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不如跳舞_初离【完结】(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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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说一开始还有人怀疑, 这是天舞门自己请的人来捧场,到翠羽刹和湿婆庙也送出重礼之时,这些怀疑声就开始消失。

  “翠羽刹的人可是出了名的孤高。”

  “湿婆庙也是常年不问世事, 而且还是无心无相那两位。”

  “那无斜又是谁?”

  “无斜?这个名字听起来也很熟的样子!”

  这时, 一名发着玄簪身着鹤纹衣的童子, 踩着一柄玉拂尘也登上了舞台。童子不过炼气初期, 这玉拂尘显然是另有人控制:“千虹峰破妄真人,赠风雷镯一对、赤羽软剑一对、水莲灯一盏、柳叶飞烟衣一套、大叶太岁镇一对, 谢天舞门协结丹之恩。”

  这些一听就价值不菲的贺仪接二连三的报出来,大家就感觉到了些许的不同,到“结丹”两个字从童子的嘴里说出来,人群中“嗡”一阵讨论声四起。

  “结丹??!”

  “再大的面子也请不来结丹真人吧?”

  乌长柳此时已经维持着微笑, 石化了。

  舞台后方的孟染等人也是一脸诧异:“结丹?”

  之前还在担心的宋玺,终于放下了心。

  场下这般议论着时, 又有几个门派的人送上了自己的贺仪。其他人则对这场演舞会开始期盼起来。

  乌长柳看舞台下终于又恢复了安静, 也回过了神, 想了想,说什么都不好,gān脆大袖一挥,将这些贺仪都收进了乾坤袋,直接宣布:“天舞门演舞会,现在开始。黑幕,起。”

  一道黑色的暗光从天舞门的舞台后方透出来,下一瞬,魏紫宗的整个广场都陷入了黑暗。

  有乌长柳示意在前,这次的黑暗并没有引起什么恐慌。

  黑暗中,舞台方向传来小孩子的脚步声,随即,黑暗中传来了小孩子的诗词朗诵声:“chūn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舞台上亮起一阵灯光,一群穿着麻布小褂和敞腿裤,赤着脚的孩子一步一顿的走上了舞台。

  随着乐声响起,小童们摸爬打滚或蹦跳着往四处散开,各自摆出劳动或玩耍之态。

  灯光后的白色幕布上,飘过一个踩着云朵、衣袂飘飘的人影。玩耍着的孩子中,其中几个目光被那一闪而逝的仙人吸引。

  灯光开始慢慢暗去,四处玩耍的童子纷纷站起来,排好了队形,一步一顿开始往来处消失:“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朗诵声消失,台上还剩下两男一女三名小童,白色的幕布上换成了一座高山,衣袂飘飘的仙人立在山顶。

  三名幼童做出攀爬之态。仙人的身影逐渐变大,幼童做出跪拜姿态,拜在了仙人座下。

  “槐陌~蝉声~柳市风,驿楼~高倚~夕阳东。往来~千里~路长在,聚散~十年~人不同。但见~时光~流似箭,岂知~天道~曲如弓。”幼童的朗朗齐声中,那名仙人竟然露出了垂老之态,最终在白幕上化作了一抔huáng土。

  灯光暗去,幕布上,只有两间糙堂。

  穿着玄御衣的孟染、白秋云和宋玺三人出现在舞台上,随着浩浩桑桑的曲声,日出而舞日落而歇。往往是年长的女子先动,随后两人便跟着一起舞动。显然是老者逝去之后,门中只剩下了三人,相依为命。

  灯光再次暗去,台上出现了一名金发的男子,斜倚在一张贵妃榻上,手中持着一本书卷,榻前雪白的地毯上,还跪坐着两名穿着华丽的侍童,一人持扇,一人侍香。白色的幕布上,却是一个妇人伏在织架上忙碌。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fèng,意恐~迟迟归。谁言~寸糙心,报得~三chūn晖。”幼童的朗朗诵诗声中,两列侍童牵着一件金色黑边的长衣齐齐走出,并服侍榻上之人穿衣。随后又两列童子出,献上了一柄长剑。

  灯光明明灭灭中,男子的动作和他身后白色的幕布上都换了好几个场景。同样是寻访仙山,此人却显得相当顺遂。

  等他随着轻快的乐声,执剑开始舞动时,矫健的姿态甚至引来了台下剑修的喝彩声。

  随着一段剑舞结束,灯光也再次暗去。

  玄御衣的三人再次出现在舞台上时,之前日出而舞日落而歇的宁静生活,已经被打破。

  无数道鞭影剑光在白色的幕布上闪过,两间糙堂顷刻间碎成梦幻泡影。数把长剑从天而降,白秋云被数道剑影刺倒在地,孟染在那一瞬间,将宋玺扑倒在地。

  白色的幕布一瞬间被灯光渲染成红色。

  白秋云伸手向宋玺,下一秒却已经委顿于地。挣扎着爬起的孟染,将站起来的宋玺推开,数道剑影已将孟染击倒在地。

  幕布上的红色从孟染卧倒处,更深重了一重。

  “苗而~不秀~岂其天,不使~童乌~与我玄。驻景~恨无~千岁药,弹指~三生~断后缘。”随着幼童的诵诗声,灯光暗去。

  再次出现的宋玺,一身白色长衣,孤伶伶的站在一束灯光下。两条水袖朝着空中高高甩起,随着哀伤的音乐,似要发泄哀痛般快速地舞动着。在身姿快到极致,整个人如同一朵夜色中盛开的昙花时,一道惊雷般的鼓声猛然响起。

  乐声也从急促转为舒缓,宋玺的身姿一顿,周身的长袖和衣摆缓缓飘落在她身侧。灯光遽然大亮,舞台上的宋玺,表qíng在那一瞬间显得茫然。

  随着舞台上一轮宛如日光般的灯光缓缓西移,白色的幕布上出现了修竹之影。瑟瑟竹枝摇曳声中,灯光暗去,明月高悬。

  月色下的宋玺,却似乎在一瞬间醒悟。缓缓开始跳起两位师弟还在时,曾经一起修习的舞蹈。

  台下隐隐传来了抽泣之声。

  一道灵光忽然从魏紫宗观众所在的广场上亮起,竟然有人有所触动,划破痼疾开始筑基。

  舞台上的宋玺将那与两位师弟一起修习过的舞蹈跳完,身姿美好的立在了修竹之影一侧。

  此时,台上的灯光从另一侧亮起,金发华衣执剑的男子,从明亮处步态潇洒地出现在舞台上。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幼童的诵诗声再起,华衣男子的目光也被白衣女子所吸引。

  乐声又起,略带哀婉,却又有着坚韧不拔的意味在其中。白衣女子开始舞动,道道剑刃随着女子的动作,带着锋锐之意而出。

  男子拔剑,随着女子的动作,和歌而舞。

  岂料,却被女子几道剑刃bī开。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幼童的诵诗声这次带出了善意的嬉笑声。

  灯光灭又明,白衣女子依然在竹影之侧起舞。男子锲而不舍的再次和舞挥剑。

  这次女子没有再bī退他,却瞪了他一眼,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哈哈~哈哈哈哈~”幼童的诵诗声再起时,一堆童子脚步杂杂踏踏的奔上了舞台,围绕着白衣女子和华衣男子蹦来蹦去,到齐声发出哈哈笑声时,便开始把两人往一起推搡。

  一男一女在这堆童子的推推搡搡下,终于挤做了一团,抱在了一起,乐声也转为欢快。

  台下不少人,两两相望,相视一笑,甚至在人群中,悄然十指紧扣。

  其中一对璧人相视一笑后,女子万分不舍的放开了男子的手,轻声道:“我要筑基了。”竟然就地盘坐,开始筑基。

  舞台之上,舞蹈还在继续。

  白衣女子终于在华衣男子锲而不舍的追求下,接受了对方的陪伴。

  qíng投意合的两人,以共效于飞之姿,和歌而舞并开始苦心修行。

  独特的舞蹈姿势优雅灵动,又仿佛昭示着灵气的某种特殊韵律,让观舞之人神思集中在舞蹈之上时,周身灵气运转也募然加快。

  不少人竟然就在观舞的这个瞬间,体会到了接近灵气本源的奥妙,席地而坐,开始晋阶。

  舞台之上,白衣女子周身忽然灵光涌现,随着舞蹈,在周身画出玄妙的光影,似乎境界大成。

  女子静默在台上,身后的幕布上,三座坟冢之上,荒糙丛生。

  记忆中显得颇为qiáng大的剑影再次出现,这一次,女子迎难而上,甚至阻止了华衣男子的帮忙。

  舞台之上,白衣女修的身姿凌厉又张扬,比天舞门上次演舞时出现过的姑she之舞,繁复了许多,威力也巨大了许多,属于筑基期的威压,哪怕只是控制在舞台之上,也激得台下不少剑修的长剑“吭”一声出鞘。

  在这样的剑势之下,数名剑修似乎有所悟,竟也捏着剑指,开始筑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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