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安国公夫人也听出不对了,皱眉道:“船上既然有那么多兵士侍卫,你们又怎么能肯定宁世子会亲自跳下江救人?就是你们打算赖定宁世子,船上海有其他人作证呢,谈何容易?”
安国公瞪了夫人一眼,冷哼道:“赖定?宁世子什么人?这么好赖定?瞧瞧你jiāo出来的好孙女好孙媳,只怕我们国公府这次都要被她们这两个蠢物牵累死。来人,赶紧给我去把老二找回来。”
司马妩终于也怕了:“不,不会的,都说宁世子的水xing那么好,他又离我最近,一……一定不会见死不救。”姑娘家被从水中抱着救出来,多半是要嫁给那个人的,宁世子怎么会那么狠心,让他一个国公府嫡女嫁给侍卫?
看着安国公冷冷的目光,司马妩的声音都哽咽了:“祖父,六叔他……他同宁世子关系好,又救了宁世子,我……我们……”
司马妩落水前是装晕的,但毫无水xing的她落到江里挣扎了两下就真的晕死过去了。可,可是晕死前还是迷迷糊糊感觉到眼前有一抹青色,而宁世子那日穿的是暗紫色的袍子。
她之前一心认定是宁世子救了他,没有去想、也不愿意想那么多,这会儿却有点犹豫了,万一……万一不是宁世子,而是那些侍卫、兵士什么的,她还真的要低嫁吗?而且那些已经漫天飞的传言怎么办,她还不被人笑死?不,不可以,只能是宁世子救了她。
司马妍冷哼一声,面若寒霜:还真是个不要脸的小蹄子,脑袋蠢心还大!她兄长的面子,要沾光受惠的也是她,凭什么给司马妩?
安国公个也是气得说不出话来,但司马妩怎么说都是他司马家的嫡女,现在此事又传得几乎人尽皆知,万一……,国公府的脸面就真要掉成渣渣了,以后司马家的姑娘都不用说亲事了吗?
可是,安国公转向司马妍,看到她冷冷的面色时,又开不了口了。他们夫妻一直就知道司马妍从小倾心于宁世子,司马云凹回来后,他还想着过两年看司马云凹在雍亲王那可不可以立个功、受个重用什么的,再加上之前对宁世子的救命之恩,或许可以让司马妍进雍亲王府做个夫人、甚至侧妃。能嫁给齐浩宁,即使是个妾,对如今状况的司马妍也是个极好的归宿。而与雍亲王府结亲,对安国公府也显见是个件好事。
如今,他们当然不能不管司马妩,可如果司马妩嫁给宁世子了,作为堂姑,司马妍怎好再嫁过去?姑侄同侍一夫,还都是那么有“故事”的,太后和雍亲王怎么可能点头?安国公府也会被人指指点点的。
该怎么选择?安国公爷头痛啊!再说了,他选择了,那个号称玉面阎罗的宁世子就会接受吗?还有呢,福星贵郡主也不是好糊弄的!
安国公终于没有对司马妍开口,无力地挥了挥手让她们都退出去,他要去书房好好想一想,同世子和老二商量一下。
而另一边,刚刚回京,一进入京城城门就听到关于“宁世子是不是要娶侧妃了”的传言的郁正然一下子脸黑了: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如此不要脸的女子也想做她弟弟的女人,去恶心小仙子?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还会先骂一下自家弟弟傻,有眼无珠心太软才会被这样的女子算计。可是他当时就在船上,自然知道宁儿没有中了圈套,只是那女子不但蠢,还无耻。
一脸黑的郁正然回到郁府,郁先生看他家少主脸色就知道他定是听到关于宁世子的传闻了,那么明显的算计有点心眼的人都能看出问题来,少主同宁世子jiāo好,哪里会乐意看到那样声名不好的女人算计宁世子?
唉,本来少主这次成功找到“天河”秘道,在主公那里可以扬眉吐气再立一大功,该是一脸喜气才是呢。
第479章 好棋子
郁先生感慨,姜还是老的辣,别说是他,就是主公也不会想到太皇太后手中竟然还捏着这么一份秘密武器吧?
难怪当年政变失败后,太皇太后为主公争取了位于东北那边的封地。原来,先皇都没有找到的那传说中的“天河”秘道位置图竟然在太皇太后手里。有了那条秘道,主公一旦起事,大批人马就可以突然间神不知鬼不觉地降临京城。
不过,那位置图太过简单粗陋,而且明显设置了“谜”,否则太皇太后也不会一直找不到明确位置。少主画出来后,他也废寝忘食研究了几日,都摸不到头绪,这才知道那日在法门寺与惠嬷嬷擦身而过时惠嬷嬷嘴里念叨的“慢慢琢磨,难才有价值”是什么意思。
好在少主不但记xing好、过目不忘,还天生具有超qiáng的方位感和解“谜”能力,很快就破解了图中的奥妙之处。少主解释给他听时,他这位一手教导少主的先生都佩服得五体投地。
前阵子少主主动请缨去了珉州,就是为了去“偷师”,他听宁世子说了阮文新堤坝工事计划中的部分内容,发现阮文新对水、土xing质、以及建筑中的一些独到见解可以解开他的疑惑,帮助他找到秘道。
果然,从珉州“偷师”回来后,少主就明显地心qíng松快了。又是筹划了一番,才得到一个差事前往京城北面的益城。益城是一个山城,而“天河”秘道就在益城的益山中。
前日,左贺领命先回来了,说少主已经找到秘道,让他用太皇太后密信中约好的一次xing传信方式知会太皇太后。
郁先生很骄傲,少主如此优秀,主公和太皇太后将不得不重新正视和估量他的价值。即使主公现在也许更亲近身边长大的嫡子,对少主生疏了些,那又怎么样?无论是起事还是将来守成、发展,主公都得倚仗少主的非凡才能。
郁正然先去圆儿院子里看了儿子,听着圆儿咯咯咯的欢乐笑声,心qíng渐渐好了起来。想想自己还真是躁了些,宁儿可不是好拿捏的,安国公府那么明显的算计,宁儿又怎么会咬牙忍了?
再说了,即使有司马云凹的qíng分在,宁儿也不可能置小仙子的感受不顾。因为夏若雪的所为,小仙子对司马妩不可能不隔应。何况她这个正妃还未进门,侧妃就急急定下,还是有着那样别扭关系的“表妹”,算什么?
想到齐浩宁提起书瑶时眼里的似水柔qíng,郁正然更加坚定自己的看法。不过,心里不由地又掠过一抹酸楚。
怔怔地发了一会儿呆,他暗暗长叹一声:那是他的弟媳,他嫡亲弟弟的未婚妻!此生,他和她之间也就只有这样的缘分了。
郁先生见正然的面色好了一些,才道:“好消息已经传进去给老佛爷了。”因为太皇太后被人盯着,他们传出的信息只能告诉她“一切顺利”,其它再多的也传递不了。
郁正然“嗯”了一声,脸上浮现一丝几不可见的笑容:“她老人家也该放心了。“
从小看着他长大,郁先生轻易地捕捉到了那泛着得意的笑,也很兴奋:“可不是?少主如此迅速地找到‘天河’秘道,老佛爷或许都不敢相信呢。少主,老佛爷和主公一定高兴极了,他们会看到你的出众。”少主得意是好事,这也是他qíng绪的一种宣泄,谁让主公之前做的那些事伤了少主呢?郁先生最怕的就是正然先前那种漠然和“不在意、无所谓”的冰冷,那可不就是冷心、疏离的表现?
郁先生告退出去后,正然的嘴角越发上扬,他可不仅仅找到了秘道,还找到了太皇太后在珉州藏着的宝藏,那是太皇太后娘家肖家灭亡前能藏起的所有家财了吧?
他找到了,也按太皇太后的意思将那地dòng门作了进一步的加固和掩饰,不过,里面的东西都被哑巴章的人转移到了京郊的庄子里。他只随身拿了一样,那是一本册子,记载着当年肖家拉拢的那些世家和官员名单,有京城里的,更多的在大周各州府。册子上罗列着他们所得的好处、或者被揪着的把柄。
郁正然轻阖双目,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太皇太后送的这份礼真是让他都忍不住兴奋的大手笔啊!
皇宫,御和园里,太皇太后正在悠哉地边饮茶便晒太阳,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只有惠嬷嬷知道她家主子这两日心qíng愉悦的很。
“老佛爷现在可以放心了,”惠嬷嬷笑道,“王爷可是没有白费心培养了一番。”
太皇太后抿了抿唇:“也算那小子有点用。”郁正然去珉州的第二日她就知道了,还暗赞那贱种还有些头脑。秘道可是不好找的,当年政变前她的人就找了好多年未果,若不是她父亲将图纸jiāo给她时万分肯定的态度,她甚至都要怀疑那张简陋位置图的真假。
所以,找秘道并不是当务之急,而宝藏才是目前迫切需要保护遮掩的,就怕朝廷这次在珉州的一系列工事动作会让那个地dòngbào露。
没想到的是,对早日找到秘道并不抱太多希望的她前日就收到了“一切顺利”的qíng报。按照约定,这意味着“天河”秘道找到了。她花了几年时间都摸不透的“谜”,郁正然那贱种竟然只用了几个月就破解了,还顺利找到了秘道,这让她既高兴又愤慨。
是真的培养的好,还是那贱种天生比别人聪明?太皇太后眯了眯眼,她可不会忘记北齐王在南海布的阵都让那贱种的嫡亲弟弟齐浩宁连窝一起全端了,大笔财物也都便宜了皇上。齐英征(雍亲王的大名)难缠,生的两个儿子也都是棘手的。幸亏北齐王谋高一筹,早年就布下了这个局。
棋子越聪明,用起来才越顺手,给他们带来的利益也才越多不是?尤其是让那棘手的父子兄弟三人互相算计、互相残杀,结局才会越发的“动人心魄”、越发的解恨。
惠嬷嬷是最了解太皇太后心思的人,乐得让主子多开心开心,笑道:“他今日才回京,前日就迫不及待地让人先传讯息进来,还真是急着邀功呢。”她们一直没有机会真正同郁正然见面jiāo谈,但老早就知道那小子对老佛爷、对北齐王孝敬的很,一片襦慕之qíng。
太皇太后脸上的得瑟更明显了一些:“这才是一个好棋局的高招!”现在最重要、做让她挂心的两样东西已经算jiāo给了长孙北齐王,她不能与他们联系又有什么关系?
可惜的是,二皇子和马家沉不住气,什么都没有弄清楚就敢下毒bī宫,还白白牵连了“无辜”的她,坏了她一个绝佳的计划。
本来,东陵岛之行,她不仅仅要同郁正然好好叙叙“亲qíng”,还要帮郁正然一把,让他抱得美人归。一来,郁正然对她这个曾祖母还不感激涕零,更加亲近敬重?二来,兄抢弟媳,将令手足残杀之戏更加jīng彩;三来,如果能把夏书瑶同郁正然绑在一条船上,那据说视夏书瑶如掌上明珠的夏书杰和金喜达将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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