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清萋气极反笑:“哈!哈!苍穹山派bī人太甚,真该让天下人来听听。你这白眼láng叛出师门、忘恩负义倒也罢了,bī自己师父在面前自爆,之后连死人都不放过,拿他尸体不知道做些什么见不得光的事,现在倒反咬一口,究竟是谁bī人太甚?!”
洛冰河对她的嘲讽充耳不闻,木然道:“下一个是谁?我要摘这题字了。”
沈清秋一惊,抬头望去。洛冰河说的题字,恐怕指的是穹顶殿中,高悬在上的横幅牌匾。“苍穹”二字是苍穹山派祖师之一亲手所题。年岁久远,意义非凡,相当于苍穹山的一块脸面。谁要摘了这题字,就相当于是扇了苍穹山派的脸一巴掌。
当年纱华铃贸贸然率一众武将围上穹顶峰,打的就是把这题字摘回魔界耀武扬威的主意。
齐清萋道:“你要战便战,一会儿烧个dòng府,一会儿毁一座山门,现在又要来摘这题字,算是什么意思?零碎折磨不肯给个痛快?”
岳清源道:“齐师妹稍安勿躁。”他站起身来,虽处劣势,神色却稳如泰山,不乱军心,道:“清秋师弟的仙身已安置在殿内,他是我苍穹山派的人,更是清静峰的人,身陨后必然要下葬清静峰历代峰主墓林中,入土为安。阁下除非把苍穹山派尽数抹杀,否则,只要本门有人一息尚存,无论耗上多久,清秋师弟的尸身绝不会jiāo予你手。”
在场数人齐声喝道:“正是如此!”
沈清秋就知道他们会是这个态度。正是因为苍穹山派一定会尽全力护住他那具躯壳,沈清秋才必须要回来和他们通气。
初时的震惊和慌乱过后,沈清秋静心想想,也想通了。尸体不过是尸体而已,洛冰河要便拿去,随他怎么高兴怎么玩。他本人回来,苍穹山撒手不管便是。可他来的毕竟迟了。
洛冰河一扯嘴角,笑得冰凉。他低了低头,慢条斯理道:“我绝不会亲自对苍穹山动手。也不会杀一名苍穹山派的门人。可我有的是时间,慢慢耗。”
“慢慢耗”三个字,一个一个,清晰地砸在沈清秋耳朵里,他忽然整颗心往下沉去。
洛冰河绝不会是这么客客气气和你玩儿文斗的人。懒得虚与委蛇地伪装之后,他想要某派的任何东西,他就会采取最直接有效的方法:血洗,杀光,然后拿走。
可洛冰河居然能这样有耐心耗了两天,不像是有了这种闲情逸致,反而更像是在等着什么。
比如,等着沈清秋自己出来。
沈清秋攥紧了拳头。
洛冰河道:“动手。”
漠北君“哦”了一声,上前一步,忽然道:“我已经动手很多次了。”
殿外那一堆爆炸的冰刺和坑坑洼洼的地表墙面,都是他的杰作。
洛冰河道:“那就随便找个人,代你动手。”
漠北君点了点头,伸手在后一捞,捞出个畏畏缩缩的人。
他把这人拎小jī一样拎了出来,扑通一声,扔到双方中间那一大片空地上。
尚清华魂飞魄散地爬起来,苍穹山派众人一看他,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来了。
何止他们,沈清秋也要眼睛嘴巴里狂喷怒火:坑爹的向天打飞机jú苣啊草草草!!!
齐清萋刷的一下拔出佩剑,喝道:“叛徒!”
尚清华赔笑道:“齐师妹,有话好好说。不要舞刀弄剑的……”齐清萋早就一剑刺过去,怒道:“谁是你师妹!”尚清华连忙避开,往漠北君身后躲。漠北君毫不留情,一脚把他踹回来。尚清华苦着脸道:“我也是bī不得已,你别这样,让别人看咱们同门相残的笑话。”
太不要脸了。尚清华真是比他想象的还没节操,现在还能说出这种话,真是太不要脸了!
齐清萋骂道;“谁跟你是同门?仙盟大会你放魔物进去,想过死伤的苍穹山派弟子是你同门?叛逃去魔界,想过我们是你同门?今天跟这混世魔王打上山来,你也有脸自称同门?!”
两人在殿中你追我赶,简直是一场闹剧。沈清秋在一旁看着,心cháo随之起伏:“砍砍砍……砍死他!我艹!就差一点儿!师妹砍他胯【下!!!”
那头jī飞狗跳,这头,却是谁也笑不出来。
柳清歌撤去加在岳清源背后的灵力,平息完毕,站起身来。乘鸾在鞘中战栗不止,嗡鸣不息。
杨一玄握拳道:“师尊,你已经和那魔头打了一天了!”
柳清歌沉声道:“退下。”
洛冰河看他一眼,笑了笑,轻声道:“手下败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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