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呃……阿染,我好疼…”仅仅如此,两仪也立刻疼得用好着的那只手抓着孟染的另一只手了。
两仪都疼得泪花直冒了,孟染满目不忍,心疼,却也只能说:“忍忍,这样才能好得快些。”
两仪听孟染都轻声说话了,便也尽力压低自己的呼痛声。
夹杂着低喘的呼痛声,相当引人遐思。只不过两个当事人,此时都没有心思往那边想。
乔永从花若妍那边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时,听到客房那边传出的动静,面上立刻就红了。
站在院子里的两名侍女,就算知道里面是什么qíng形,却也都忍不住面染红霞,尤其想到这声音的主人,生得那般好,就莫名觉得耳热。
看到乔永的模样,其中一名侍女还是觉得应该帮着那仙姿佚貌的男子申辩一下,朝着乔永微屈膝为礼,道:“客人这是在用化瘀灵膏活血。”
乔永这才醒悟,面上的薄红却没有散去,而是转成羞愧地满面通红了。他就说明明还受着伤,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又觉得自己竟然用这种想法去推断孟染,乔永又差点要觉得自己没脸去见孟染了。
但为了他师父的伤势,已经都走到这一步了。乔永还是鼓足勇气,去敲了敲客房的门:“孟道友。”
客房的门隔了片刻才“吱呀”一声打开,乔永往屋内看去。两仪道友面上一层薄汗,几缕发丝有些凌乱的贴在鬓侧,衣衫似乎也拢起的不太熨帖,竟透着点儿不可说的味道。
乔永只瞥了一眼,就秉持着非礼勿视的心念,将目光给移开了。然而仅仅移开目光这一个动作,就让乔永觉得自己的定力果然还不够,竟做得如此艰难。
孟染瞥到乔永面上的绯红,再看看两仪,才觉得哪里不妥。这种事又不好直说,孟染只得冷哼了一声。
乔永这次很上道,很主动的说道:“孟道友,要不,移步到我那边说话。”
孟染很是高冷的应道:“嗯。”
乔永便逃一般的飞快出去了。
孟染从客房出来,想了想还是从外面合上了门。
到了乔永的主屋,两名侍女已经跟过来奉好了茶。
方才的事两人都默契的没有提,乔永已经说道:“我与师父已经说好了,她愿意控制脾气,也让我代她向孟道友道歉,还请孟道友为家师多多费心。”
这与孟染所预想的结果差不多,孟染便点了点头,却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定个规矩。孟染便道:“令师发一次脾气,大概多日之功便一朝废。我如今修为尚低,却也不想做无用功。今日便算第一次,凡事不过三,若再有两次,我也只能自请回天舞门了。”
乔永忙应道:“不会,不会,悦姨也说一定会帮师父调节qíng绪。”
孟染对这保证不置可否,却还是道:“令师的伤势,便等两仪恢复之后,我再开始吧。”
竟然让两仪这么痛苦,他也不介意让花若妍多疼两日。
只是,两仪的伤却没有孟染所想好的那么快。第一日的治愈球加上化瘀灵膏,两仪的伤势好了那么一点点,若不是他用妙手之舞的灵气查探,甚至都发现不了。妙手之舞对于这个伤势的治疗要明显一些,一曲跳下来基本可以化掉大约半毫米左右厚度的瘀伤,但这么一层一层全部化开,竟然估计得花月余。
孟染对此也想过原因,两仪虽和他一样是ròu身,但两仪之前早已不知道是什么修为,只怕这ròu身已与他另有不同。他这低阶的疗伤效果,落到两仪这样的高阶修士身上,效果不佳也就实属正常。
而只要一想到,就算是那般高阶修士的身体,都被花若妍伤成了这样,孟染就气不打一处来。再一想到当初这有这样一把飞匕正对着自己,孟染就只能安慰自己,花若妍只是天舞门前进脚步中的一颗踏脚石。
两仪伤势未愈,最初几日甚至都抬不起手,孟染便以此为由,暂时未去给花若妍治伤。
然而到底没等两仪完全好起来,便因为孟染当初斩进伤处的灵光被消磨完毕,花若妍又痛晕过去了。
孟染也只能将两仪这不要命的伤势先放一放,去给乔永的师父治伤。
又痛醒过来的花若妍,差点又要发脾气,但是看着一脸冷淡的孟染,又想到自己上次醒过来,竟然清醒了那么多天,疼痛也远比之前的qíng形要好,便也知道这位天舞门的炼气修者,是真的有可能将她的伤势治愈,硬生生将那份怒意给压了下来。
最初几日,孟染也不多跳。妙手之舞一曲舞完,剩下的元气便留给两仪。
大约过了快两个月,两仪的伤势才真的完全好了。
伤好了的两仪便希望和孟染一起去:“阿染是有了谛音,就不要我奏乐了吗?
谛音在一旁不屑一顾:“谁要你阿染,谛音有阿修!”
第61章 不准看别人
要去的地方就在隔壁, 又不是山高水长, 孟染看着竟然吵起来的一人一灵, 颇为无奈。能够吵起来,大概是两个都忘了事?懒得理会有时候完全就是小孩子的两只,孟染把人带到了花若妍的院子里。
如今的天气才是真到了深冬, 筑基修者虽然不惧寒冷,但花若妍不能运转元气, 室内也终于燃起了炭火。为了不妨碍孟染跳舞, 炭火分了四个小炉, 放在卧房的四角。
孟染还是先以白色灵气丝钻去伤处诊断了一番。
一直似乎都不怎么关心自己伤势的花若妍,今日居然主动问道:“伤处到底怎么样了?”
孟染应道:“费时两月,前辈体内的那道罡风,总算被消磨掉了约十分之一,按照这个进度,想要完全好起来, 大约得两年之久。”
听到这句话, 花若妍的面上闪过一丝喜色, 看孟染的眼神都显得温柔了许多, 却依然一副不经意的样子应道:“几十年都等了,也不在乎这两年, 慢慢来吧。”
相处久了,孟染便觉得这位花前辈其实也挺可爱。本身应该是慡朗的xing格,却因为第一次见面双方就发生了不愉快,这么久以来, 好多次他都看出这位前辈有意亲近,却因为别扭,他所见到的这位花前辈,就成了如今这个看起来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
孟染却猜也猜得到,花若妍今日这话,实际上是为他宽心。
前几日,乔永也来问过伤势,听闻居然要两年才好,很是着急。
乔永这位师父,因为入门较晚,近三十岁才筑基。但本身从入门到筑基所花的时间倒不多。进入筑基之后,大约也是对无影宫的功法理解通透,只花了短短六十多年就到了筑基后期。按照花若妍当时的修为,很多人都觉得不用多久,花若妍便能筑基大圆满,进而开始结丹。然而天不遂人愿,大约是花若妍前面走得太过顺遂,在花若妍花了二十年,眼见就要筑基大圆满时,竟然就被这伤给缠上了。
这一伤就是几十年过去了,两年之后,便是花若妍一百六十岁的生日。
一百六十岁这个数字,对于修者而言,是一道示警线。意味着因为修为而延寿的时间已经用完,接下来的四十年,会开始步向衰老。许多人一旦跨过了一百六十岁这个坎,心态就会把不住,如此一来,进入结丹的可能xing就更小了。
孟染也是在乔永说过之后,才知道还有这么一说。近几日,两仪的伤势已经见好,加上乔永这么说过,孟染的妙手之舞便往往是不止一曲,而是在元气所剩无几时才停下。
大约无论是乔永当时在院中与他的jiāo谈,还是孟染这几日的疲累,花若妍都看在了眼中,才有了今日这一番问答。
将心比心,既然花若妍都懂得要关心人了,孟染便也应道:“我会量力而为,倒是前辈心态平稳,于我才是助力。”
花若妍笑了笑,这才道:“我十八岁才开始修行,不也一样只花了十一年就成功筑基。只要这伤能好,便是一百六十岁,我花若妍一样有信心能跨过结丹这道坎。”
孟染个人挺欣赏这种坚韧不拔的xing格,见花若妍似乎颇有谈xing,便开口问道:“已经疗伤这么久了,我却还不知道前辈这伤到底是如何形成的,不知前辈可愿告知?”
花若妍的笑容淡了点儿,对孟染却极有耐心,应道:“是夔shòu。”
大约是今日室内温暖,花若妍又知道治伤有望,竟心qíng平静的说起了这桩陈年旧事。
几十年前,花若妍觉得自己已经要突破到筑基大圆满,却总觉得差了点儿契机,恰有友人邀她前往两仪荒山,花若妍便顺势应下,并收拾了行装一同前往。
然而这行人运气并不好,同往八人,只有三人活了下来,花若妍本人也是重伤,也幸而他们遇到的这只夔shòu尚是幼shòu,否则怕是花若妍也会折在两仪荒山。
伤势沉重的花若妍,最开始就是被送到了百药阁抢救,毕竟经脉受损,积年身家都砸在了百药阁,才算是把伤给治好,在当时的花若妍看来,已是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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