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俊安两个进门,瞅着俊安缠着白布的头,担忧的问道:“昨天闹了恁晚,咋不在家好好歇着?”
俊安笑笑,握着俊康的手不由紧了紧,“昨儿婶子说了今儿要去城里的,大姐去不了,只我带着康康跟着永平叔去了。”
李永平挠挠头,苦恼道:“你……唉!你跟你姐都是一样的,过来说声去不了了,我赶着牛车去一次,跟那庞少爷好好说说也不妨事的。怎弄得你这……”
俊安笑着接口道:“不是想着麻烦了永平叔,只是大姐说了的,人生在世,要讲诚信的,说了今天去,自然是要践行的。再说又不是多熟的关系,以后还要打jiāo道的,自然是要去了的好。”
“俊安说得对,你赶紧收拾收拾,这就套车,带着去了。顺道把俊涛也给带上,这么大个人了天天缩在屋里看书成个什么样子,赶紧把他带出去见见世面,别成天跟个大姑娘似的。”
端着碗出来的李海德一听俊安说话,顺口接了过去。言语间还把自家孙儿给训了一顿。
李永平苦笑着点头答道:“儿子知道了。”
见父亲一心只顾着跟俊安两个说话,没工夫理自己,顿时心里有些那么不是滋味。
“爹!听说你找我?”
被儿子一喊,李永平回过神来,额头上瞬间滴下一豆大的汗珠。抖抖身子,我这也真是没趣,长这么大了,看着自家老爹对别人好些,这心里就吃味,简直是,去,说出去没脸见人了都。
“爹,你怎么了?”
对上儿子俊涛关心的神色,李永平心里更是不自在,一脚踢在俊涛的屁股上,呵斥道:“还不赶紧去牵牛?”
憨厚的俊涛还真以为是自己的错,忙不迭的出门去了。
父子两个套好牛车,还见自家爹(爷爷)拉着俊安两个说个不停,只能乖乖的站在一旁等着。
又说了会子话,俊安笑道:“三爷爷,要是没什么事,跟着永平叔就先去了,等回来再听三爷爷训话。”
李海德意犹未尽的抹抹嘴,直起身子淡淡地看了一眼李永平父子,低头对着俊安兄弟两个慈祥的笑道:“行了,知道你们事忙,三爷爷也就不瞎留你们了。赶紧跟着你永平叔一块去了吧。”
说完,拿着碗,背着手,跟着几人出了门,待都坐上的车,举着筷子敲了下李永平的脑袋:“你这小子,路上照顾着点。”
不等儿子说话,转身又对俊涛呵斥道:“不说你爹那马大哈,今儿俊安两个怎么出去的,你就要怎么给爷爷带回来,不管去哪,都给我好好跟着。要是叫我知道你小子欺负了两个,别说回来你爷爷不依。”
李永平父子连连点着脑袋,生怕自家爹(爷爷)手里高举的筷子落在头上。
见父子两人听话,又嘱咐了俊安两人几句,这才呵斥着叫李永平赶车。
李永平缩缩肩膀,吆喝一声,牛车缓缓启动。
后头坐着的俊涛三个相视一眼,捂着嘴笑了起来。
等牛车走的老远,李海德抚着胡须失笑道:“这小子,没点做大人的样!”
“再没做大人的样,不还是你儿子。我看就挺好,心眼实在,知足!”
被吓了一跳的李海德回身,抱怨道:“你个死老婆子,悄没声息的,想吓死个人不成?”
“你……”
“你……”
老两口又是争起了口角,怪道总是说“老小孩,老小孩”可不就是?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今天的一章,落落今天回去上班,路上可能更不成了,可能明天的一章就要延后了,万望见谅,落落在这多谢了。
☆、第四十六章看望
不说俊安两兄弟跟着李永平父子进城的事,只说家里的李香糙,自两人走后那是长吁短叹,不住的倚着门边往外望。
荷花被她晃得眼晕,走上前扶起李香糙,絮絮叨叨的说道:“大姐何苦做出这个样子,既已把事qíngjiāo给了安安,也该是对他放心才是。这才走了多会儿功夫,你就这样,早知道就是不叫安安过去了的。”
李香糙被荷花训了一顿,再看看她已然黑了一层的脸色,只得讪讪笑道:“这不是有些担心呢嘛!”
荷花只是扶着李香糙又躺了回去,闻言没有搭腔。
过了片刻,笑道:“大姐只说担心安安两个,怎么不知道你这幅样子也叫我们担心了的?”
眨眨无辜的大眼,李香糙蒙了,这话从何说起呢这。
荷花自是不理,一扭头,甩着大姐教会的麻花辫,开门出去了。
李香糙百无聊赖的趴在chuáng上,恨恨的咬着手指:哼!怪道都说兔子急了都咬人,却是如此呢。臭荷花,这猛一生起气来还是怪吓人的哩。讨厌死了,叫我多没面子。还好几个小家伙不在。
心有余悸的拍拍胸脯,李香糙又是心安理得起来。撑着胳膊正准备稍稍挪动一下,就听
“大姐你还是暂且消停一下,要不等二姐来了,又是一顿排头吃。”
李香糙僵着手臂,满脸堆笑的看向坐在chuáng尾的桔儿,“你不说,我不说,你二姐怎么可能知道呢。大姐相信,桔儿定不会出卖大姐的。”
梳着包包头的桔儿莞尔一笑,高声朝外喊道:“二姐快进来,大姐要翻身了!”
又被迫的听着如唐僧念经的荷花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话,总算是把自己心里的姑奶奶给送了出去,李香糙脑门上已是憋出了一脑门的汗。
眨巴眨巴眼睛,等着把流到眼睛上头的汗给眨巴掉。痒痒的,想动手又是不敢动。只能求助chuáng尾的小鬼灵jīng。
陪着笑,哄道:“桔儿过来,帮大姐擦擦汗。”瞧着桔儿又要张嘴大喊,李香糙忙急道:“我地好桔儿,可千万别再把你二姐给招来了,大姐耳朵这会儿还嗡嗡的直叫呢。”
跳下chuáng,桔儿笑眯眯的上前给行动不便的李香糙擦着汗,盯着她老老实实的趴下,这才不怀好意的道:“大姐不说我也不会喊二姐的,这小小的事我也是知道的,也是会的。”
说完转身搬了个小凳放在李香糙chuáng头,双手拄着下巴,不住眼的瞅着郁闷的大姐。
李香糙苦bī的闭闭眼,切!家里的几个小孩这是咋了?这才一晚上的功夫,这一个个的都jīng怪的不成,太难搞了些!做大姐的压力大大地啊。
想着想着,李香糙趴在chuáng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梦里俱是这几个难搞的小家伙。
桔儿瞅着大姐趴在手臂上睡着了,站起身,小心翼翼的上前,轻手轻脚的为李香糙往上拉了拉被子。
见她眉头紧蹙,伸出小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头。
等到李香糙眉头舒展,不由笑了起来,小声嘟囔着:“二姐说的真是一点不错的!”
“嗅!嗅!好香!好饿!”
李香糙看着眼前的满汉全席,欢呼一声跑了过去。左右瞅瞅,一个鬼影也无。捂着饿得闹翻天的肚子,坐在椅子上左右开弓,大口吃喝起来,真是一点形象也无了的。
“嗯嗯!好吃!好吃!”
擦擦油亮的双手,李香糙瞅着眼前的烤rǔ猪,眼睛都直了。使劲揉揉眼,笑开了怀。
“咦?想跑?没门!!”
看着眼前的烤rǔ猪竟然想站起来,跑出自己的范围,李香糙闪电般的伸出手,一把抓住了烤rǔ猪的后腿。
对上香喷喷的烤rǔ猪,李香糙长着血盆大口,狞笑着凑了上去。“哇呜”一口,正对上最美味的后蹄!
这臭猪还敢跑,看我咬咬咬!!
“嘶!我说你松口,松口啊!”
被李香糙死死咬住手的庞煜死命的甩着手,本想把她的嘴巴甩开,倒是没想到被李香糙咬得更狠了。
可怜的庞煜这会儿哭得心qíng都有了。这叫什么事啊,本是来看望这睡成猪一样的人,才凑上前来就被咬了一口,还挺疼!
“我的烤rǔ猪,不要跑!!”
脑中绷着一根弦的庞煜闻言啪的断掉了,一张俊俏的脸黑如锅底。好嘛!这臭丫头把自己金贵的手当成烤rǔ猪了。呵!到真是个不怕死的。
对着一个gān瘪的小姑娘,向来懂得怜香惜玉的庞煜,再也做不出来温qíng的样子。
只要一想到这chuáng上躺着的小丫头片子,把自己的手当成烤rǔ猪,死死咬着不撒口,他捏死人的心qíng都有了。
犹自不住啃咬的李香糙丝毫不知大祸即将降临,还在不时的发出啧啧的口水声。
眼看大姐跟前气度不凡的来人已是一脸yīn郁,荷花急得直跺脚,大姐这会倒是怎么了?要是眼前这人发起火来……想想,荷花已是一个寒战。
不行!得赶紧把大姐叫起来!
左右瞅瞅,俊安三个俱是张大嘴巴,满脸震惊的看着眼见一时是回不了神的。一拧辫子,荷花咬唇拧了离自己最近的桔儿一把。
“二姐!!!”
桔儿的一声惊叫,顿时把还在“啃”烤rǔ猪的李香糙吓了一跳。眼都没睁开,连连摆手辩解道:“我没乱动!我没乱动!”
说完才发现哪里不对,一睁眼,被眼前的黑面神骇了一跳,忙往后缩去。仔细打量眼前来人,李香糙拍拍胸脯没好气道:“是你啊,胖鱼!来了也不说声,倒是把人骇的不轻,真是的!”
话还没说完,一个白眼已是递了上去。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人家庞煜已是脸色黑如墨了,你这一下上去,别人可不更是气闷?
回过神来的俊安三个,听完大姐的话,脑门上滑下了三滴汗,默契的往后默默移了三步,大姐说的“死道友不死贫道”。
还是桔儿厚道,退走前,还拉了下二姐荷花。
荷花愣神间已是被拉了下去,留着大姐,庞煜两个大眼瞪小眼。
已是被庞煜冷飕飕的眼神瞪的回神的李香糙,恨恨地瞅着几个小没良心的坏家伙,心里不住的磨着牙。
几个臭家伙,不厚道,太不厚道了!
只是这注意力再怎么转移,身上还是有些凉凉的。仰头对着头顶喷火的庞煜,李香糙无奈道:“你说你这气势冲冲的gān嘛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呢……”
话还没说完,觑眼瞅着对面这人又黑了一层的脸色,连连改口,“呸呸!瞧我这说的是什么话,您是谁啊,是这个,妥妥的!”
边说边伸出左手大拇指,谄媚的看着庞煜,笑嘻嘻的陪着gān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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