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女工受害案的第二天早上,几乎所有内外城区人家都知道了某街区的巷子里出现恶魔祭坛的事件。以往这种陌生人受害的惨案能让市民们唾沫横飞地闲侃上好一阵子,各种流言蜚语满街乱串;可是现在没有人关注这个了,所有的人家都紧闭着大门,生怕自家被那可恶的邪教徒盯上。
内城区,金·罗杰男爵家的府邸,房门紧闭的书房之中,金·罗杰瘫在书桌后,怔怔地盯着摊开在书桌上的报纸发呆。
“……邪教徒……呵呵……邪教徒……弗兰迪那家伙……果然是较真得让人讨厌……”金·罗杰面色苍白,神经质地呢喃着;忽然,他猛地起身,抓起书桌上的摆设疯狂地砸向四处,如野shòu般狂躁地嘶吼着、从灵魂深处发出绝望不甘的怒吼,“我早就说了弗兰迪不是那种容易糊弄的糊涂蛋!那些家伙、那些家伙是要拖着整个安普城下地狱吗!”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马车内
付友光:……这种严肃的谈话你敢正面对着我吗?
戴维斯:阁下,借此机会学习一下魔法入门怎么样?
西格:……两个白痴。
第80章 没有赢家的战争(三)
内城区,尽管外面已是全城风雨,这儿仍旧是一片祥和。某户体面人家的院子里,一场优雅的午餐会正在举行。华丽jīng致的花园里摆设着摆满美食的长桌,不远处的烧烤架上一群女仆正在忙着熏烤和凃香辛料,穿着bào露的异族奴隶摇着尾巴端着托盘穿梭于人群之中,为三三两两聚在一块儿闲谈聊天的绅士、淑女们送去各色酒jīng饮料。花园中心的喷泉下方,来自歌舞团的演奏团队正卖力奉上热情洋溢的音乐。
俯览整个花园的三楼会客室中,此间的主人——一位坐在沙发上的老子爵却是满脸的yīn沉,yīn鹫的目光瞪得跪伏在地毯上的管家抬不起头来。
环形沙发的首位上坐着的是老亚尔弗列德,此刻他上半身前倾,正哆嗦着逾越过此间的主人、地位比他高得多的老贵族,颤声问那位管家:“你是说,那些动手的家伙都被逮住了?仅仅一夜的时间里?”
管家扬起脸,老泪纵横:“……是的,弗兰迪的人挨家挨户问遍了那一带的居民,以邪教徒的幌子,骗那些愚民把什么都说了……”
“你们为什么不做得gān净点!都让别人看见了!”坐在老亚尔弗列德对面的另一位子爵满头大汗,控制不住地提高了声音。
管家高声叫屈:“可敬的先生们!那可是十几个女人啊!那些家伙又都是些无能的贱民,中途还让一个女人跑到了大街上……”
又一位子爵出声了,声音紧张得磕磕巴巴:“那些贱民知道多少?你让他们知道了多少?如果他们胡言乱语……”
管家连忙否认:“不,先生,他们只是收了钱去安顿自己的家人,他们只知道有人资助他们报复让他们失业的工厂……”
另一个声音惊惶地响起:“那岂不是说,弗兰迪看谁不顺眼,都可以让那些贱民把脏水往被他盯上的人身上泼吗?!”
“够了!”此家的主人猛地一拍沙发扶手,狠狠地扫了一圈丑态毕现的合作者们,“先生们,现在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吗?还是说,有人还天真地以为可以置身事外、还对那个弗兰迪抱有幻想?!”
室内的人都沉默了下来,哪怕是再混不吝的老亚尔弗列德,此刻也没法子卖弄特权耍赖。
“那个帝都恶棍,根本不知为人处世之道!轻轻撩拨就发疯,哪儿像是有点体面的人家!”yīn狠老辣的老子爵表示了对对手手段的轻视,冷笑着沉声说道,“以为控制了主教大人就等于掌控住了教廷的倾向吗?真是太天真了。老伙计们,你们不用太忧心;相比起大贵族,我们这些地方势力与教廷的关系要来得更亲密。弗兰迪封城、搞出这种排场,只不过是想bī我们出来表态而已。我告诉你们,大可不必那样做——”
这位老子爵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几句话就让在座的贵族们安心下来。他边说着话,边用坚定的目光扫过一位位绅士,神态中的沉稳让人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弗兰迪小看了我们,先生们。只打击几个工人根本就不能让那家伙感到痛,他才会跳得如此嚣张……想想吧,如果那一位……的话,弗兰迪敢对外说,连那一位都被当做了邪教徒的牺牲品吗?他还敢肆无忌惮地继续那可笑的邪教徒言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