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家和雅典都沦为一类里面的三等货,和摩凡陀,天梭,依波路一个价位!基础款只要三百来块钱。
二类货也分了一二三等,基础价格二百左右,真力时和一堆不入流的低端小牌子在一起!还有,这时候的真力时中文译名叫增你智……
三类货常见的就是大罗马,梅花,莱浮,芝柏……价格更便宜,基础款一百八,最高端的也就三百来块!
宝玑更惨,居然直接排到第四类!一百多块就能买到不错的款。
智慧女神,雷达都在第五类……
除了瑞士产,其他国家进口的不管好坏全都在五六类里面。
“小huáng花,买块镀金宝玑配你的套装,再买块镶钻芝柏夏天配连衣裙戴,百丽翡达江诗丹顿也不错,反正你有钱,一天一块换着戴!”叶青诚心建议。
现在买可是xing价比最高时候,百丽翡达江诗丹顿因为太过奢华,国家还没正轨进口,但是归国华侨可以私带,海外代购啊!
huáng蕊轻轻摇头,她说的都是不入流的小牌子……
普通小工人也就知道劳力士,恐怕没几人能明白这里的学问。不管定价如何,手表等级要符合身份,否则那就是招祸的行为!亏她还好意思带着镶钻劳力士四处招摇,徐友亮也不提醒……
顿时明白徐友亮对自己的苦心,huáng蕊会心一笑,冲他点头道:“那就听你的,我还换梅花,下次我爸爸去首都开会让他给我捎一块。”
徐友亮冲huáng蕊会意轻笑,两人又一次默契对视!
叶青憋气,真该建议他俩一人买一块真力时!
周梅心里五味瓶似得,上大学时候huáng蕊手上就带着一块四类的雪格马进口表,全班级也就她戴着表,平时同学都找她问时间。
她一直牢记那时候huáng蕊的动作……轻轻抬手看一眼,然后微笑着说出时间,那神qíng,就像公主一样……所以结婚时候,她咬牙买了块上海牌手表,当时还便宜,也不收工业券,售价才六十块钱,她存了好几个月才攒齐。
谁知戴上还没两天,huáng蕊又买了块三类进口的梅花表,花了一百七十三块钱!
一样的学历,一样的工资收入,只是家庭负担不一样,她就可以过得这么轻松?还要再买?手表又不是衣服,许多人一辈子都没一块,她还要换?
周梅默不作声,扫了眼叶青,低头悄悄冷笑。这位更敢说,还一件衣服配一块?她哪来的底气?她比得上huáng蕊的家庭么?厂子里一月工资才多少?就算正式工也就三四十元,比自己少一半呢!瞎凑什么热闹?要不是徐友亮,她知道什么是劳力士么?
“亮子!我这块破表也该换了,我买啥牌的?”曾少刚手上是块大罗马。
徐友亮嘲笑:“早就该换了!升团长那年就劝你换块新的……买块欧米伽吧!”
叶青忙cha嘴:“对对,买欧米伽!小叔子,你买海马那款,亚克力水晶表镜,防反光军用制式表盘。超qiáng夜光指针刻度,三百米潜水,高度抗震高度jīng准!飞行员航海家都测试过的哦!还有军用计时,军用帆布表带……最符合你铁血军人的气质!戴上它保准能让你上天揽月下海捉鳖,以后再去当个空军团长海军团长!”
曾少刚先是一喜,眼神期待万分!当听到最后一句时又撇嘴yù哭无泪……眼神纠结的望向徐友亮。
“亮子……”我还买不买啊?
徐友亮笑的双肩抖动:“买吧!就买她说的那款,最适合你!”
曾少刚两道粗眉纠结的就快拧到一起,这么好的手表,这么适合他军职的定位,可是,万一真被她说中……他娘的这是要面对多么崎岖坎坷的前程啊!
“小叔子,你不喜欢这款啊?我再给你介绍介绍别的?戴上保准你就……”
“别别别!小嫂子,就,就这一块!我我我喜欢,下月就买!”
徐友亮低头闷笑不已。
赵洪文心里感叹,手表是男人的面子,也代表身份,不同级别就要佩戴不同档次的手表,才不会被人轻视。
看看手上戴着的英纳格,进口四类,17钻半钢……当初刚上班时省吃俭用存了三个月工资买的,花了一百一十三块。一步步高升,从gān事到科员到现在副科级,二十一级gān部月工资六十七块五,手上还是这块!要是升上正科级就显得寒酸了,到时候跟人握手恐怕都不好意思……
几人正各怀心思时候,外面突然跌跌撞撞跑进来一个人。
“徐大哥!曾大哥……”何淑敏哭着进来。
“小何!你怎么啦?”徐友亮焦急站起来。
“出什么事啦?”曾少刚也问。
何淑敏痛哭不止!
“你快说啊!出什么事啦?”周梅担心。
“是啊,你先别哭,快说啊?”huáng蕊也关心。
何淑敏好不容易才止住眼泪:“徐大哥,我大弟弟……被人给打了!头都破了!”
“谁打的?”徐友亮皱眉。
“印刷厂厂长的儿子!”何淑敏痛声大喊。
徐友亮怒冲冲抬脚就要出去,叶青赶紧一把扯住他胳膊,高声道:“徐友亮!你先问清楚怎么一回事!”
真不让人省心!上午刚跟你说过女人的小心机,你怎么又冲动啊!
徐友亮看了眼叶青脸色,到底还是按耐住,盯着何淑敏问:“小何,你弟弟送医院没?”
“包扎过了。”何淑敏抽噎着说。
徐友亮松了一口气:“确定是厂长的儿子打的么?”
“就是他亲手打的,用铁棍打的!单位上工人都看见啦!”何淑敏又痛哭出声。
徐友亮蹭地又站起来:“打架斗殴钝器伤人,这是违反治安!有人证物证,我现在就去逮捕他!”
叶青大急,死死抱住他胳膊:“徐友亮!你先听她说说来龙去脉,万一是误会呢?”
徐友亮不耐烦:“叶青!不管如何误会,伤了人就是他不对!我有权逮捕他,先扣押起来再说!”
叶青就是不撒手,你个傻子!凭白无故招惹印刷厂的厂长gān嘛?民不举官不纠,何淑敏家真的受了委屈也该去公安局报案,私下找你算怎么回事?
“小白花!你别哭哭啼啼的,你快说!无缘无故的你弟弟为什么挨打?”叶青大喊,死抓着徐友亮不放。
何淑敏抬头,愤恨地瞪着叶青:“原本该我大弟弟接班,厂长的儿子想让他小舅子顶替我爸的岗位,我弟弟去理论还挨了打!有这么欺负人的么?这算无缘无故么!”
叶青也凶巴巴瞪她:“那你找厂委告状啊?他敢打人你就去公安局报案!星期天也有人值班,你跑这里找徐友亮gān什么?”
何淑敏愣住。
徐友亮似乎是刚刚醒过味,皱眉坐下来。
一屋子人都注视着何淑敏。
徐友亮寻思片刻道:“小何,你给我仔细说说,厂长的儿子和你家究竟怎么回事?以前这样的事发生过么?”
何淑敏怯怯点头:“大半年了,以前我大弟弟找他理论好多次,不是吵架就是挨打……”
叶青轻哼,眼神得意瞟向徐友亮,听到没?以前挨打都忍下来没吭声,现在拽着你去给她出气。回头你把人逮捕了人家又不告了,再被厂长反咬一口你滥用职权,看你怎么收场!
徐友亮领会意思,不好意思的冲她挤挤眼,叶青轻哼一声,扭过头不理他。
“小何,你再仔细说说,厂长为什么不给你父亲办手续?”徐友亮耐心询问。
“是啊,你说详细点!”huáng蕊关切。
“究竟怎么回事?”赵洪文也问。
何淑敏开始絮絮叨叨说她家的委屈,听来听去无非就是厂长儿子仗势欺人,想给自己未来小舅子谋个铁饭碗。可是厂子里招工名额有限,就把脑筋动到老职工身上,想冒名顶替让自家小舅子接班,厂长以权谋私,死押着她爸的退休手续不给办。
听完何淑敏的话,一屋子人都皱起眉头。
谁让你说这些啊?你怎么就知道人家心里想什么?人家明着说就是要抢你家饭碗了?明着说抢来给自己小舅子?你爸退休手续押着不给办就是为这事?你们怎么把两件事qíng联想到一起去的?
再问,何淑敏也说不出什么了,反反复复就是这几句话,苦大仇深的诉说冤屈。
斟酌半天,徐友亮还是开口道:“老赵,人事科那边的小李……你和他熟么?”
赵洪文自然清楚,公安局能管打架斗殴,但是根本问题还是解决不了,你把人儿子逮捕了,人家还能给何淑敏她爹办退休接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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