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姐姐的眼神,李瑾脸一热,将纸抢了过去,“有些字太难写了。”
所以说真不是他的问题。
尽管清楚瑾哥儿才醒来没多久,能掌握这么多字已经不错了,李琬仍旧有种惨不忍睹的感觉,这么个奇奇怪怪的东西,无论如何也没法拿给别人看。
李琬摇摇头,温声道:“你替我研磨,我帮你誊抄一份。”
李瑾正有此意,也不嫌字迹丢人了,连忙递给了姐姐,眼睛亮晶晶的,“姐,你就是我的救星。”
李琬弯了弯唇,“少贫嘴,快研磨。”
李琬速度很快,有看不懂的就会问问瑾哥儿,在他的解说下,很快就写好了,她的字刚劲有力,颇有风骨,每次看到李瑾都佩服不已。
察觉到他的目光,李琬认真道:“不用羡慕我,只要你不怕枯燥,愿意持之以恒,也能练出一手好字来。”
李瑾囧,他怕枯燥啊,每天能练习两张已经是极限了。
——
第二天早晨李瑾早早就起来了,他将这几页宣纸揣到怀里,兴高采烈地出发了,这次他是一个人过去的。
他来到归云阁时,店里已经开始营业了。
小阿福仍旧在店里呆着,大概是起得太早的缘故,他困得几乎睁不开眼,小脑袋一点点的,这个场景跟李瑾第一次来到归云阁时的场景莫名重合在了一起。不同的是这个时候归云阁的生意已经不再惨淡。
大早晨的都有客人来。
看到他又在偷偷打瞌睡,他爹照他脑袋上拍了一下。
第37章 谁嫉妒谁?!
以为是他家少爷来了,阿福猛地站了起来,发现是他爹,小阿福的嘴角耷拉了起来,嘟囔了一句,“你怎么也学会这么打人了?就不怕拍疼的你的老手。”
老手?
张掌柜气的又拍了他一下。
“再老也是你爹。”
阿福苦着脸躲了一下,突然眼睛一亮,眼尖地瞄到了李瑾,阿福挥了挥手,“李公子!我在这里!”
他声音清脆悦耳,明明是个小汉子,却比一般小哥儿还要软萌,大眼忽闪忽闪的好不可爱。
他躲开他爹的老手,立马朝李瑾跑了过来,说话的声音都透着一股子欢快劲儿,“公子,我家少爷让我在这儿接您,少爷在府里等着您呢,还请了戏班子过来,等会儿咱们可以一起听戏。”
他大眼忽闪闪的,好不雀跃,比妍姐儿还要话唠,“公子知道请的哪个戏班子吗?”
不等李瑾回答,他就响亮道:“是出自桃园的戏班子,这可是镇上最好的戏班子,你知道吗?这个戏班子的班主叫卓文清,据说他xingqíng孤傲得很,而且他平日里只在桃园唱,很少登门的,还是我们少爷厉害,一句话就将他们请了过来。”
顾家最厉害的当属顾老太爷,任谁也要给他几分面子。
李瑾勾唇,“你们家少爷在你心底当然厉害了。”
小阿福挺直了小身板,骄傲不过三秒钟就有些泄气,“就是太爱欺负人!我们快走吧,少爷该等急了。”
小阿福带着李瑾来到了顾府。
顾府面积很大,一共有六个院子,顾子玉住在最东面的竹苑,一路上亭台楼阁,假山流水,无一不jīng致,李瑾只觉得应接不暇,愈发觉得顾家真会享受。
阿福驾轻就熟地带着李瑾往里走,边走边介绍,“那边是祠堂,我们少爷小时候特别倒霉,经常被关到祠堂里闭门思过,大晚上冷风一chuī,蜡烛一不留神就全被chuī灭了,黑咕隆咚的,里面可恐怖了。”
“你也进去过?”
小阿福挺直了背脊,可骄傲,“我是少爷的贴身小厮,哪有少爷被罚,我躲着的道理?我每回都陪少爷一起承担苦难。”
顾子玉在这里定要鄙视他。
每次撑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睡死过去的人还好意思说陪着?
一进院子,正中间有一条青灰的砖石路直指着厅堂,院子里正热闹着,戏台子已经搭好了,有几个人在后台上妆,其中一个身材修长,面如冠玉,站在几人中显得鹤立jī群。
小阿福悄悄扯了扯李瑾的衣袖,小声道:“这个就是班主,卓文清,唱功十分了得,据说好多人为他一掷千金,特别了不起,我如果能像他这么厉害,肯定不会再被少爷欺负。”
李瑾忍俊不禁,真是句句不离他家少爷,不过说实在的,人不大八卦之心倒一点不小。
“不是说你家少爷等久了?”
小阿福仍旧好奇地盯着戏班子的班主看,“不差这儿一会儿,公子,快看!他在看你哎,哇,他长得真好看,比我家少爷还好看。”
李瑾下意识地抬了下头,刚刚那个男子确实在盯着他,尽管他长得确实好看,李瑾最先注意到的却是他那双眼睛,他目光深邃,眼神十分犀利,里面像含了一把刀,刺人的很。
李瑾蹙了下眉。
阿福喃喃道:“我怎么觉得他在向你释放杀气!公子他不会嫉妒你比他还要好看吧?”
卓文清耳力好,听到阿福的话,láng狈地移开了视线!
嫉妒个屁!
李瑾总觉得这人怪怪的,阿福说的他自然不相信,难不成无意中得罪过他?脑袋清醒前他不是在竹溪村就是在赵家村,按理说不会跟这人打过jiāo道才对,“他是宿源镇上的人吧?”
阿福的脑袋摇的像拨làng鼓,“不是,他才来到这里两年,桃园就是被他一手创建起来的,一pào走红后,就成了宿源镇最受欢迎的戏班子。”
两年?
李瑾脑海中闪过什么东西,却没来及抓住,就见到顾子玉从门口走了出来,“李兄先进屋歇歇吧,等会儿咱们先听戏,听完戏再谈事qíng。”
李瑾笑道:“不用进屋了,就在外面等吧,今天天气挺凉慡。”
“行,快将藤椅搬出来,让李兄休息一下。”顾子玉特意jiāo代了一句。
藤椅是他的宝座,他一向宝贝的紧,甚至舍不得给他哥坐,也就让他娘和舅舅坐过,小厮们见自家少爷对李瑾如此重视,对李瑾更加恭敬了,还有个机灵的没等吩咐就跑去给李瑾倒茶去了。
顾子玉今天起的挺早,溜了会儿鸟,就将人把戏班子喊了过来,看向阿福时,眼眸微微眯了下,漂亮的桃花眼,像是会放电,“比你家少爷好看?嗯?你倒是说说好看在哪儿?”
小阿福缩了缩脑袋,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少爷又偷听他说话!
坏人!
怕被他收拾,阿福忙不迭地逃了,“我去喊大少爷和舅老爷。”
“滚回来,等你喊huáng花菜都凉了。”顾子玉早派了人过去,算算时间也该到了。
见少爷好像动怒了,小阿福缩成一小团,整个人都显得可怜兮兮的。
李瑾忍不住笑了笑,这主仆二人有时真能将人笑死。
顾子玉被他笑的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气不过,伸手拧了一下阿福的耳朵,“真是反了天了,连少爷都敢打趣!如果不是李兄在,看我怎么收拾你!”
现在也没放过我!
小阿福一张小脸苦哈哈的,特别会装可怜,“疼疼疼。”
顾子玉哼了一声,松开了手,忍不住看了一眼卓文清,不过一个唱戏的,再好看能有他好看?真是养了个白眼láng,好吃好喝的供着,反倒只会向着外人!
他愈发不慡了,踢了阿福一下,“去,回屋练字去,今天不许听戏。”
阿福一副天塌下来的神qíng,眼巴巴看着李瑾,想让他帮忙求求qíng。
李瑾笑得没心没肺,正准备说什么,郑泽跟顾子华一起走进了院子,看到这一幕,郑泽失笑摇头,“就会欺负一个孩子,出息,阿福你去帮我买几壶好酒去。”
阿福屁颠颠跑了。练字的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阿福无比地希望舅老爷能多呆几天再走。
等阿福抱着酒回来时,大家已经在听戏了。
他蹭到他们少爷跟前,讨好地给他捏了捏腿,顾子玉哼了一声,权当没看到,阿福十分愉快地留下听戏了。
小家伙特别得寸进尺,看着看着,就将他们少爷当成了靠背,手上的动作也停了,小脑袋搭在了顾子玉腿上。
被顾子玉狠狠敲了一下脑袋才老实蹲好。卖力地又捏了起来。
——
戏台上唱的什么,李瑾几乎没听懂,只知道一会儿高亢激昂、气势磅礴、一会儿如泣如诉、惟妙惟肖,虽然听着挺好听,架不住李瑾对戏曲完全没感觉。
其他人却都听得很陶醉,等他唱到动qíng之处,众人都忍不住拍手叫好。
顾子玉也不怎么喜欢听戏,他舅舅却很喜欢,本以为李瑾也会喜欢,见他同样在神游,忍不住掩唇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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