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维尔轻松地笑了笑,不在意地挥了挥手:“不用操心这个,伙计们。父王感兴趣的只是半神,不包括西格那个家伙。中午的时候我请教过父王——关于海得赛新派官员的任命,父王的答复是两句话。”刻意停顿了一下,勾起了两位少爷的好奇心后,王子殿下冷笑着说道,“‘要取得议会的支持’以及‘不可使王冠蒙尘’。”
两位少爷松了一口气,海得赛那块穷乡僻壤的领地对帝国来说不算什么,但如果就此事松口,可以预见接下来出于野心或愚昧的家伙们要求自立的声音会越来越多。更重要的是,同为大公爵家的次子、倍受期待的子弟,他们总是被拿去跟西格那家伙作比较;这种感觉糟糕透了——真让那家伙独立出去成了一国之王,他们非得被家中那些攀比的言论烦死。
接近晚上六点,宴会参与者到场了八成。正是气氛高涨之时,话题中心人物的西格·弗兰迪与传说中的“半神”光·弗兰迪进场了。
今天参与的家族较多,也颇为正式。莉莉丝夫人到场后与各家夫人攀谈、应付了自家的家人后,就与弗兰迪家在帝都驻扎、管理从帝都到公国jiāo流贸易的达尔西·弗兰迪伯爵走到了一起。
这位达尔西·弗兰迪伯爵是西格的叔叔,他的爵位只是虚职,没有封地也没有实权,主要的工作是替弗兰迪大公管理生意,在弗兰迪家的地位只能算是半个主人。
莉莉丝与西格的离婚只在海得赛内部公开,对外,她仍旧是西格的第一夫人。达尔西对这位少夫人相当恭敬,并聪明地对已经传开了的侍妾艾米·奥康纳指控西格一事只字不提。
付友光和西格这次没有亲王的顺风车可撘,索性挤了代表炼金房的布鲁默先生的车。他们在王宫里可以招摇,出去了还得隐匿行踪。王子殿下摆明了针对西格,不防备可就太过天真。
炼金房行事低调,参与这种重要的jiāo际宴会也只派出了布鲁默先生和他的亲传徒弟。不提被西格坑得出门都困难的布鲁默先生黑着的那张脸,他们这一行五人走进会场,不出意外地吸引了场中大半人的目光。
布鲁默先生和他的弟子——同为三阶炼金术师的阿瑟先生,穿着施法者常见的宽松带兜帽长袍,腰间系着布条,简洁素净,往角落一丢就看不见;而两位弗兰迪的打扮却是无比招摇:一身正式的贵族礼服,除了层层叠叠的真丝长袍和一应装饰物,还穿着带衬肩的镶金边外套,额头上戴了块泪型蓝宝石吊坠。
知道自己处境危险的西格,不但带上了本来潜伏他处的丹尼尔贴身保护,身上加了好几件魔法防具;还忽悠了付友光打扮得跟他自己一模一样,必要的时候用半神的名头来狐假虎威扰乱视线。
西格“全副武装”,光哥可遭了罪。长拖及地的累赘长袍就不说了,这逆天的宝石展览架一般的夸张外套也咬牙忍了;额头上这跟老太太戴抹额一样的挂块泪型蓝宝石算啥情况?特么的走起来一晃一晃,简直烦死个人了有木有!
照顾走不快的光哥,布鲁默先生也被迫放慢了脚步。从会场的入口走到宫廷女官引路的休息区花了将近六分钟,全程被几百双眼睛行注目礼,这滋味不是一般的酸慡……
屁股终于挨到沙发上,付友光已是一脑门的汗,龇牙咧嘴地吐槽:“所谓贵族优雅风度,都特么被这些披挂整出来的吧?任他行动如风,套上这行头也得变成乌guī。”
西格从侍者端来的托盘里接过酒杯,默然地扫了他一眼:“戴额饰的时候甩头不要太用力,发尾卷上去丢人的可不止是你。”
付友光满脸羡慕看了一眼丹尼尔,又看了一眼两位施法者,很不情愿地嘀咕:“就算不给穿轻便服,至少跟人家借套法袍……相比之下他们这身太省事了。”
“你……你知道这一身价值多少金币吗?”西格额头跑出青筋。
“你喜欢你自个穿不行吗?非得拉上我?”付友光不满。
西格指向正款款行来的莉莉丝:“人家穿得没见比你少,还踩着高跟鞋,你是要比女士更不堪?”
“你懂个屁,那叫女士的天赋!”
与达尔西伯爵同来的莉莉丝无视了正用不知名语言斗嘴的两位弗兰迪,提着裙子与布鲁默先生、阿瑟先生行礼。达尔西·弗兰迪伯爵属于弗兰迪大公的人,与西格见礼并忍耐住了对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光少爷”的好奇,结束了问候就回避了。莉莉丝坐到一旁,像个合格的贤内助那样端起茶杯独坐,并不参与先生们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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