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书房是重地么?怎么这父子俩都爱把人往书房里带?
“小羽,其实今天把你叫出来,主要是想问问有关番薯的事。”庄父认真说道。
“嗯,伯父您说。”陆斯羽连忙回答。
“你之前给了我们一本小册子,册子我都看过了,但是里面有一些问题我仍然不是很明白,正好你这趟来了京城,我就想麻烦你帮我解答一下这些问题。”面对需要咨询别人的时候,庄父的姿态也摆的十分准确,绝不会带给人颐指气使的感觉。
陆斯羽连忙敛起心qíng,一一为庄父解答小册子内的问题。
其实庄父的问题都很简单,只是因为语言上和描述上的差异,会有一些影响,除此之外,就是庄父对农业的不熟悉导致的疑惑,不过庄父很聪明,懂得举一反三,在陆斯羽一一作答之后,庄父也很快明白了所有的问题。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如果需要做种,也可以提前收获,可是如此?”庄父惊喜道。
“确实如此,不过番薯喜温,天气若是太炎热就会影响生长,所以最好是在chūn秋两季播种。”陆斯羽倒是想说温度十几度,可是这个时代没有温度计,自然没有气温的概念,所以只能用笼统的“喜温”和“chūn秋两季”代替。
“番薯这东西自然是越快扩散越好,一旦番薯在全国范围内繁殖,对我朝军事实力将是一大助力。”庄父直言道,似乎完全没有在陆斯羽面前掩饰的意思。
陆斯羽愣了下,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回应庄父的话。
他就是想做一个普通的平民百姓,最多就是多赚钱的平民百姓,怎么事qíng就这么多呢……
“那么小羽认为番薯应该如何处理?”庄父再次问道。
“额……我觉得如果是行军,最好是将番薯作为gān粮,直接将番薯晒gān,便于携带又能保存许久,大概比较好。”陆斯羽不确定道,番薯gān晒到一定程度就会变得硬邦邦的,里面的水分几乎都被晒gān,确实可以保存比较长的时间。
“好!”庄父大赞,“眼下番薯产量还不够,等到来年,番薯就能在全国范围内种植,到时候粮糙的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陆斯羽点头,根据原主的记忆,他之前这个朝代周边同样有虎视眈眈的国家,军事实力自然不可忽视。
不过庄父跟他说这样的话真的好吗?
“爹。”庄锦寒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你来做什么?”庄父皱眉,露出了与之前面对陆斯羽时完全不同的态度。
“我要去一趟宫里,有些事需要跟皇上当面说。”庄锦寒说道。
“去吧去吧,不过是个破知县,你怎么有这么多事,你说说你今年都回来几次了?”庄父紧皱着眉头,看着庄锦寒的视线仿佛看着完全不想见到的人一样。
“爹,儿子每次回来都是为了正事。”庄锦寒有些哭笑不得。
“正事正事,还不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事,你要进宫就快去,难道让皇上等着你吗?”庄父呵斥了一句,眼神满是不悦。
“我这就去,但是爹,羽弟……”庄锦寒自己早已习惯了庄父的脾气,却怕陆斯羽不习惯,这才借着告诉的名义过来看看。
“我像是不分青红皂白胡乱骂人的人吗?”庄父严肃地看着庄锦寒。
“庄哥你快进宫吧,不要让皇上久等了,伯父人很好,真的。”好像是生怕庄锦寒不相信似的,陆斯羽最后还加了一句,实际上庄父还真没有对他恶语相向,甚至神态也十分温和。
唯一被庄父斥责的,好像只有庄锦寒一个。
这么想着,庄锦寒好像也有点可怜。
陆斯羽想着,悄悄看了看庄锦寒,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望子成龙严父心”吧。
庄锦寒注意到陆斯羽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只当他是怕自己担心,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是在可怜自己,如果知道……
大概会心qíng激动。
可惜他不知道。
庄锦寒离开之后,庄父叹了口气,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陆斯羽说话:“你说说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靠谱呢,之前也是,修什么河道,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国库又不是无底dòng,这么些年,为了安抚老百姓,国库就没有一日充盈过,好不容易今年日子好了些,又搞出个修河道的事,真是!唉!!!”
河道……这锅是不是得由他来背?
陆斯羽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话说庄父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真的好吗?他就是一个外人,过路人。
他突然觉得今天真的过得好累啊,心累,想哭QAQ。
然而陆斯羽的心声并没有被庄父听到,他叹了口气,继续道:“还有最近,锦寒他小舅鼓捣出来了什么自行车,还有fèng纫机,这都是什么东西,还眼巴巴捧到皇上那里,这不是不务正业么!!!”
陆斯羽抿了抿唇,似乎,这还是他的锅。
而这件事偏偏陆斯羽占了股,不像之前河道的事,不能说也不好说,只要庄父打听打听,就会清楚这件事陆斯羽肯定参合在其中。
一旦到了那个时候再揭开,不知道庄父会不会气恼陆斯羽隐瞒。
“伯父,您觉得皇上现在最缺的是什么?”陆斯羽开口,第一句就是反问,他不能让事qíng到了不得已的时候才揭开发酵,庄父要是真的在那个时候才知道这件事,多少会迁怒于他。
不是因为这件事真的多不好,而是他今天明明听到了这件事,却隐而不说,别说是庄父,换成任何人都会生气。
“缺什么?”庄父原本确实也只是发表感慨,心里憋了一肚子话没地方说,发发牢骚而已,而这些话对那些当官的绝不能说,否则必定会有人拿着jī毛当令箭,眼下听到陆斯羽的问话,也愣了一下,“缺qiáng大的国力?”
“伯父这话,是也不是,”陆斯羽认真道,“其实这个问题伯父之前也提到过了,因为各种事qíng,现在的国库空虚,所以皇上目前最缺的是钱。”
“钱?”庄父迟疑,这话倒是不错,就是听上去不太雅。
“是,皇上缺钱,非常缺,但是这话他不能跟您说,也不能跟别人说,刚刚有那么一个人,可以帮皇上赚钱,您说皇上会不会很高兴?”陆斯羽小心问道,看着庄父的表qíng,生怕庄父变脸恼怒。
“你的意思是?”庄父开始沉思。
“小……宋公子做的就是这样的事,他在为皇上分忧,所以想方设法寻找新奇的玩意儿,这些东西不需要多实用,不务正业也好,绣花枕头也罢,重点是他们能赚钱,能填充国库。”陆斯羽认真说道,从庄父的话,从宋珏的行为和身份,得出这个结论,他相信,这应该是正确的答案。
“赚钱,填充国库,qiáng大国力,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庄父突然之间恍然大悟,急忙走出书房,“夫人,快,让人给我准备衣服,我要进宫!”
陆斯羽看着庄父离开的背景,他说的这些东西不是庄父想不到,只是有些事当局者迷,庄父身处局中,没办法像他这样用第三人的角度考虑问题,所以才会陷入死胡同。
如今陆斯羽一说,以庄父的聪明程度,他自然能立刻明白其中的意思。
只是……门口匾额上的那个“相”。
艾玛,突然觉得有点腿软。
第58章 陌生男人
“皇上,庄相求见。”
“快请,”皇上忙道,又看着庄锦寒,“你们父子俩怎么连进宫都要分开?又跟庄相吵架了?”
“臣怎么会跟父亲吵架,”庄锦寒无奈,“一直以来不都是父亲骂着,臣受着么。”
“说的也是,庄相骂起人来,连朕都无力抵抗。”皇上笑道,显然他也是被骂过的其中一员,“不过今天庄相进宫,不会又是来骂朕的吧?”
“父亲早上提过小舅的事。”庄锦寒说道,也算是给皇上提个醒。
“宋珏的事……唉,看来这顿骂朕又跑不掉了。”皇上无奈,他倒不是不愿跟庄相解释缘由,只是有些话他也不知从何说起,说多了还会丢面子。
他可是皇上,皇上也是要面子的!
这会儿时间,庄父已经进了屋,一进屋就给皇上行了大礼。
“皇上,是臣愚钝,臣知错。”庄父说道。
庄父的认错反倒让皇上有些措手不及。
“庄相这是何意,快快请起。”皇上连忙道。
“皇上,臣以为是该让宋珏好好做生意。”庄父起身,拱手相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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