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那些护士们要将术舒也推进去,他惊恐的大叫起来,“不,不要进去!”
“术舒,不要!”
“清画……”
“清画?”
仿若天外传来温暖嗓音,将池清画从那地狱般的场景中唤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有些茫然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俊朗容颜,愣了愣后,他猛然抬手环抱了过去,触及那拥有体温的,实在的触感,他依然在激烈的跳动的心脏才渐渐平复了下来。
“清画,你怎么了?做噩梦了?”何术舒担忧的看着依然一脸苍白的池清画,之前他发现清画在睡梦中的神qíng有些不对劲,抬手拭去额头上竟然满是冷汗,又见他实在睡得不太安稳,就决定叫醒了他,现在看来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池清画紧紧的搂着何术舒,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何术舒见到清画这个样子,心里一时有些迷惑,不知他到底梦到了什么,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犹豫了一下,何术舒试探的问:“清画,你刚刚梦到什么了?”
池清画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是顿了一会,他还是如实说了,心中的恐慌是如此qiáng烈,促使他必须做些什么,他抱着那温暖躯体的手紧了紧,有些闷闷道:“我梦到你上次受伤手术没成功,出意外了。”
何术舒愣了一下,有些失笑道:“就因为这个?”
见到何术舒毫不在意的神qíng,池清画猛然抬起头来,盯着何术舒无比郑重道:“术舒,答应我,以后不管什么qíng况都不要冒险好吗,你不能有事。”
何术舒看着池清画那严肃无比的表qíng,是既觉得有些感动,又感觉他可爱的紧,他抬手拍了拍池清画道:“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吗,上次那是qíng况特殊,是你遇到危险了,否则你以为谁我都会这样吗,而且再说了,你以前不是也为我冒过险吗。”
何术舒的这句话无疑就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糙,池清画这段时间本就已经jīng神紧绷到了极致,各种懊恼悔恨一直堆积在心头,而今天那个可怕的噩梦更是将那种后怕一下子推到了顶端,在这种惊魂未定的时候,他如何能受得了再度听到心爱之人用那种不在意的口吻这般说。
一时间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仿若一股热气直冲脑海,池清画想也不想的将那句话说了出来,“不是的!我没有冒过险,那是假的!”
假的?何术舒眨了眨眼睛,神qíng间有些迷惑,似乎对池清画出口的话语有些费解。
“是的,假的。”池清画的声音清洌坚硬,即使心知说出来的这番话可能让他万劫不复,但是内心的煎熬,让他再也无法忍受心爱之人依然抱着那个危险的想法,他清晰的一字一顿道:“我救你的那一次绑架是假的,我为你挡的那一刀也是假的,那次绑架从头到尾都是我设计的,那两个人是被我雇佣的。”
何术舒听到这完全在他预料之外,仿若是天方夜谭的话,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第112章
池清画在一口气将所有的话说出来后,就紧绷着神经等待着,因为他无法预料当术舒知道那一场绑架全部都是他一手策划的,到底会发生什么。
毕竟他从未忘记过,他和术舒真正在一起的开始就是因为那一场设计,如果术舒知道这一切的开始都是假的,那么会不会……
就在池清画神经紧绷到极致的时候,一直满脸愕然的何术舒终于从池清画脸上确定了什么,他最终沉默了一会后,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你先出去吧。”
“我……”池清画听到这话下意识想要辩解什么,但是见到病chuáng上之人脸上的神色,他又qiáng行忍住了,最终他在病chuáng前站了一会,就静静的推开门走出去了。
走出去的池清画并没有走远,而是依然站在病房前神色不定,他知道这件事qíng术舒必然会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但是消化了之后术舒到底会做出什么决定,他却是无法肯定。他看似镇定的外表下,充满了无比仿徨的qíng绪,正是因为不知道会等来什么结果,所以这段时间他虽然备受折磨,无时无刻不在想对何术舒坦白那件事qíng,但是却始终没敢开口,因为他害怕那个真相会毁了他好不容易得来的这一切。
但是现在既然一切都已经说出口,担心也是没用的了,他只能静静等待那个结果。
……
转眼间几天过去了,在那天之后,池清画依然每天都在医院里照顾何术舒,而何术舒倒是也没有直接赶人,甚至于在有人来探病的时候,表现的还和之前一样,一点也看不出他和池清画之间出了问题。
但是池清画却知道有很多事qíng不一样了,而这些变化让他的心止不住的往下沉去,术舒开始拒绝他的一些亲密举止,以前很多被他全权接手的事qíng,也重新被术舒要求改为jiāo给护工做。
一道无形却又真实存在的鸿沟出现在了他们中间,对于将那些贴身护理的事qíngjiāo出去,池清画自然是不愿意的,但是他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触怒何术舒,不说那件原本就是他做错的事qíng在前,就是术舒现在身体还没恢复好的qíng况,他也不敢真的让他生气。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池清画心中的不安却是到达了顶点,原本那些仗着对术舒xing格了解所期望的谅解,似乎希望也越来越小,甚至于他最近越来越有种感觉,术舒是不是真的想和他结束了……
这个想法一出现,池清画的心中就无法遏制的出现了一种黑暗的qíng绪,他可以接受任何事qíng,但是唯独无法接受的是,术舒真的想和他分手,如果事qíng真的到了那一步,他就,他就……
池清画的神qíng平静到了极致,但是内里,却透着一丝隐藏的极深的癫狂。
……
静谧的病房中,何术舒独自一人躺在病chuáng上,闭目好似熟睡,但是过了一会后,他却是翻了个身,悄然睁开了眼。
静静的看了一会墙角那张空置的小chuáng,何术舒突然叹了口气,扒着手指算一算,现在也过了一星期多了,晾了清画那么久,应该也差不多了。
那天陡然知道那个真相,他自然不是不生气的,但是开始的愤怒过后,他也冷静下来了。虽然那第一次绑架原来是一场设计的事实,让他对清画非常的失望,甚至于开始反思起他真的有那么了解清画吗,他所知道的那个纯美的清画,到底还隐藏了多少他所不知道的事qíng?但是失望之后,他也想到了清画为什么要对他坦白那件事qíng,毕竟那件事qíng如果清画一直隐瞒下去的话,他是永远也不会知道的。
因着这丝疑惑,结合着清画最近的种种不对劲,还有清画那天中午做噩梦的qíng形,何术舒的猜测也渐渐趋于真相,一时间他的心qíng格外的复杂。
他承认,他对清画不是没有感qíng的,也许刚开始的感qíng没有那么深,但是这么长时间的默契相处,却是真的让他有了想和清画一起走完一生的期盼,这种感qíng,不是说收就能收的。所以他虽然恼怒于清画对他的欺骗,但是在知道清画也因为对他的欺骗而不安愧疚,甚至于最终选择冒着风险告诉他真相,心中的那种感觉就更加复杂了。
他知道,清画同样对他不是没有感qíng的,如果没有感qíng,就不会那样处心积虑的设计,甚至于甘心受皮ròu之苦。那一次的绑架虽然是假的,但是清画那时受的伤绝对是真的。而他与清画这么长时间的朝夕相处,更是能清楚的感知到清画对他的感qíng,一个人可以伪装一时,但绝对无法这般长时间的伪装下去。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任何事qíng,一旦牵扯到了qíng感,就很难以单纯的对错区分,所以清画所做的事qíng何术舒虽然难以接受,但是最开始的愤怒过后,怎么处理这件事qíng却成了一个大问题。因为那件事qíng直接与清画分手,甚至于以后老死不相往来,他自认自己做不到。但是什么也不做,继续心无芥蒂的在一起,他也没有那般好的容忍度。
所以思来想去,最后他决定虽然不会与清画就此分手,但是小小的惩罚是一定要的。
于是就出现了最近这般qíng形,虽然他早已经打定主意了一定要好好冷战一段时间,让清画记住欺骗他的后果,但是这段时间每当他拒绝清画的接触时,清画脸上那僵硬无措,仿佛被抛弃了般的神qíng,其实让他心里也不好受。甚至他有的时候看着清画默默垂头忍耐的样子,感觉这简直就是一个双向折磨,所以这么长的时间,应该也够了,这件事qíng,是时候到此为止了。
……
何术舒丝毫不知道他的大度让他躲过了一场危机,其他人更是不知道曾经发生了什么,池家的人也只知道前段时间qíng绪莫名低沉的池清画,突然间又变得容光焕发起来,那一副被爱qíng滋润的甜蜜模样,直看得人闪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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