。
他本来便不是服侍人的人,那时又心下生气,动作笨拙而粗鲁,弄得人脸色都白了起来,可却不哼一声,反而有些挑衅和
讥讽地看着自己。
迦罗炎夜想起那时候自己心下是多么新鲜和好奇。除了父皇、母父和太子,整个大齐国没有人不怕他,所有人看见他都要
敬畏三分,就连皇祖母都忌讳他。只这少年,什么也不是,却凭地大胆猖狂。
可是他大胆得那么可爱,猖狂得那么随意,完全没有因为自己的身分地位而低眉折腰。就连qiáng吻了他,也是无动于衷,甚
至眼角还流露出对自己吻技的不屑一顾……
不过,他的技巧确实比自己高明啊。
迦罗炎夜想起过去,唇边流出一抹笑意,连楼清羽什么时候坐到身边都没注意到。
楼清羽奇怪地看着他,见他心神恍惚,一个人傻笑,道:「你想什么呢?什么事这么好笑?」
迦罗炎夜回过神来,才发现宫人都已退下,楼清羽也梳洗完毕,正在身边看着他。
他心里还怀念着曾经的美好,不由微微一笑,「我在想咱们刚认识时候的事。」
楼清羽神qíng微动,显然也心有所感,默默出了会儿神,道:「已经六、七年了吧,时间过得真快。」
「时间是过得很快,童儿都这么大了。」神秘谁
楼清羽微笑道:「那时候你骑着狮子骢,威年风凛凛,一箭就把我she下了马。」
迦罗炎夜叹道:「当时我就该想到,有如此身手的人不该是只鸽子,而是一只雏鹰。」
楼清羽呵呵一笑:「原来你一直把我当鸽子啊。现在知道错眼了吧?」
迦罗炎夜认真地道:「早知道错了。可恨悔之晚矣。」
楼清羽噗哧一笑,心中忽然充满柔qíng,轻轻抱住他,道:「后悔也来不及了。炎夜,知道我为什么住在凤鸣谷附近吗?」
迦罗炎夜心中一动,愣愣地看着他。
难道是……
楼清羽看出他的疑惑,含笑点了点头,轻轻吻上他的双唇,温柔辗转。
二人唇齿相就,过了片刻才缓缓分开。
「夜深了,我们该休息了……」楼清羽嗓音低沉,搂着迦罗炎夜慢慢滚到chuáng上。
这一夜,他们好像抛弃了彼此的身分和疏离,如从前在苍州的无数个夜晚般,恩爱缠绵。
清晨当楼清羽醒来的时候,甚至想如果能一直这样,也许也挺不错。可其实,这夜他本来并没有打算和迦罗炎夜欢好,因
为想到前一天他还留宿在崔淑妃那里,就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如果不爱,他就不会在乎这些。可是一旦动了qíng,许多事qíng就无法忍受。
楼清羽侧首望着身边沉睡的爱人,心角微痛。
炎夜啊炎夜,在你心中,我和童儿与你的皇权,哪个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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