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清平也怒视他:“我怎么样?你摔啊!摔个粉碎才好!也不知道是谁巴巴的送到我眼前来的!李越,你就是个懦夫!你连柳子丹都拿不住,还敢来招惹我?让我告诉你实qíng?你连我和你的关系都不敢告诉柳子丹,我还敢指望你什么?你还不如风定尘!他至少在我身上留了印子,你呢?你连个屁都没留下!”
李越愣了愣,一股邪火直窜起来,脑子里只剩下对最后几句的印象,谈话的初衷已经抛到九霄云外:“你他妈没让男人cao够是不是?犯贱也不是这么犯!”
卫清平冷笑着用眼角看他:“没错!我就是犯贱!怎么,你没见过?按说你刚来的时候,就已经看见了吧!是啊,安定侯是什么人?天人之姿,又是一国的凤子龙孙。我卫清平算什么?叛逆余孽,残花败柳之身,能得阁下临幸一夜,已该额手称庆,又焉敢想登堂入室……”
“你闭嘴,少给我提子丹!”天知道他没有半点玩弄的意思,他是真心想跟子丹好好解释……可是现在再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卫清平声音渐渐嘶哑,眼里却有水光漾上来。李越看着他,心里忽然痛得不能呼吸。都是气话!他和他,明明抱着真心,却只能用尖刻的言辞来相互伤害。就像两只刺猬,想要靠近取暖,却被彼此的尖刺伤得鲜血淋淋……
烛焰一闪,燃到了尽头,灭了。黑暗之中,不知道是谁先放松了钳制对方的手,张开了双臂……李越几乎是把卫清平摔到了chuáng上,chuáng板吱嘎抗议,无效。卫清平身上是湿的,肌肤一贴上去,似乎就被吸住了似的。他在黑暗里急切地寻找李越的嘴唇,李越却抓住他的腰,将他翻了过去,趴跪在chuáng上,毫不温柔地把两根手指塞进他嘴里:“舔湿了,要不然吃苦的是你自己!”
卫清平怔了一下,挣扎起来,只是他的力气刚才在扭打中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再怎么挣,也挣不开李越的手,一急之下,牙关突然收紧。李越一只手按着他,另一只手一动不动,等着他咬下来。良久,两排牙齿慢慢松开,温热的舌头绕上来,仔细地舔着每一处皮肤和指节。
李越不知道如果卫清平一口咬下来,他会做什么。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刚才是不是真想做什么,或者只是想要压住他,控制他,贴近他。可是现在,湿润灵活的舌头在指间出入,那种微痒苏麻的感觉直钻进心里,让他不可抑制地起了反应。自从北山一战之后,他再没解决过自己的需要,甚至连万能右手也不想用,有时起了兴致,最后就是一盆冷水了事。可是现在,yù望来得又快又猛,他甚至等不及有充分的前戏,就压了下去。
卫清平一颤,把脸埋进双臂之间,咽下去一声痛苦的喘息。他刚才细致照顾的手指没有派上多大用场,身后的人甚至连衣裳也没脱,只是拉下裤子就冲了进来,毫不温柔,毫不留qíng,每一下出入,都像铁锯在锯开他的身体。腰被人牢牢掐着,他只能大口喘息,尽量放松身体来减轻痛苦。可是奇异的,在仿佛永无尽头的煎熬之中,他居然觉得身体渐渐热了起来。是的,他知道自己是太渴望着这件事,哪怕李越带给他的是再没有温柔怜爱的肆nüè,也是他衷心欢迎的。
李越不是感觉不到卫清平痛苦的痉挛,但是他封闭起一切感官,把自己淹没在yù望之中。也许只有在这一刻,他才忘记那些想要忘记的东西,让自己有片刻的轻松。毫不怜悯地冲撞,每一下都到底,快感一格格地积累,呼之yù出……
一阵风chuī过,没关紧的窗户吱地一响,李越突然停下了动作。窗户并没被chuī开,只是松了一点,却还不足以让月光照进来,屋中仍然是一片黑暗。李越保持着那个姿势,感觉到汗水顺着脸颊慢慢流下,轻轻滴落。李越缓缓俯下身,手掌放开身下人几乎被折断的腰,按上微微颤抖的脊背。满是汗水,绷紧如弓弦一般,中间有清晰的沟壑,聚拢着一汪湿润。李越的手掌轻轻滑过,引起一阵明显的轻颤。卫清平屏息等待着,良久,两片温热的东西落在脊背上,轻轻亲吻。紧咬了半天的牙关终于微微松开,卫清平滑出半声低低的呻吟,可是下一刻他就感觉到身后的人猛然退出,动作太快,几乎让他错觉自己的内脏也被带了出来一般。他喘息着想去拉他,却被重重按在chuáng上。chuáng板微微震动,那人把一chuáng被子没头没脑地蒙在他身上,等他拖着几乎僵硬的身体露出头来,只听到门板一响,人去室空。腿间有温热的东西流下来,可是卫清平知道,那只是他的东西,而那个人,什么也没给他留下……
第129章 各有打算
厨房门口待劈的柴火如同小山一般,让人怀疑是否全上霄城的树都被伐倒搬了过来。一个仆役沉着脸把地上的斧头踢过去:“快点劈!不知道府里没有柴用了么?”他虽然努力想做出凶恶跋扈的模样,却不太成功,而且一直下意识地挪动着脚,以缓解脚趾与斧头碰撞引发的疼痛。
卫清平俯身捡起斧头,几乎要笑了出来。仆役有几分窘迫,刻意提高了声音:“还不快点!天黑之前你劈得完么?还想不想吃饭了?”
卫清平忍着笑点点头,掂掂手里的斧头,正要举起来,有人在背后拍了拍他,顺手把斧头接了过去。
北风看看柴堆,再看看那仆役:“这些都要劈?厨房里放得下?”
仆役晓得他的身份,恢复恭谨的态度:“这是小公子吩咐的。”
北风哦了一声,点头道:“知道了,你去吧。我会向小公子jiāo待。”
仆役巴不得这一声,立刻走了。北风转头看卫清平:“你笑什么?”
卫清平笑得肩头微颤:“果然有什么主子,用什么下人。谨王温良恭谨,下人也做不来恶相。”
北风很是好奇地看着他:“你还笑得出来?”
卫清平收敛笑意:“难道我该痛哭?”伸手去接斧头,“多谢阁下。不过这柴若是分毫不动,未免太驳了小公子的面子,也让下人难以做人。”
北风任他把斧头接回去:“你现在还能劈柴?”
卫清平的确觉得头有些沉重,身上也一阵阵地发冷,不过还是拖过一段树杈,挥动斧头劈起来。北风看着他挥动斧头,忽道:“你从前是学剑的吧?”
卫清平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好眼力。难怪能得文程公子倚重。”
北风沉吟一下:“你知道的事qíng还不少。”
清平笑笑:“彼此彼此。阁下知道的事qíng比我更多。”
北风跳到柴山上坐着:“我倒奇怪。你今日能来寻他,何如当日不叛。他也奇怪,这时还要劳动人给你熬药,那昨夜又何必伤你?”
清平一惊:“你,你看到了?”
北风诧异:“你脸上带伤,当我是瞎子么?不过倒也奇了,他脸上居然也带了伤。我日日伺机,至今未能袭他得手,倒让你挂了幌子。改日要向你讨教几招才是。”
卫清平啼笑皆非地看着他:“阁下主仆才真是奇怪。这堆柴山分明是你替文程公子搜罗来的,阁下却又为何要替我出头?”
北风一本正经:“公子只要我搜罗致密之材,他却要我代为护你一二,两者并无矛盾,有何不可?”
清平忍不住笑:“阁下倒是个妙人。”
北风看着他微笑的模样,点头道:“难怪人人都说襄国侯内慧外秀,如gān将莫邪配以huáng金宝鞘。那天你灰头土脸地跟人厮杀之时,我倒还真走了眼。”
清平脸上笑意顿时隐去:“襄国侯已死,从此世上再无卫清平,只有李平。”
北风皱眉:“你这是做什么,赎罪?只怕覆水难收,开弓岂有回头箭?”
清平默然片刻,点头:“我知道。”
北风更加疑惑:“那你这又是何苦?我看杨一幸与我家公子那位结义兄弟,怕是没有一日不想置你于死地。”
清平微微一笑:“难道文程公子不想?”
北风上下看看他,坦然点头:“若不是有李越在,公子恐怕早就下手了。”
清平笑意更甚:“难得文程公子居然也有忌讳之人。”
北风皱眉道:“风定尘因你而死,我家公子想要你xing命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清平一笑:“不错。所以杨一幸与莫田也自有道理。”
北风的好奇心当真被挑了起来:“你倒大方。既是你都知道,那你这是图什么?”
清平默然良久,方轻声道:“我只想看着他。”
北风坦率地道:“只怕他未必想见你。”
清平眼睛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低声轻笑:“他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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