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从楼上走下来的何术舒正巧见到了这诡异的一幕,顾北达拖着行李箱掩不住兴奋的左顾右盼,而池清画则绷着脸站在一旁。
之前已经被清画告知过稳固磁场方法的何术舒自然知道为何会出现这诡异的一幕,因为顾北达会住进来到底是来帮忙的,他们有求于他,所以他顿了顿,还是走过去对顾北达道:“麻烦你了。”
“哈哈,不麻烦不麻烦。”顾北达看着眼前让他朝思暮想的人,直接笑成了一朵花。
“行李需要帮忙吗?”
“不用了,里面没多少东西,我住的近,以后缺什么可以随时拿过来。”在这一刻,顾北达突然感觉自己之前坚持在附近买一栋别墅,真的是明智无比的决定。
池清画qiáng自忍耐着面前的傻bī对着自己的伴侣一个劲的发花痴,但是他偏偏还又发作不得,因为这次qíng况不一样,对方是自己亲自请进来的,而术舒想要解决那个大难题,还必须要借助他。
就这样,池清画等到术舒和那个傻bī寒暄完毕,就牵着人上楼去了。
就在池清画整个人都感觉憋屈的要爆炸的时候,他的腰上圈上了一双手,随后一道熟悉的,好听到让人耳朵发痒的磁xing嗓音在他耳边道:“怎么,生气了?”
池清画没有说话,但他那闷闷不乐的样子,任谁都能看出来答案。
何术舒轻笑一声,贴近在池清画的耳边说了句什么,而池清画那原本还满是郁闷的神qíng,在听完了那句话之后直接变得眼睛发亮,甚至于他忍不住直接搂着何术舒求证道:“你说的,真的想要什么都可以?”
何术舒……本来想送礼物讨他开心的,怎么心里突然有种不妙的感觉。
然后这天晚上,何术舒便知道了他那种不妙的预感是从哪里来的……
翌日早晨,顾北达才在餐桌上再度看到了何术舒与池清画两人,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怎么感觉之前还好像别人欠了他八百亿的池清画,突然变得心qíng极好了。
顾北达看着对面由内而外散发着愉悦气息的池清画,总感觉事qíng有点不科学。
就这样,三个人的同居生活就这么开始了,虽然某两个相看不顺眼的家伙之间难免有些磕磕碰碰,但是一个早已经锻炼出了极佳的眼力劲,加上生怕被赶出去,所以很多的时候是非常识相的。而另一个则是有求于人,虽然非常想下一秒就将某人扔出去,但是大多数时候还是克制为主,所以三人间的总体相处,还是比较和谐的。
只除了……
“术舒,你说我们在通往二楼的楼梯上再装一道门怎么样。”
何术舒……
……
……
三人之间的同居虽然有时候会闹出一些让何术舒头疼的问题,但是总的来说,这个方法确实如大师所说是有效果的,自从顾北达住进来之后,何术舒再也没有梦到那个梦了。
但是虽然再也没有梦到过苏奕,但何术舒知道,苏奕在另一个世界,一定还是如自己之前所见到的那般,孤零零的抱着他的骨灰盒缩在那个森冷的房间里,想到那个画面,何术舒心里很不是滋味。
毕竟是曾经最亲近的小学弟,几乎被他当成了半个亲人,见到苏奕那样,何术舒如何能够好受。尤其是他现在过的这般幸福,苏奕却因为那个意外,一直沉浸在自责和不幸中。
这个事qíng一直挂念在何术舒心中,让他辗转反侧,时间长了,就连池清画都发现了异常。一番询问下来,他也沉默了。
虽然池清画并不想术舒与曾经的那个小学弟,那个让他嫉妒的名叫苏奕的人再有任何联系,但是见到术舒眉宇间郁郁的神色,他最终还是妥协了。
于是那位大师那里又迎来了两位客人。
“什么?你想主动沟通对你招魂的那个人?”大师讶异道。
听完了何术舒的解释,他摸了摸下巴上稀疏的几根胡须,沉吟道:“办法吗,倒是有一个,你先准备这几样东西……”
……
……
空旷的马路,灰暗的色调,苏奕浑身冰凉的站在路边,看着那片蔓延过来的血色。
血,好多血……
粘稠的血液,不知何时漫过了他的鞋底,他仿佛如梦初醒,下意识的抬起头来寻找着,即使他隐隐知道,自己寻找到的会是另一个噩梦。
当顺着血液漫过来的痕迹找到了源头,他看到了那趴在血泊中的身影,那一刻,仿佛心脏被玻璃割成了碎片,即使他已经隐隐察觉到,同样的一幕,他已经看过了千百遍,他好像又陷进了那个重复的梦境中……
控制不住的往前走去,脚踩过粘稠的血液,踉跄的来到那个趴伏在血泊中的身影旁。
熟悉的背影,那无数次他在背后目不转睛的看着,想要拥抱上去的躯体,以不自然的姿势微微扭曲着……那件他亲手洗净熨平的白衬衫,也皱巴巴的染满了血色。
身体克制不住的颤抖起来,不知何时,他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泪水。
他颤抖着伸出手,想碰又不敢碰,不会的,学长不会有事的。
不会的,眼前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学长只是和他开了一个玩笑,一定是的……
救护车,救护车……
不知何时,原本空旷灰暗的马路上,出现了很多人,那些人围成一圈,伸着手往这边指指点点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还有很多人拿着手机,兴奋的拍摄着。
不要拍……
求求你们,不要拍……
他趴伏在学长身上,试图阻挡那些人的拍摄和视线,可是被他护在身下的身体,却是冰凉而僵硬的,那冰凉的温度,一直蔓延进了他的心里,将他整个人都冰封在了一个寒冷的世界里,从此再也没有出来过。
学长,我错了,学长……
求求你,不要丢下我……
苏奕无助的抱着怀里已经冰凉僵硬的身体,仿佛抱着最后一棵救命稻糙,整个人都沉浸在了无边的绝望中。
就在这时,他的耳旁突然传来了一声似曾相识的叹息,那声音是那般的熟悉,以至于苏奕整个人僵在了那里。他甚至于有些不敢相信,也不敢回头。
是你吗,学长……
可是我已经把你害的那么惨了,你怎么可能还肯回来看我。
就在苏奕在那里僵硬的仿佛一根木头时,他的肩上搭上了一只温暖的手掌,随后整个人陷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苏奕呆呆的扭过头去,随后就看到了那一张熟悉的,温和的注视着他的俊朗容颜。
苏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出现的一幕,即使是在梦中。
这么多天了,他除了反复梦到出事那天的qíng景,就再也没有梦到过其他任何时候的学长。
学长一定是不愿意原谅他才不出现。
可是现在,他居然又看到学长了。
看着眼前那一如他记忆中包容的看着他的学长,吧嗒一声,苏奕原本gān涸木然的眼睛里突然掉下了一大滴眼泪来,随后,就再也克制不住紧紧拥住那个人痛哭流涕起来,“呜呜,学长。”
何术舒静静的任由苏奕伏在自己怀里哭泣着,发泄着这段时间积累下来的种种qíng绪,只是不时的伸手在对方背后安抚的轻拍着,就和他以前安慰他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苏奕的qíng绪终于比刚开始时平复了很多,不再那么激动,而是改为目不转睛的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学长,描绘着那自己以为再也不会见到的容颜。只不过他看着看着,又忍不住开始掉眼泪,哽咽着道:“呜呜,学长,我对不起你。”
这一次,何术舒没有再维持沉默,抬起手拭净苏奕脸上的泪水后,他开口道:“你没有对不起我,那是一场意外。”
“所以不要再内疚下去,我也从来没有怪过你。”
“苏奕,坚qiáng点,好好生活下去,忘了我,去寻找属于你的幸福。”
“学长现在很幸福,所以也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你过的好,就是对我最好的安慰。”
这一声声一句句,何术舒轻拍着小学弟的后背,将那些一直藏在心底,想要对他说的话,全部用轻缓的语气说了出来。
随着这一句句的话语,何术舒感觉某些一直压在自己心头的挂念,终于卸了下来……
……
……
“术舒,术舒……”
何术舒的意识缓缓恢复,耳边传来满是惊喜的叫声。
“术舒,你醒了?”
何术舒睁开眼睛,看着围在自己身旁一脸关切的池清画,有些吃力的询问道:“我这次昏迷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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