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就职业级和普通平民间巨大的实力差距,这些民夫也不敢玩什么哗变,但肚子饿了,自己去找点儿吃的总是可以的;这方面联军也不好管得太严,反正这些泥腿子身处敌境,也不怕他们敢逃跑。
一行民夫相互搀扶着离开营区,目标是一片低矮的树林。之前有人在那里掏到鸟蛋,他们闻着别人吃煮蛋的味道,十分眼馋,自然也想出来碰碰运气。
这行民夫约有十来个人,年长些的满头银丝,年轻些的一脸稚气,相互之间似乎颇为熟悉,大概来自同一个村庄。为防备野shòu,人人手上都带了根削尖的木棍;但从他们面huáng肌肉的模样、摇摇晃晃的步态来看,真怀疑他们遇到野shòu时那根木棍能否派上用场。
“老爹,这里有鸟粪!”打头的青壮发现草丛间的污物,一脸喜色;被簇拥在中间的老农夫昂头眯着眼睛打量一圈周围的树木,指向了某一处,“有了,是哪儿。”
那名青壮把手里的木棍一仍,小跑过去就要爬树;但他光着的脚板还没抬到树gān上,整个人的动作就暂停下来,疑惑地偏着头,还使劲儿抽了抽鼻子。
“好香啊……”民夫中年轻最小的少年叫了起来,几天没吃饱的少年本就饥肠辘辘,被这香喂一勾,顿觉饥饿难耐,脚下没意识地就往香味传来的地方跑去。其他人先还惊疑不定,一看少年跑得极快,就稳不住了,也跟着跑。
若是平常时候,荒郊野地闻到奇异香味,一般人估计是没胆子靠过去的;但这些民夫本就命在旦夕,又是好几天三餐不继,眼珠子都是绿的,哪还顾得上这个。
这群民夫没跑多久,就看到一处草丛后架了个铁锅,里面飘着香气四溢的菜汤;铁锅旁边还放了个竹子编制的簸箕,堆满了白白胖胖的大白馒头。
这些民夫没见过馒头,倒是被这白面“怪物”吓了一跳;可是那铁锅里的菜汤实在是香,里面似乎飘着肉片、青菜、萝卜,看得一群人口水滴答,目不斜视。
“老、老爹,这……这是别人忘记在这儿的吗?”最先跑过来的少年用手磨蹭着裤子,一脸渴求之色地望向这群民夫中的长者;满头银丝的老人也没见过这种场面,咕噜噜咽了下口水,眼睛黏在汤锅上舍不得移开,“……这附近没有人家吧……会、会不会是母神的赏赐呢?”
偷吃别人的东西总有种罪恶感,这些十几天前还只是普通农民的民夫自然比不上那些烧杀抢掠样样擅长的兵士;但如果说这是大地母亲的赏赐——那还犹豫什么呢?!
机智的老人找了个不错的借口,少年就不再忍耐了,饿虎一般扑到铁锅边,也不管那菜汤还冒着热气,伸手捞了一把菜叶就往嘴巴里塞。
这菜汤的成色其实并不怎么样,海得赛最泛滥的青菜、几乎同样泛滥的萝卜,再投入融了刺的鱼块,洒点儿盐和花椒。可这世界除了海得赛,还能有哪个地方能在食物上下这样的功夫;那少年第一把菜叶塞进嘴里,眼睛就是一亮,根本不管烫红了的手指还在隐隐作痛,又捞了一把萝卜菜叶。
眼见少年连吃两大口,其他人腹中的馋虫也翻天了,一拥而上围着锅子,黑漆漆脏兮兮的手往里疯抢。
既然菜汤都碰过了,那么簸箕里那些不认识的白面食物他们也就不抗拒了。先去抓馒头的仍旧是那个少年,接受新事物上年轻人总是快一些;细腻的麦米分混合豆渣制作的馒头,口感上自然要比纯白面的差;可是这位乡间少年何曾吃过这种松软可口不磨牙不刮口腔的主食?才两口下去,这个少年就满脸欣喜地叫了起来:“天父在上,大地母亲在上,老爹,这个、这个面包真的好好吃啊!”
好吧,似乎初次见到面头的本地土著都会偏执地认为这是一种新的面包……
足够二十人份的馒头和菜汤,这群民夫无不吃得一脸虔诚——是的,虔诚,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东西呢?这一定是大地母神怜悯他们、赏赐他们的。
好一番风卷残云,连锅底的汤汁都被人细心地用馒头擦得gāngān净净;吃饱了的民夫们互相看看,伸手去端铁锅,想把这东西带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好吧,别打我;实际上的情况呢,是这群坐得非常靠拢的民夫头顶上忽然降下一张渔网,把刚饱餐一的民夫们吓得够呛;十来个职业qiáng者从树上跳了下来,挨个把吓得跟仓鼠似的民夫从渔网下拖出,手绑上嘴堵上,牵成一溜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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