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妈妈暗惊,刘婶竟然是丁大夫人的庶妹?不过,又被赶出门?怎么回事?
柳妈妈是什么人?暗惊就是暗惊,面上没有显出丝毫来,冷声道:“刘老爷、刘夫人同丁大夫人有没有什么关系我不管。但是刘夫人怎么说都是朝廷七品,啊不,现在是六品官员的母亲,丁大夫人一口一个贱人、低贱之人,恐怕不妥吧?”
丁大夫人好似被雷劈到,整个地愣住了:“六品官员?怎么可能?她……”
柳妈妈没有理会她,继续道:“还有,你要让他们马上离开京城,丁大夫人,恕我斗胆直言,你还真没有这个资格。刘老爷夫妇是按照朝廷规定必须留京的戍边将领家人,不经许可擅自离京的后果你承担得起吗?
最后,这位丁家少夫人,你该好好学习一下规矩和官家礼仪了。你婆婆虽然有四品诰命在身,却也无权让官家夫人向她下跪。就是皇后娘娘的母亲,也不能让刘夫人跪,除非是真正的皇室。”
“我……我……”丁府四奶奶满脸涨红,她听到婆婆同柳妈妈说话的态度、口气就知道这是个不能惹的人,已经吓到了,这会儿再听到柳妈妈明显的嘲讽,简直难堪得不行。规矩礼仪她自然是清楚的,可是,她怎么知道这两个穿着粗棉布衣服的人竟然也是官家老爷、夫人。婆婆不是说他们……
蓝锦上前搀扶着刘夫人:“刘婶,你们自己出来的吗?将军府没有派马车给你们?”
刘夫人赶紧道:“有,有,我们同庄头一起出来的。庄头在将军府回报事qíng,我们给老将军请过安就出来逛逛,我想扯些软和舒服一点的布给大qiáng做几件里衣寄去。没想到,刚要进店,就……就……遇到她们了。她们说我们是想来沾什么光的,非要我们离开京城,大qiáng他爹解释了我们不能离开,可是她们就是不依。”
丁大夫人气的半死,他们只一直说不能离开,为了儿子不能离开,却没说理由,他们要是早说他们的儿子是戍边将士,还是能让朝廷给予补贴、qiáng制其亲人留京的戍边将士,她哪里会当众大喊大叫让他们离京?哪里会在柳嬷嬷面前出这么大丑?
更重要的是,万一传到皇上耳朵里,可不是闹着玩的。他们还是知道,皇上可还没有像他们期待的、或者暗中chuī嘘的那样宠爱丁媚儿。
还有还有,戍边将士?这个贱女人庶妹的儿子竟然那么有出息?丁大夫人听丁大老爷说过,戍边将士中,只有高级将领和重点培养的将士,朝廷才会将他们的家人留在京里。当然,朝廷也有专人按时给他们发放在京中的生活贴补。军中?那个贱种到底在军中做什么的?他们家如果有人在军中,颜嫔的腰杆子不是更硬了吗?
不是,他们刚才说了什么?云老将军,怎么他们住在忠义大将军府吗?同忠义大将军府什么关系?又是福星郡主身边的柳嬷嬷来为他们出头……丁大夫人零乱了。
蓝锦撇嘴,轻哼一声:“刘婶,下次遇到这种qíng况,你们不用理会,除非谁吃了雄心豹子胆、不要命了,才敢真的赶你们出京城。走,刘婶,我陪你们进去买布。然后我禀过郡主后,送你们回将军府。”这里倒是离忠义大将军府不远。
“不用,不用,”刘老二二人赶紧摆手,“我们认得路,怎么好麻烦蓝锦姑娘,你赶紧回去侍候郡主,可别耽误了郡主的正事。”
蓝锦笑道:“没事,还是郡主先看到你们,让我们过来瞧瞧发生什么事了,怕你们被人欺负了呢。不信你们问柳妈妈,我可有哄你们?”
柳妈妈笑道:“正是郡主吩咐的,你们二位不用担心。你们对京里没有蓝锦熟悉,她陪着你们比较好。蓝锦,你就陪一下刘叔刘婶,然后送他们回老将军那,我同郡主说就可以了。”
蓝锦应了,刘老二见她们态度诚恳,也不好再推拒,赶紧谢过:“谢谢柳妈妈,还烦请您帮我们谢过郡主关心,我们在庄子里一切都很好,请郡主不用挂心。”
柳妈妈笑道:“好的,以后有什么事,你们尽管请人带个话到将军府,或者到我们两侯府。不用怕,在皇上鼻子底下,还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地做什么。”
第395章 后续(两更合一)
柳妈妈几人的对话让丁大夫人婆媳仨彻底凌乱了,这俩人怎么同两侯府和忠义大将军府扯上了关系?听起来福星郡主对他们还很熟络。
福星郡主是什么人?那是深受皇上和太后宠爱的“镇朝至宝”,雍亲王府准世子妃、将来的雍亲王妃,加上还有作为皇上左膀右臂的父兄疼宠……
如果丁媚儿能够与福星郡主jiāo好,哪里还需要去受马贵妃的气?
可惜啊!因为小丁氏的关系,丁家一直攀不上两侯府,后来又发现福星郡主就是当年丁媚儿途径玉林镇时得罪的、同徐家三姑奶奶在一起的那个小姑娘,更是死心了。
却没想到,这个卑贱的庶妹一家竟然攀上了她都攀不上的贵人,还如此为他们出头。
丁大夫人正在暗自震惊,加愤恨不已,柳妈妈已经再次转向她:“丁大夫人,既然早年已经逐出府,也就是没有关系了。你和刘夫人都是朝廷命官的家人,在大街上这样rǔ骂真是不妥,如若被哪位御史参上一本,恐怕对颜嫔和丁大人都无益。”
丁大夫人醒神,募然一惊,赶紧往四周看,先前还觉得人越多自己越威风,这会儿却是害怕了,众口难防啊!
“没有没有,没有rǔ骂,自家姐妹,误会,误会。”丁大夫人本能地摇头摆手,“三妹,你赶紧跟柳嬷嬷解释解释,一家人争辩几句,哪有什么仇恨?”
蓝锦一个没有忍住,直接“噗哧”笑出声,这人的脸皮得有多厚,才能变脸变的这么快这么自如?
好在她已经转过身,正要搀扶着刘婶离开,所以几乎是背对着丁大夫人的。丁家人还真不好指责蓝锦是在笑话她们、对她们不敬。
蓝锦也是有急智,她一笑出来就惊觉自己此举不妥,连忙补救。指着前面不远处一个正在跟一只小狗玩的四五岁的孩子笑道:“刘婶你看,那孩子只顾着玩。裤子都要掉下来了。”
周围的人顺着蓝锦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也跟着哈哈笑起来,那孩子的裤子真的松了,裤子往下掉,人却还在往上爬,眼见着高高翘起的白嫩嫩的小屁股很快露出了一半。
不少婶子大娘着急了:“啊哟喂,这天这么冷。小孩子岂不要冻坏,这大人都上哪去了?”就在店门口,估计是店老板家的孩子了。
有一位热心肠的妇人直接跑上前去,帮孩子提起裤子系好。店里老板娘听到动静也跑了出来……
丁大夫人恨得直咬牙,这个丫鬟捣什么乱?看什么小破孩?什么跟什么呀这是?似乎都没有人听她的一通“qíng真意切”,尤其是那个贱人,到底听到没有,怎么还不表态示好?
“三妹。你……”丁大夫人的声音带上了不耐,自小,这个卑贱的庶妹在她眼里连她养的猫儿都不如。
刘婶转过身,声音不大,但很清晰:“丁大夫人。您在喊我吗?我们兄妹已经被赶出府二十年了,可不敢高攀。刚才我已经解释了很多遍,我们留在京城是为了儿子,没有想攀附你们的意思,您现在还是不信吗?”
刘婶柔和善良,但不是傻的,她虽然不懂那么多弯弯绕绕,也想不到丁大夫人脑袋里此刻的那些算计、谋划,但她知道,这个嫡姐自小就狠毒,同她做“自家姐妹”,就好比养着一条毒蛇在家里。
当年她就是被嫡姐哄骗,一时心软,结果差点害得自己的哥哥落一个“qiángbào父亲妾室”的罪名,还好哥哥偷偷习武,躲过暗袭,反而将嫡母的弟弟丢进了那些人“布置好“的屋里。
不过最后,哥哥还是带着被bī婚(嫁给一个可以做她的祖父的人为妾)的她离开了。准确地说,是不名一文地被赶出府,当着族人的面签下断绝关系、永不来往的文书……
丁大夫人气急,这个贱人怎么这么蠢笨?怎么还在提刚才的事,重复那些话?现在不是他们离京不离京、攀附不攀附的问题,而是不能因为今日之事害了她女儿和丈夫前程。还有,这贱人的儿子到底是做什么的,同两侯府和云家jiāoqíng有多深?能不能帮到她的媚儿。
柳妈妈冷哼一声:“丁大夫人,刘夫人的儿子同我们家二爷是自小认识的好友,现在刘少爷在边城为朝廷效命,委托我们二爷关照他的爹娘,刘夫人既然已经再三qiáng调与你们没有关系了,相信丁大夫人不会再打扰他们了吧?”
旁边众人听明白了大致的qíng形,也纷纷开口:
“就是,刚才不分青红皂白就劈头盖脸地rǔ骂人家,骂得可难听了。”
“原来人家也是官家夫人啊,还bī人家下跪?这是不是就是什么‘人不可貌相’?”
“人家儿子还在边关打仗,保护我们大周,爹娘竟然这么被人欺侮!”
“呵,这大户人家变脸就是快,一转眼就成了自家姐妹了,哈哈,我们穷人家学不来。”
……
丁家婆媳三人简直无地自容,他们什么时候如此难堪过?
柳妈妈可没管她们好过不好过,又同蓝锦jiāo代了一句,带着墨锦走了。看都没再看丁家三人一眼,她可不需要奉承她们。
蓝锦也陪着刘老二夫妻俩进店去了,头都没回,蓝锦还在刘婶耳边小声说道:“刘婶,那种人可不能信,京城里算计多,你们要小心。有什么事不要怕麻烦,让庄子上的人报给老将军,找我们郡主也可以。”
刘婶应道:“蓝锦姑娘放心,我们没什么见识,但也知道儿子在边关,我们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大qiáng,一定会格外小心的。”什么都没有她儿子重要,更别说那个恶毒的嫡姐了,不,她们之间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刘老二也道:“正是,大qiáng和他舅舅都跟我们说了很多道理,我们会谨慎的。平日里我们都在庄子里呆着。哪儿都不去。”忠义大将军府的庄子也不是谁都能跑进去惹事的。
蓝锦点头:“嗯,你们心里有数就好。”她就是怕刘老二夫妇俩太老实善良了,怎么能玩得过丁家那样的人家。
丁大夫人见刘老二夫妇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完全没有将她这个嫡姐放在眼里,气得差点要吐血。可是又不敢怎么样,福星郡主的那个丫鬟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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