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在下。”乌长柳不卑不亢,便坦坦dàngdàng的应下。
“哼,你倒是应得gān脆。”说罢,就是一道玄光朝着乌长柳直击而来。
甲盾之舞的阵法早在乌长柳踏步而出时,便已经罩在了众小头上。此时对方的玄光灵符击来,四十九人所成的甲盾阵法,灵光涟漪顿起,只这一击就已经消磨了阵法三分之一的qiáng度。
甲盾阵法内的众小全不敢停歇,立刻就全部舞动起来。
那位结丹修者没想到,乌长柳竟然不闪不避,更让他惊讶的是,一群炼气期的小萝卜头,和一名筑基期修者组成的法阵,竟然挡下了这一击。
天舞塔内,两仪感受着窗外的qíng况,对孟染道:“若没有甲盾阵法,长柳师兄怕是躲不开这一击。可能…就要身死或者身受重伤。”
孟染受了伤,这种qíng况下不敢随意动用元气,只能暂听两仪转诉。闻言,一股心火就上涌,气道:“这是直接动了杀招?”
两仪的神色很严肃,却半点没有迟疑的点了头。
两人说话间,天舞塔外乌长柳也道:“前辈竟然不问原由,就直接出手?”
那结丹修者道:“哼,昨日你既然敢对墨焓动手,便是冒犯了我玄光派,冒犯了我乙琛真人,我需要问什么原由?”
乌长柳想说,你徒弟和你丫一个脾气,上来就一个灵符直接盖脸。怎么就成了我动手了?按您的意思,在您玄光派面前就该打不还手?
乙琛真人这话的意思,可不正是我堂堂玄光派结丹修者,就不是来跟你讲道理的?
孟染一直觉得,两仪山境这个地方还是讲究法制的,虽然没有他前界所在的那么明确,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那便是仙盟并不允许滥杀无辜。否则也不会有印妆风和顾青安这样的人出现。
若是对方讲道理,乌长柳还可以有许多话要说。但对方压根儿就护短到底,根本不给讲道理的机会。
对方都动手了,乌长柳能怎么办,只能扛着了。总不能因为对方动手了就让对方直接给剁了吧?
出人意料的是,乙琛真人的玄光灵符,竟被天舞门这一群炼气小修者和乌长柳的甲盾之舞给完全拦了下来。
昨日符墨焓才过来闹了一场事,今日又是结丹修者威压大放,不少人立刻聚到了天舞塔附近围观。见到这一幕,众人都有些惊呆了。
“这位乙琛真人,结丹期啊,竟然拦下来了?”
“不是说一名结丹修者,就算对上数十名筑基修者,也不费chuī灰之力吗?”
“这筑基期还只有一个呢!其他都是炼气期!”说这句话的人,语气非常激动,不仅是羡慕嫉妒。
然而对方到底是结丹修者,一道道的灵符砸在甲盾阵法之上,很快,甲盾阵法上的灵光就越来越薄弱。
眼见不敌,宋玺迅速遁入了舞阵之内。
立在乌长柳身侧后,宋玺眉目凛然,已经对乌长柳道:“准备!”
乌长柳心领神会,两个人的舞姿稍作变换,两道灵甲从两人身上浮现。淬金般的灵甲下一瞬便从身上浮起,遁出了阵法之外。
乙琛真人的又一道灵符夹杂着雷光落下来时,那道灵盾忽然迎面而上。
“嗤拉”一声,紫色的雷光从灵盾之上激she而出,朝着乙琛真人的所在张牙舞爪般扑去。
乙琛真人意料不及,但到底是结丹真人,那道雷光只撩到了乙琛真人的衣摆,便被对方躲了过去。
这一击没起到什么作用,却将乙琛真人激怒。
数道灵符直落而下,夹着千钧之力。若让这些灵符落到甲盾阵法之上,后果可想而知。
舞阵之内,宋玺高喝一声:“旋!”
随心锥中的乐声已经换了,众弟子都跟着这道乐声,动作迅速的转换为了旋返之舞。齐刷刷转起来的诸人,只一瞬间,就让舞阵上方旋起了一道飓风。
眼看着就要落下来的灵符,竟然被这道飓风堪堪抵在了天舞塔的上空。随着灵符的次第爆炸,这道飓风也被冲击的四散开来。
窗外灵气的“劈啵”声不绝于耳,这样的动静,呆在塔内的孟染,就算不动用元气,也已经听得一清二楚。
看着孟染焦灼的神色,两仪安慰道:“放心,大师姐还能撑得住。”
孟染清楚,其实急也没有用。他就算不受伤,这种qíng况下能起到的作用,也只和顾盼差不多。但就很生气!
这样的大动静,到底还是引来了人。
“乙琛真人!”一道低喝声从南坊的方向传来,人还未至,剑已经先到了。
流月般的银辉将乙琛真人的灵符压制住,两位穿着影月剑派真人服饰的女子,踩着月辉般的灵光遁到了天舞塔的上方。
看着bào怒的乙琛真人,对方其中一人叹了口气,道:“玖兰和墨焓不懂事,也就罢了。你……”
乙琛真人冷哼一声:“既然玖兰两心不定,那我便杀了这小子,帮她把心定下来。”
“还请乙琛真人慎言!”之前未开口的那名女子,此时开口,声音宛若冰霜,看着乙琛真人的目光也很是冷漠:“你不过听信符小子一人之言,便认定玖兰移qíng别恋,是否太过偏颇?我倒觉得玖兰这次悔婚很是应当,就你师徒二人,曲直不论是非不分,xing子还这般冲动,着实令人看不上!”
“你!”乙琛真人被这话气得七窍生烟,却完全找不到反驳之词。
“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那女子一声冷笑:“就算真有此事,又关天舞门什么事?”
乙琛真人却道:“玖兰手中有这小子的画影石。还是那般不堪的姿势!”
乌长柳简直想炸:妙手之舞怎么不堪了?这分明是yín者见yín!
“你问过画影石的来处吗?又知道那画影石是作甚用途?”
“我问那些作甚?我就不信什么上古传承的门派,会是这般不正统的传承!”乙琛真人竟不就事论事,这一听就全是偏见的词句,竟也被对方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孟染也想炸:自来此界就算知道人命如糙芥,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谁的xing命,但是这次,真的,特别想一指头摁死这个什么乙琛真人。
“呵,天舞门是上古传承之事,乃是中洲的诸位真仙大人所言,怎么,乙琛真人这是认为自己比真仙大人有见识?”女子直接就冷笑了:“就算传言不可信好了,乙琛真人可是连个筑基期的xing命也没拿捏住,看来玄光派,是真的不行了。”
乙琛真人被这句话彻底激怒,一道泛着蓝光的灵符,被乙琛真人激活,往乌长柳的所在疾she而去。
“乙琛!!”影月剑派两名女子脸色骤变,竟然已经拦截不及。
第97章 正经的护短
就在众人以为乌长柳小命休矣时, 一道血红色的剑光,悄无声息斩断了蓝光灵符的去路,带着血腥之气的剑光与蓝光灵符撞在一处。蓝光被血气包裹的严严实实,同时数道血气般的剑影在这团血光内来去纵横。
不过一错眼,那灵符便被血气斩得七零八落,化作数道无害的灵光,在舞阵之外逸散开来。
待血红的剑光也散去, 众人才发现, 不知何时,场中竟然多了一人。
头戴书生冠, 一身赤色长衣的少年,左手持长剑,双目微合, 右手捏了个剑指竖在身前, 看着似佛似道又似儒,似乎不伦不类,又透着一股大慈悲的意味。
乙琛真人却是目光一缩:“印妆风?!”
“赵乙琛?”少年开口,很符合外形的清慡少年音, 却透着金戈之意,似乎乙琛真人只要再敢越雷池一步, 他便会手起刀落。
“印妆风?”舞阵之内, 乌长柳也诧异出声。
还跳着舞的顾盼也仰起了小脸,看着阵外那个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语带疑惑轻声呢喃:“师祖父?”
印妆风的眼神往甲盾舞阵内瞥了一眼, 从顾盼的小脸上一滑即过。目光似乎凝了凝,又似乎是错觉。印妆风已经转向赵乙琛。
赵乙琛看到印妆风出现,气焰已经低了两分。却仍然道:“就算你是悬红子,现在的事qíng也还轮不到你来管!”
“嗯?”印妆风侧了侧头,剑指往怀中一探,带出一块两面刻字的令牌,一面刻着“仙盟”二字,一面刻着“缉捕”二字。印妆风拽着玉牌上的红绳晃了晃:“领悬红百次,即可为缉捕子,有三次先斩后奏的权利。”
说完了,印妆风将令牌塞进怀里,从舞阵前让开了身形,道:“你若想杀,我不拦你,请。”
只不过,你前面杀完人,就不要怪我后面要杀你。
赵乙琛气得脸色铁青,大袖一甩,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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