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啪”、“铮”。
宛晚的另一条腿上也出现了同样的护甲。之后转身,耸肩,肩部护甲现。接下来的每一个动作,都让宛晚身上的金huáng。色护甲更加完备。
而宛晚身上每出现一块护甲,人群中就会忍不住传出“哇”这样的惊呼声。
在宛晚之后,再次重复甲盾之舞的四人中,白秋云和陆子期身上开始同步出现护甲,最后是宋玺。
到四人身上都全部出现了一层半透明的金huáng。色护甲之后,五音门的奏乐节奏开始变慢,最后随着“咚”的鼓点声,和着丝弦的缭缭余音。宛晚叉腰站在了台中央,陆子期和白秋云一左一右半蹲在舞台上,宋玺依然保持着孤绝的姿势和神色,留给了众人一个微侧的身形。
做完了最后的这个亮相,四人在台上一字排开,双手抬起,在腹部jiāo叠,鞠躬,身着金色护甲的四人转身下台。
台下的众人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天舞门所在的位置,虽然里三层外三层,此时除了呼吸声,却什么其他的声音也没有。
“啪。”
“啪。啪。啪。”
不知道哪里,忽然传来了击掌的声音。
这声音将刚刚还不知作何反应的人惊醒。
“啪。啪。啪。”
“啪。啪。啪。”
开始有人跟随着这击掌声开始动作。紧接着,所有人都反应过来开始跟着击掌。啪。啪。啪的击掌声这一瞬间忽然雷动,天舞门所在被密集的掌声包围,变成了“轰嗡嗡”的一声,直贯云霄。
孟染走上舞台时,天舞门驻地内,里三层外三层的人还在鼓掌,掌声经久不歇,在孟染抬起双臂,示意安静时,掌声才慢慢的开始变小,最后如cháo水般退去。
这样的掌声让宋玺都吓了一跳,孟染却很镇定。
就该是这样的效果,就该让人痴迷。
甚至从此以后,对天舞门的每一个人爱不释手魂牵梦萦。
“铮~~~~”这次落入众人耳中的,是古筝的拨弦声。
筝声起,孟染也忽然动了。顺在肩后的披帛,被孟染拽在手中,只一个转身,就宛如水袖飞舞,看似柔实则刚,一道袖气已经顺着披帛,“唰”一声击打在了之前出现在台上的半透明金huáng。色防御阵法。防御法阵被激起一阵金色灵光。
那半月形的弧形青色光刃,让围观之中修习剑法之人神色一凛。
这是剑气!而且是非常凝实的剑气!
初修剑法之人,剑气是青白色,只有炼气后期才会出现这种毫无杂色的青色剑光。筑基之后,剑气往更加锋锐的青蓝色转化。
孟染也是炼气八层的修为,刚刚迈入炼气后期的坎。但是!孟染用得不是剑,只是两片看起来轻飘飘的披帛。
孟染开始动作,右脚往后轻轻一踮,左臂披帛前甩。姑she之舞的含羞之姿,配着孟染露在外面的那双眼,竟意外的合适。
“昔有~佳人~公孙氏~”舞动的少年,开始吟唱什么。
少年轻身跃起,同时,随着“铮~呤~呤~呤~呤~”这样节奏感极qiáng的弦音。孟染的身形猛得一转,身体在空中快速转了三个整圈:“一舞剑器动四方。”
数道弧形青色光刃几乎是不分先后she向四周,击打在阵法之上,激起了一阵阵涟漪般的灵光。
“观者如山色沮丧~”孟染缓缓收势,双臂轻甩,披帛的尾端画出了优美的圆弧形。
“天地为之久低昂。”孟染双臂忽然一抬,“唰”两道大开大阖几乎与人等高的弧形剑气,jiāo叉着迎面往围观众人扑来。
舞台之外,“锵”,一名剑修的长剑竟然被激得脱鞘而出,青白色的剑光将他周围的人吓了一跳。
“呵~”一声轻笑从孟染唇间溢出。
“咄”,那名剑修通红着脸,将自己的长剑重新贯入鞘内。
沉闷的“噗”一声缓缓传开,金huáng。色的防御阵法抵挡了这两道来自孟染的剑光。
“吁唏……”不知道是谁,悄然松了口气。
“霍如羿she九日落~”随着“铮~~”一声,孟染高高跃起。仿佛水袖的披帛被孟染忽然往前一递,披帛猛然绷直,一道青色剑光凝出了锋锐的尖形:“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双袖往回一挽。
“罢如江海凝清光。”孟染一个旋身,整个人忽然往地上横躺而去。于此同时一道纵贯整个半圆阵法的青蓝色剑光,顺着孟染的姿势往阵法上劈去。
乐声忽然一静,金huáng。色的防御阵法,悄然裂为两半,化作金huáng。色的星光往四周飘散开来。
“咚~”鼓点声开始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 掌门师姐宋玺:我不是针对你,我是说在座的各位,一个能破防的都没有!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
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霍如羿she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剑器行》by杜甫
第19章 这也能顿悟
“铪(ke)~”金器的敲击声也忽然在众人的耳中绽开。
躺在地上的少年抬起了一条腿,绷得笔直的脚尖,忽然顺着小腿往下一折,一道剑气往白色的云毯舞台刺去,少年却借着这一击之力,轻巧地站起了身形,在空中旋了个身。
轻灵的丝弦之声,也随着少年的动作开始奏起。
众人以为剑气又要往四周激she而出时,却什么都没有发生,直到少年面对大家站稳了身形,脚尖俏皮的往后一踮,水袖被从下往上写意的一抬,一道剑气才“唰”一声顺着水袖激she而出。
鼓点和金器的敲击声,在这一个动作之后,变得相当的轻快。
少年的动作看着轻巧灵活,那凌厉的剑气却收放自如,甚至能在she出的一刹那,感觉到锋锐的剑光扑面而来,又在对方不经意的轻笑一声之后,不形成实质攻击力的如融雪般消散于无形。
在你以为他要发出攻势时,那水袖却轻轻一挽。在你以为已经安全时,剑气却攸忽而至。
少年的舞姿灵动优雅,剑气却往往出其不意。某些时候甚至堪称刁钻顽皮的,顺着裙摆和脚尖滑出。
与其说披帛水袖是剑,倒不如说少年整个人就是一柄剑。
台下的众位剑修,看向台上的神qíng谨慎专注,最初来观看演舞会那种就当看热闹的心qíng,已经不见了。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一名剑修在看着孟染的动作时,忍不住跟着吟起这句诗词。
台上的少年,动作忽然慢了下来,并着剑指的右手在头顶画了个弧形的圈,收回前胸,一旋身,并着剑指的左手往后腰处一贴,做了一个标准的剑修收剑势,以亭亭之姿,玉立台上。
继而左腕挽了一个优美的花式,放松的垂到了身侧,转回身,双臂抬起,双手在腹部jiāo叠,鞠躬。
这次,没有等到孟染转身离开舞台,台下已经掌声雷动。
似乎是为了答谢掌声,台上的少年站起身,面带微笑,再次抬起双手,腹部jiāo叠,二鞠躬。这才转身往台下走去。
人群之中,几名剑修互相jiāo换了一个眼神。彼此眼中都带着些不敢置信,然而事实摆在眼前,这世上就是有这样一种剑道,或者说舞蹈,轻松写意,又有着不可忽视的攻击力。
众人的掌声中,身上还包裹着一层半透明的金色灵气甲的白秋云和陆子期,抬着一张带着垂帘的贵妃榻上了舞台。两人将贵妃榻在台上放好后,便转身走下了舞台。
透过白色纱质的垂帘,可以隐隐约约看到榻上躺着一个人。看不清容貌,却从垂帘下方滑出来的层层叠叠的衣袖裙摆,可以猜测榻上之人一定美得动人心弦。
一头金发的乌长柳走上了舞台,隔着垂帘看着榻上人。幽幽一叹,神色悲伤的转头看向众人。
眼尾处,小小一颗水色,不知是装饰,还是从眼中溢出的泪水。
“呜呜~~呜~呜~~~~呜呜呜~~~”悲凄哀婉仿佛低泣,却有带着一股空灵之意的奇特乐器声响起。
“duang~~~~~~~~”古琴低沉中透出庄严的声音,也幽幽而起。
仅仅是几个音节,就让人仿佛能看见昔日两人的琴瑟和鸣,又在看到台上一动不动的榻上人时,脑补出了一个悲伤的故事。
“叩!”木器被敲响的沉声出现众人耳中,乌长柳的身体开始扭动。
应着木器的节奏声扭动的成年男子,动作堪称色气。
大概是乌长柳的神qíng太过悲伤,又或者空灵悠远的埙声和透着庄严之意的古琴,显得太过正气,观舞之人,没人觉得乌长柳的动作很诱惑。看到乌长柳手中出现白色的灵气团时,反而浮现出了一种果然如此的了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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