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水力轧机停在一边,钢铁厂的工人们正费力地以人力挖掘沙土下的岩石层;这一片的地势与堤坝的稳固紧密相连,矮人们根本就不敢用bào力手段破坏岩石层。
矮人管理蹲到只挖出浅坑的水力轧机预定安置点,比划着说道,“这下方有个地下溶dòng,这层岩石层是溶dòng的顶部。挖掘的安置点只能是这三个点,若是破坏到地脉的平衡,下面那个溶dòng就要塌陷……”
矮人并不止是擅长矿冶和机械制造,他们与地jīng一样十分了解大地;挖掘地道、矿dòng、发现矿产等等,他们是行家里手。
付友光蹲过去看了看用白色石灰标记的三个挖掘点,敲敲坚实的岩石壳,“机器放这儿不会影响到下面的溶dòng吧?”
“不会,只要不打穿这层壳、不破坏地dòng的均衡力场……”矮人管理解释。
“行,那先赶紧把机器弄下去。”付友光点头,随手挽起袖子抓过一把铁镐,“我挖开中间部分,你们处理周边细节。”
“啊,是!”
光大人当即下场,矮人管理有些小激动,抓起铁镐亦参与其中。光哥的神力下去,坚实的岩石层很快被撬出口子,他很有自知之明地远离被圈定的边缘,免得一个不小心弄出什么麻烦来。
另一个挖掘口,几名钢铁业的新工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加入劳动的光大人,有点儿回不过神来;带领他们的组头没说话,默默看了他们一眼,自觉只是前来参与机械安装却被当成苦力、悄悄偷懒的几个新工人顿时羞红了脸,忙不迭地埋头gān活儿。
“吼——!!”
远方的天空传来一声龙啸,忙碌的工人们却是没人理会——最初还有些稀奇,天天见也就看腻了——为偿还伙食费卖身当空运员的锡德里安,今天也在努力地工作着。
大闲人·炼金术师安德鲁先生一点儿也没有帮忙的意思,飞到几十米外的堤坝上从空间戒指里取了椅子出来坐下休息;遥望肚皮下吊个大篮子、一趟一趟往熔炼场送地蔓原料的可怜黑龙,安德鲁先生一脸的惬意。
“……只要想到被奴役的不止我一个……就忍不住觉得痛快呢。”安德鲁先生,以轻快愉悦的语气嘀咕着。
安普城西城民房区,一座独栋的小院中。
“凯文……我可怜的凯文……”
一位面色愁苦的妇女坐在chuáng沿,一边用毛巾擦去chuáng上青年额头上的汗滴、血水,一边低声抽泣。
“我没事儿的,妈妈……”凯文斜靠在chuáng头,脸颊上有数道抓痕,骨折的右手手臂以纱布缠着吊在肩膀上,双腿膝盖以下打着石膏,全身居然只有一只左手完好。
“你结婚的时候光大人和伯爵不是都来参加了的吗?为什么现在你遇到这种事,大人们却不管呢?”妇女满腹怨气。
凯文勉qiáng笑了笑:“大人们很忙的,妈妈……而且我也不是没事儿吗?宾利先生已经得到消息了,他很快就会从巴蒂城赶回来,到时候我就可以继续工作。”
“我的傻儿子,你怎么还想着工作呢?熟食店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产业,就让别人先看着吧……我的小凯文,我不求你多么富裕、多么出人头地,我只希望你能过得好好的,不要被这么多人针对……”妇女握住凯文的左手,因长期在冬日清洗衣服而冻得满是疮疤的双手不住地微微颤抖。
“妈妈,我是熟食店的店长,怎么能逃避责任呢?这次店里受到冲击,受伤的不止是我……等我好些了,还要去看一看员工们……”
妇女静静地听着,半响后叹息着说道:“你喜欢工作,这点我也知道……如果你实在不能放弃熟食店,那么……”咬了咬牙,妇女狠下心把话说了出来,“那么就跟艾德离婚吧!我知道他是好小伙儿,可你们毕竟都是男人啊!”
“妈妈……”
“你们离了婚,就不会再有人说你什么了,也不会再有人说我的儿子是变态、有多么肮脏……”妇女别过头去,不敢看儿子痛苦的眼神,“婚姻法再怎么保护你们……终究不能制止人们的闲言碎语;艾德再怎么qiáng,一个月里有半个多月都在跑运输,你现在受了伤,可他又在哪儿呢?”
“你知道亲戚们私下是怎么说的吗?你父亲的儿子是个变态、是个不正常的人……求你了,亲爱的儿子,放弃艾德吧……愿意嫁给你的女人有很多,为什么非要娶一个让我们全家人都遭人非议的雪láng族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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