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部电影中,比起当红小鲜ròu主演的男女主角,这个如水墨画一般淡雅,痴qíng到有些愚蠢的男配显得更加光彩夺目。
这个chūn天,有一种暗恋,叫做盛瑞;有一种遗憾,叫做苏姚。
等到人cháo离去,一个高大的,却形容消瘦的男人从电影院缓缓走出,孤独的身影十分萧瑟,与繁华的街道显得格格不入。
他打开手机,屏保上是两个相拥的男人,一灰一白的同款家居服,高大的男人温柔地看着怀里的男孩,而纤细的男孩则低垂着眼睫,略有些羞涩乖巧。
——喏,我对象还在等我一起回去吃晚饭呢。
——他醋劲很大,要是不说一声就跟学长这样的大帅哥约会,我回家可是要受大罪的。
如果当初他看到这段录像,也许之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他不止一次这么想过。
但他其实也很清楚,那晚他虽然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但何尝不是bào露了内心最深的渴望,那个男孩总是作出深qíng款款的模样,其实动过几分真心?
只有用这种残酷的方法,苏漾才会正视他的感qíng,而不是一味地敷衍了事。
真是可笑,主动的那个不曾动qíng,而被动的人,却渐渐深陷泥淖,不可自拔。
若有来生,他绝不会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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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十二点,昌明路发生一起jiāo通事故。
B市最杰出企业家傅洲,抢救无效,当场身亡。
第二卷 王爷的逃婚未婚妻
第18章
紫金螭shòu香炉上缭绕着浅淡的熏香,红杉木罗汉chuáng上侧卧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唇红齿白,眉目风流,只是笑容有些放làng,津津有味地翻阅一册才子风流史。
周遭围绕着四个貌美的丫头,两个摇着香扇,另两个一个奏着琵琶,一个唱着小曲,如今正是chūn末燥热的时候,皆是香汗淋漓。
忽然一个蓝衣小厮闯入屋里,口里大声叫嚷着:“公子不好了!公子,大事不好了!”
那少年把书册随手扔在一旁,烦躁地摆手:“都停下停下,一个个有气无力的,跟死了爹似的,还想不想伺候本少爷,不想就趁早滚!本少爷乃是户部尚书嫡长子,想伺候本少爷的人从城南排到城北。”
那几个丫头急急跪倒在地,连称不敢,哪里敢说摇扇子摇得手腕酸肿,唱曲唱得嗓子疼痛难当,还有奏曲的也早没了力气。
少年却是被娇宠惯了的,当即把书案上的几册书劈头盖脸地砸下,吼道:“不敢不敢,除了这个便不会说别的,半分qíng趣也没有,都给本少爷滚出去!”
等人走gān净了,他掀起眼皮看向蓝衣小厮,问:
“你慌慌张张的,在本少爷的院子里嚷嚷些什么,舌头还要不要了。”
蓝衣小厮站在罗汉chuáng前,苦着脸道:“主子哎,拔奴才的舌头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只是先听奴才把话说完吧,外面出大事了!”
少年眉头一蹙,“什么大事?”
蓝衣小厮哭丧着脸,道:“五王爷,五王爷他回来了!”
少年脑袋一懵,差点从chuáng上摔下,蓝衣小厮连忙过去搀扶他,却被他紧紧抓住手腕,追问:“此话当真?五王爷还、还活着?这怎么可能,他不是胸口中了一箭,危在旦夕吗,怎伤成这样还能活!”
“这、这奴才哪里知道,只是如今全建州的人都在传,五王爷率领十万大军凯旋而归了!如今就驻扎在城外,明日便会入宫面圣,只怕不会错……主子,您先前那般对他,如今可怎么是好?”
那少年急急忙忙从chuáng上跳下,把门合上,在屋内四处翻找值钱的物什。
“阿贵,快,快帮本少爷收拾细软,我们连夜出城,景丞最是睚眦必报的人,他是不会饶过我的!”
阿贵立马应和道:“好嘞。”
主仆二人正待收拾时,房门砰的一声被踹开,一个美貌的妇人正站在门外。
她梳着端庄的圆翻髻,头顶斜cha着一支鎏金并蒂莲玉簪,眉目上挑,带着一股子习武之人的英气,身后跟了七八个规矩的丫鬟,还有两个严肃的婆子。
“陶子煜!你这逆子又要逃去哪?上次五王爷病危让你去军中见他最后一面,你便是如此,丢下一封不伦不类的解约书,带着财物从家里逃了出去,如今又想故技重施?”
她一出现,少年便已经丢下了手中的包袱,跪在她脚边求饶道:“母亲,孩儿知道错了,早前该听您的话去漠北,可如今孩儿再不逃可就没命了,景丞的心狠手辣我是见识过的,他如今一定恨惨了我!您忍心看孩儿被他折磨死吗,母亲!”
伍雪雁被他气得浑身发颤,狠狠甩了他一个耳光。
“我怎么会生下你这么个东西,平日里有些小聪明,一遇到大事就犯糊涂!你以为如今的五王爷还是三年前的景丞吗?他手握数十万大军,便是今上也奈何他不得,你若是逃了,尚书府还有活路吗?你爹娘还有弟妹们又该如何!你的眼中就只有你自己,自私自利的孽障!”
陶子煜见劝不动她,便琢磨着该怎么逃走,伍雪雁养了他十八年,哪里还看不出他的心思,立即指使丫鬟婆子把他绑起来,明日一早送去五王爷府上谢罪。
陶子煜愤恨地望着伍雪雁,怒骂道:“你真的是我的母亲吗?哪有送儿子去死的亲娘,你怎么就这么狠!”
趁着众人惊讶之际,他推开那几个女人逃了出去。
伍雪雁几乎把手指甲掐断,指着院里的巡逻的侍卫道:“把他给我抓回来,否则你们都得死!”
陶子煜没跑多远,踩到一颗石子滑了一跤,一脑门撞到围墙上,就这么死了。
两个侍卫把他翻过来查看鼻息,顿时吓了一跳,结果再去探时却又有了呼吸,皆是松了口气。
这位小祖宗是尚书府的嫡长子,要是出了什么好歹他们便是十条命也不够赔。
苏漾悠悠睁开眼,看到两张陌生的脸,以及陌生的装束。
“诶???”
傅洲呢?他们昨晚不是那个那个了……
系统道:“昨晚你们那个结束后好感度就满了,我就帮你切换地图了。”
苏漾松了口气,麻痹他昨晚太丢脸了,本来应该坚决反抗,结果后来竟然莫名其妙配合起来,真是没出息。
“那我就这么死了,他会不会被当凶手抓起来啊?”
系统解释道:“原主原本是在浴室撞到后脑勺死的,你一离开,那身体就会接着原本的死亡路线,到时候法医发现他后脑勺的淤血,会以为他这是以前的旧伤没及时治疗出的事,没人会把傅洲当凶手。”
没害了他就好,苏漾摇摇脑袋站起身,整理这具身体的记忆。
“啧,原来是一个纨绔子弟啊……”
还没等他理清楚,一群女人便浩浩dàngdàng走到他面前,为首的那位衣着华贵,一身凛然正气,眸中带着恨铁不成钢的痛惜。
“孽障,事到如今你还想逃!五王爷待你如何你心中应当清楚,他xing命垂危之际,你不愿受舟车劳顿,连他最后一面都不见,还私自写下解约书逃婚去了,让他成为全建州城的笑柄,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对得起他这些年的细心呵护吗!”
苏漾呆呆地看着她痛心疾首的模样,半晌小声问道:“请问,您是那位?你说的五王爷……又是哪位?”
好吧,其实听完伍雪雁的指责,苏漾觉得,现在唯有失忆一途能挽救自己的生命了。
伍雪雁也怔住了,她下意识觉得一向狡诈的陶子煜又在耍手段,但是看着苏漾纯真的眼神,以及他额上明显的一块青紫淤痕,一时间有些犹疑不定。
“伍嬷嬷,快请大夫去,记得多请几位。”
那嬷嬷领命,带着几个丫鬟出了院子。苏漾则被伍雪雁带回房间。
一个丫鬟小心翼翼地替他处理伤口,苏漾朝她微微一笑,道:“谢谢姐姐。”
那丫头被吓得手一颤碰着了伤口,苏漾疼得嘶了一声,她连忙跪地求饶:“公子饶了奴婢这一回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苏漾嘴角一抽,陶子煜的xing子这么差?
他裂开嘴嘻嘻地笑,蹲在她面前问:“哈哈你真好玩,公子是谁?奴婢又是谁?你为什么不敢了?”
伍雪雁在一旁看着,见状让那丫头退下,亲自给他上药。
“你如今还记得些什么,可还记得爹娘是谁?可还记得你自己是谁?”
苏漾眨巴眨巴眼,抓着她的手把玩她的紫金镯子,小声嘟囔:“我脑袋疼,什么都想不起来。”
伍雪雁皱眉看他,见他裂开嘴朝自己笑,那笑容太纯粹,她一时间竟心生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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