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元……”孟染的声音里,尽管力持清醒,依然已全是迷乱,又充满了依恋。
“我在呢。”宁司元应了一声,落在孟染脸上的轻吻愈发温柔,身下却愈发用力。
吾思居内,一片chūn意盎然,才没人有什么空去生气。
直到一天后,宋玺的一道法诀,传到吾思居外,吾思居才终于在两刻钟后撤去了禁制。
圣王木拉乌此来,虽还未选到主夫,却促成了白秋云和倪飞这对道侣。对和这对新人亲近的亲朋来说,可都算得上是喜事。
虽不举行什么双修大典,亲友小聚却是要的。
宋玺这道法诀,便是邀请孟染前往飞云楼一聚。
孟染将自己收拾好,和宁司元一起赶到飞云楼时,五音门的门主吴昊霖早已经到了,倪飞的师父师叔和师兄弟们也是一个不落,木拉乌也赫然在席上坐着。
还有位孟染不熟悉的小辈,是倪飞的亲传徒弟。
其他几位师兄弟姐妹与道侣结契时,孟染都没赶上时候。好不容易这次可算是赶上了,虽免不得贫了白秋云两人几句,却也借此机会,将以往漏掉的喜酒给敬上了。
孟染与宁司元更是一开始就省了这一节,此次宋玺等人也借机恭喜了两人。
木拉乌更是接受了一对新人的感谢,白秋云和倪飞也衷心祝愿木拉乌,能在天舞门尽快寻得两心相许之人。
宴罢,木拉乌随着孟染两人一起离开飞云楼时,还感叹道:“你们确西洲的道侣结契,仪式虽简单,却也颇为令人感动,我现在真的,很想尽快找到我的主夫了。”
孟染没想到,这趟小聚,竟然还能有此收获。等等,敢qíng你之前压根儿就没认真去找主夫是吧?
孟染都气不起来了,便听木拉乌歪着头问道:“阿染,你是不是腰不舒服?”
“呵~”孟染还没来得及不好意思,身侧便有人已经笑出了声。
木拉乌看孟染恼,总觉得自己好像戳到了不该戳的地方,碰了碰手腕上的绿叶,递出一个小瓷瓶:“这个给你。”然后逃之夭夭。
孟染捏着个小瓷瓶风中凌乱,他就不该把这个小搅事jīng,从南贤洲带回来!
“呵哈哈哈哈……”宁司元到底没忍住笑出了声。
虽然是因为木拉乌他才醋的,但不得不说,木拉乌确实太可爱了。
孟染这次毫不客气,往宁司元踹出去一脚。
宁司元要躲,看孟染腿一软便要倒,不仅没敢躲开,还赶紧抱了过去。
于是,孟染这一脚便结结实实踹在了宁司元腿上。
“你诈我!”宁司元委屈。
“哼,不诈你我能踢得到?”道侣比自己高了一个大境界,而且还是个黑肚子这种事,谁有谁知道,孟染表示,他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
“阿染竟然还有力气诈我?”宁司元的语气听起来很危险。
“现在没有了。”孟染选择老老实实窝进宁司元怀里。
搂住了人的宁司元,心满意足把人抱回了吾思居。
——
木拉乌隔了好几天,才有胆子又摸到了吾思居。
这次小聚,让孟染觉得自己与几位师兄弟姐妹,确实已经好久没有好好坐在一起闲聊了。既然也陪了宁司元,便gān脆给自己也放个假,顺便抽出一段时间来,和大家小聚一番。
收到孟染有空这个消息,最先出现在吾思居的人,反而是白风雨。
世事之无常,总是难讲。当年余重锦拜入天舞门门下,余佑霖远走四修境。如今余重锦已离了天舞门山门,反倒是拜入白羽观的余佑霖,如今跟在白风雨身边,留在了天舞门。
孟染与白风雨正在对坐感叹时,木拉乌踩着步子进了吾思居。
甫一进门,木拉乌看了看厅上几人,都不是什么陌生人,便gāngān脆脆往几上一趴,对孟染道:“阿染,我好无聊哦。”
白风雨看了便是一阵好笑,对孟染道:“圣王为了促成秋云与倪公子之事,身份外露,如今便是在派内行走,也只得一片敬而远之,想来确实是挺无聊的。”
木拉乌已经抱怨上了:“你们确西洲对我们南贤洲是不是有什么误解?为什么所有人看到我,都一副快要瑟瑟发抖的模样,我这个样子到底是哪里吓人了?”
单看木拉乌,十五六岁的模样,大眼琼鼻,笑起来还颇为可人。xing格虽有些古灵jīng怪,却从无恶意。完全不吓人,看着还挺可爱。但一旦这个模样和圣王这个称号放在一起,嗯,这一切大概只会变成深不可测。
别的人孟染不知道,但就天舞门之人来说,与丹蝶派jiāo好,对蛊毒之事了解已经算比较多。但顾盼这一辈的弟子,对宛晚当年中蛊之事,应该也还历历在目。怕虽然说不上,好感大约也是谈不上的。而这群人又恰好便是天舞门内结婴的这批人,这确实是个问题。
与木拉乌接触地多了,孟染也知道了当年所遇之人,大约便是南贤洲赤巫道之人。
但无论赤巫青巫,都属于南贤洲修者的范畴,身为南贤洲圣王,木拉乌也确实还被赤巫尊为圣王。
南贤洲的这种尊崇,与天舞门的这种又不一样。更接近jīng神崇拜,且南贤洲各境还是自治。从某种意义上说,做圣王其实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qíng。
圣王对于南贤洲各境之事,有点儿“民不举则官不究”的状态。好事基本上是轮不到圣王来cha手的,但由于圣蛊子的存在,南贤洲各境之事,圣王一旦cha手,也基本会任由圣王处置。
但这也有一定的好处,圣王对各境之事都涉入不深,也更能从局外看事。这也是木拉乌知道蓝雏凤是瀑丽城府主之时,态度淡然的缘由。从来就高高再上,“圣”之一字,算得上名副其实。
至于圣王使者,有没有借机行事,就不是孟染可以知道的了。
但如今这个“圣王”名号,放到确西洲来,杀伤力就显得有点巨大了。
南贤洲普通蛊修,就已经够厉害了,更何况是圣王?
南贤洲的男修境况如何,确西洲还是知道一些的,南贤洲普通蛊修尚且三夫四侍无数夫宠,更何况是圣王?谁那么想不通,才会去找个南贤洲的女蛊修做双修道侣?
天舞门修者受欢迎的程度,若不是门规所限,怕是三妻四妾还不足以安抚确西洲的女修们。
专qíng之人自然早就已经与所爱定下终身,天舞门的修者们还单身的,用乌长柳的话说,要么就是花心,要么就是无心于此。
只要不闹到违反门规,也没有必要管到那么细致的份上。
以天舞门的qíng况,总要有那么几个特别能万花丛中过的人,片叶不沾身反而才是重点。
木拉乌这般说了,孟染应道:“南贤洲蛊修确实挺容易让人误解的,尤其你们赤巫道蛊修,名声确实不好。”
木拉乌能说什么呢?赤巫道的形成,便是因为她久未苏醒所致。赤巫道的锅,木拉乌也只能老实背着。
“我……”木拉乌出了个声,却实在没找到甩锅的理由,默默委屈。
坐在一旁的白风雨忽然道:“倒有一法,只是有些不太合规矩。”
作者有话要说: 谁那么想不通,才会去找个南贤洲的女蛊修做双修道侣?
顾青安:难道就我一个?我不信!
第231章 她有一张脸
孟染问道:“什么法子?”
白风雨道:“在大家知道她是圣王的qíng况下, 是没办法互相了解了, 那就暂时掩去圣王的身份。”
白风雨还没说完呢,木拉乌的眼神都亮了。
便听白风雨又接着说道:“如今,没有道侣的弟子们,便都住在弟子院内。不如将圣王暂时安排到弟子院居住, 圣王也换套咱们确西洲修者的衣服穿穿,说不定就会遇到可心人呢。”
孟染心道,这不就跟把老鼠塞进米缸似得?总觉得哪里不妥。
孟染还没说话, 木拉乌先开口问了:“那不是骗人吗?”
白风雨笑得魅力十足, 应道:“你只要不说你不是圣王, 也算不上骗人。”
继而白风雨又转向孟染道:“染君,事急从权嘛。”
孟染觉得这事儿也谈不上急,但真要说起来,却也不能说不急。毕竟,以木拉乌的身份,实在不适合在天舞门久居, 此事还是早日落定为妙。
再说,“小老鼠”木拉乌表现的如此纯良, 塞进米缸应该也闹不出大事吧。
孟染便也没有反对, 而是道:“此事确实不合规矩, 怕是要与掌门师姐通禀一声才好。”
白风雨便道:“不如,圣王与我同去,见过宋掌门?”
木拉乌跃跃yù试地跟着走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