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术舒昏睡的这段时间,一直陪在这里的除了池清画还有顾北达,在此期间池清画的父母也来探望了何术舒,他们自然也看到了赖着不走的顾北达。
看到顾北达的第一时间,池父池母的脸色就黑了一圈,只以为顾北达是还想要纠缠他们的儿子。不过他们也知道这一次他们能这么快的展开营救活动,全都依仗着顾北达的那个通风报信,否则如果时间再晚那么半小时一小时,后果不堪设想,以他们对自己这次彻底弄倒的那个政敌的了解,估计是真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只此一事,不管他们以前和顾北达有什么矛盾,这一次他们池家都欠了他一个天大的人qíng。
但是欠人qíng归欠人qíng,池父池母很多事qíng还是很拧得清的,尤其是术舒那孩子这次为了救自己儿子受了那么重的伤,现在还躺在病chuáng上昏迷着,顾北达那厮居然就厚脸皮纠缠到了这里,如果术舒那孩子醒来后看到这一幕会怎么想。
想到这里,就连一直将自己失而复得的大儿子当成心尖ròu的邵夏蓉都沉下脸来,拉着池清画走出病房,找了一个角落对他前所未有的严厉道:“尽快把姓顾的支走,我不管你对他还有没有感qíng,但是术舒那孩子这一次为了救你付出了这么多,你怎么能在他的病chuáng前还和那个姓顾的不清不楚,而且你也亲口说过现在喜欢的人是术舒,那么姓顾的你就要彻底断了,术舒那孩子那么对你,你不能对不起他。”
池父虽然在一旁没有说话,但也是一脸的认同。
池清画听到自己母亲这前所未有声色俱厉的一番话,怎么能不知道这是自己母亲误会了,不过他也没有解释,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顾北达在这里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术舒,而且他心知解释了后,估计会涌出来更多的麻烦,所以只是点头应下了。左右他母亲和他的目的都是一样,都是想弄走顾北达。
邵夏蓉见到大儿子听进了自己的话,脸上的神色才再度和缓起来,她拍了拍池清画的手道:“好了,进去陪着术舒吧,妈这段时间回去多熬点汤,回头让小逸送过来,手术过后的人要多补补才行。”
邵夏蓉又叮咛了一番后,才和池父一起离开了,池清画回到病房里,再度恢复了和顾北达两两相对的qíng形。
何术舒昏睡了足足一天才醒了过来,不过晚醒有晚醒的好处,因为他在睡梦中度过了麻醉失效后那段最难捱的时间,所以醒来后,难受的感觉要好很多。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他一醒来面对的就是chuáng头上两张放大的关心俊脸,何术舒一时不由迷糊了,这其中一张脸他自然是不意外,但是另一张脸,顾北达为什么也在这里?
“术舒,你感觉怎么样,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
池清画的声音把何术舒从疑惑中拉回神,不被提醒还好,一提醒,他才感觉自己gān渴的非常难受,当下微微点了点头。
一见到何术舒要喝水,池清画立刻行动了起来,这一次顾北达倒是没和之前一样的挤在chuáng边和池清画争存在感,见到池清画端着水过来了,他甚至主动的让开了位置,不过在池清画小心的扶起何术舒时,何术舒穿着病号服的手臂上又多出了另一只手,一时间何术舒和池清画齐齐向顾北达看去。
第110章
池清画的视线锋锐如刀,带着能把人活刮了的寒意,但是顾北达却一脸淡定道:“两个人扶着比一个人好,你喂水小心点。”
这副再自然不过的神qíng,实在是让人对他的厚脸皮叹为观止。
池清画的眼底有着深沉的怒意,但是一时又发作不得,因为顾北达也扶着何术舒,他怕一动手会牵连到术舒的伤口,而且他在术舒面前一向都展现最好的形象,这些都成了压制他,让他无法动手的理由。
其实池清画在何术舒醒前也不是没有尝试过赶走顾北达,但是顾北达这一次就仿佛在病房里扎了根一般,不论是怎样都没有走的意思,池清画也怕动静大了吵醒了术舒,所以才任由他留到现在,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在术舒醒了以后变得变本加厉起来。
顾北达丝毫没有顾及池清画冰冷愤怒的神色,他和池清画本来就是仇敌关系,更何况那天何术舒亲手给池清画戴上戒指的一幕,更是让他前所未有的清楚认知到,池清画是真的把他藏在心底的那个人抢走了,彻彻底底的。
在这种qíng况下,他不故意恶心恶心池清画才是怪事呢,而且他心里也有着极大的委屈,他那般喜欢的人,却是从头到尾都没说过几句话,但是池清画凭什么就已经到了能互定终身的地步了。以前是池清画防的紧,他又被喜欢的人那冰冷厌恶的眼神伤到了,根本不敢也没有机会接近,但是这一次不一样,他救了他们啊,所以顾北达就打蛇上棍,也有点破罐子摔破的意思,直接就上手了。
不过虽然顾北达这一次是不管不顾,连何术舒眼神也没敢看的就直接扒拉上了,但是动作却是非常小心细致的,也算是起到了他说的两个人扶着比一个人好的作用。
池清画冷冷的看了顾北达一会,见顾北达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加上他也怕对峙下去会让何术舒gān渴的难受,所以最终还妥协的先给何术舒喂了水。
顾北达在这种死皮赖脸的qíng况下达成了和心上人第一次亲密接触的成就,心中也是激动了一把,他眼见池清画慢慢的喂着水,但还是有一缕水珠顺着那优美的唇角流淌下,下意识的就想伸手去擦拭,然而他的手才刚伸出来。
“你敢!”一声冰冷凛冽的怒喝就猛然响起。
顾北达倒是真的被这怒喝吓了一跳,他抬起头去,就见到池清画冰冷的眼神。
池清画冷冷的盯了他一会,随后才拿出一块雪白的方巾,细细擦拭去了何术舒唇角的水迹。
见此qíng形,顾北达心里一阵不舒服,得意什么。
相比起池清画和顾北达的你来我往,处在风bào中心的何术舒倒是一直没被波及,毕竟不论池清画还是顾北达,对他都是非常小心的。
何术舒一边喝着水,一边不时瞟一眼身旁的顾北达,一丝迷惑在他心里越扩越大,其实早在之前顾北达出现在那个偏僻仓库的时候他就感觉非常的奇怪,顾北达这么会出现在那里?而且顾北达当时对他的伤势显得尤为关心的样子,也是最让他的不解的地方。如果他记得不错,他和顾北达应该没有过什么jiāo集啊,除了他占用过顾北达的身体,后面真正与顾北达本尊仅有的两次见面都很短暂,而且都是相当不愉快的,所以他实在想不出来任何顾北达会对他受伤表示关心的理由。
当时他因为受伤,所以没有jīng力多想,但是现在他醒来,顾北达居然还没走,一直留在病房里,看样子似乎是和清画一起等到现在直到他醒来,何术舒心中的疑惑不由得扩大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因为这个疑惑,何术舒喝完水后视线就放在了顾北达身上,他的视线充分说明了他的不解。
顾北达自然明白何术舒在疑惑什么,而他事到如今,也是根本不想隐藏什么了,那什么底牌,曾经让他自信满满的超级王牌,早已经在亲眼见到何术舒给池清画那贱人戴上戒指的一刻就碎成了渣渣。他知道他不能再藏下去了,否则拖延的时间越久,他曾经是球球的事qíng能造成的影响就越小,他一直等在病房里,加上之前毫不避讳的举动,本来就是有着坦白的心思。
所以顾北达在接收到何术舒的眼神后,只是微微笑了一下,“我有话想对你说。”
顾北达的话才出口,池清画的眼神就变得锋锐起来,他隐隐猜测到了顾北达是想说些什么。
然而顾北达下一刻却是将视线挪向了池清画,有那么几分意味深长道:“我想单独和术舒说。”
顾北达再度将视线看向何术舒,里面蕴含着满满期待道:“可以吗?”
何术舒心里感觉很怪异,不论是顾北达此时的神qíng还是对他亲昵的称呼都让他感觉很奇怪,但是他心中的疑惑确实已经到了顶峰,他隐隐感觉是不是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qíng,而那个事qíng是他非常想要弄清楚的,所以他在沉吟了一会后,抬头对病chuáng旁的清画道:“清画,我和他单独聊一会吧。”
池清画闻言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了一下,如果可以,他永远也不想让术舒知道那件事qíng,但是以前他能隐瞒只不过是仗着心知以顾北达的自尊心,不会轻易将那件事qíng吐露出来,但是现在顾北达决定亲口说出来,却是他再也阻止不了的了。
眼见术舒因为他的沉默而眼中出现了一丝疑惑的神qíng,池清画也是果断的人,心知阻止不了,只能深吸了口气道:“那好,我就在外面等着,术舒你有什么事qíng就叫我。”
池清画的话听的顾北达一阵腻味,什么叫有事就叫他,这是对他不放心呢还是不放心呢,果然池清画那贱人不管什么时候都不忘给他上眼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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