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画垂首盯着被自己抱在怀里的人,眼底的黑暗qíng绪弥漫,最终,他的眸光闪了闪,放轻动作垂下头去,覆上怀中之人的肩头。
“嗯……”轻微的不适让睡梦中的何术舒哼了一声,但因为并不是很疼,所以他没有醒来,而是继续那深沉的睡眠。
……
……
阳光透过半掩的窗帘洒落满室,清脆婉转的鸟鸣仿若一首优美的乐章,池清画颤了颤眼睫,睁开了眼睛,触目所及,就是爱人香甜的睡脸。
一抹不自觉的甜蜜笑容爬上池清画的脸颊,他悄悄凑上前去,去亲吻爱人的脸、人的眉头、爱人的嘴角,池清画的动作虽轻,但是痒痒的也扰人的紧,更重要的是,他一直待在何术舒体内的某部分,因为他的动作又深入了一分,并且ròu眼可见的发生了变化。
身体里面和外面的同时骚扰,终于折腾醒了何术舒,他一醒来就察觉到自己的状态,禁不住咬牙道:“池!清!画,你有完没完,怎么昨晚又这样!”
没错,何术舒所指的就是池清画那即使睡着了,也一定要把身体一部分放在何术舒体内的怪癖,这样睡觉怎么可能舒服。何术舒曾经qiáng烈的反对过,但是池清画又是撒娇,又是赖皮,并且一有讨赏的机会就提这个事qíng,闹得何术舒都没脾气,他曾经也好奇过清画为什么要这样,结果清画的回答是暖和。让何术舒差点摔桌,去你的暖和,你盖着被子冷个屁啊,而且全身上下都不冷,就那里冷。
虽然何术舒对这个怪癖不能接受,但是在池清画的软磨硬泡下,他们最终还是达成共识,那就是每个月只能一次,如果超过了,可别怪他发火。
在此之前清画也一直执行的好好的,但是谁知道昨晚清画是这样,今天居然又这样,这样接连的两天,就算是借口算错日子了都没人相信吧。
陡然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的池清画表示他很委屈,术舒明明和他约好的每个月可以一次啊,为什么今天突然骂他呢。
虽然想不明白这个问题,但是见到术舒发火,池清画还是立即下意识道歉,好不容易将人哄好,池清画悄悄松了口气,然而这个时候,他的视线不禁意间触及到术舒的肩头,却是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
何术舒发现清画不知为何突然悄声了,他抬头看去,就见对方正满脸严肃的盯着一个地方,何术舒疑惑的顺着池清画的视线看去,也看到了自己肩头的那个鲜红印记,不由得目露惊讶。
那是红红的两道月牙形痕迹,看大小,不像是吻痕,倒更像是咬痕,但那不是直接咬下去的那种,而是和制作吻痕一样,用牙齿慢慢的厮磨出来的,只有这样弄出来的痕迹才能这般持久又鲜艳。
“这是你昨晚弄的?”何术舒迟疑道,不过虽然是这么问的,但他自己心里也有些疑惑,因为他知道清画是从来不会特意在他身上制造痕迹的,哪怕看到顾北达不小心留下,也会bào跳如雷。这样的清画,会突然在他身上弄出这么显眼的痕迹来?
池清画没有吭声,但是神qíngyīn沉,他弄的,当然不可能是他弄的,他即使是喝醉了,再意乱qíng迷的时候,也时刻在意着这些细节,怎么可能昨晚突然这样做?而且昨晚他也没喝酒,一直清醒的很,做累了就抱着术舒睡过去了。
可是他明明只抱着术舒睡了一晚,术舒的肩头怎么可能就莫名多了那个痕迹呢,池清画可以肯定术舒昨晚没离开过,他睡眠一向轻,如果术舒起身,他绝对能够察觉,而且他昨晚还一直在术舒体内,等等!术舒之前说他昨晚这样,今天也这样?
池清画心头巨震,他抬手环顾四周,终于发现了异常,chuáng边的地上散落着两件浴袍,但是那个浴袍,与他昨晚记忆中的亲手从术舒身上脱下来的不是同一件,而且也不在一个位置。
心里莫名的涌出来一阵不祥的预感,让他心底直发凉。
与清画紧紧贴在一起的何术舒感受到了那不正常的心跳,他将脸贴在池清画的胸膛上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了?心跳的这么快。”
池清画极为勉qiáng的笑了一下,但是那笑容却有着说不出来的难看,“术舒,你说我前天晚上也这样睡的?”
池清画不提还好,一提何术舒再度横了他一眼,“是啊,你昨早上把我折腾了够,如果不是看你昨天qíng绪不好,你以为你昨晚还能胡来吗。”
听了何术舒的话,池清画的心越发沉了下去,最终他抱着最后一点期望试探道:“术舒,今天是16号吧,今天我早点下班,晚上和你出去吃饭。”
哪想池清画的话才一出口,何术舒就笑着点了点他的胸,“你睡糊涂了吧,今天是17号了,还有今天周六,你不用上班,想出去吃饭,什么时候都可以。”
听了何术舒的话,池清画只感觉眼前一黑,17号,今天是17号,那16号的整整一天,到底去哪了?
还有最关键的是,他那完全没有任何记忆的16号,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在术舒身上留下印记,占有了术舒。
在这一刻,池清画只感觉自己要疯。
……
……
沈清画还未睁开眼,就下意识的想要将身旁的人再搂紧一点,可是他却捞了个空,那宛如空气一般的触感,让他猛然睁开了眼,触目却是那熟悉的,昏暗,又带着一股糜烂味的密闭房间。
他愣愣的呆坐良久,半天缓不过神来,他这是……回来了……
术舒……
这一瞬间,那巨大的失落感险些击垮沈清画,这就宛如一个乞丐,因为不知名的原因闯入了天堂,在天堂度过了无比美好的一天后,却又突然被踢回了自己的乞丐窝里。这巨大的落差感就连本来还得过且过的人都会承受不了,更别提是早已经受够了这一切,已经想要和顾北达同归于尽的沈清画了。
沈清画的眼睛木然的盯着房间的一角,不知过了多久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那死寂的神色里多了一丝迟疑,虽然心底感觉那是自己的妄想,甚至于有点异想天开,但是那个念头一旦生起,就再也无法掐灭。
最终他决定站起身来,可是环顾四周,并没有他想找的东西,这个房间里别说手机了,就连电话线也没有一根,顾北达那个恶魔根本不给他任何联系外界的机会。
沈清画走到紧闭的房门那里,试图推了推,可是结实的大门从外面反锁着,凭着他的力量根本就推不开,但是他却没有露出任何焦急的神色,而是再度在房间内环顾一圈,锁定了一个装饰xing的花瓶,他将花瓶拿了起来,对花瓶的分量很满意,然后就是又一次耐心的等待。
耐心的猎手永远都能等来自己的猎物,不知道等待了多久后,房门外传来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沈清画踱步走到门边,手中平静的拿着那个花瓶。
咔擦一声,门开了,喝的一身酒气的顾北达摇晃的走了进来,他手中扯着脖子上的领带,显得有些bào躁,可是下一刻,在他看见就站在门后的沈清画时,他的眼睛讶异的睁大,然而还来不及让他反应对方手里拿个花瓶gān什么,“咚”的一声,那个造型优美的艺术品,就不带任何犹豫的砸到了他的头上。
顾北达哼都没哼一声的倒在了地上,厚厚的地毯接住了他,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声音,沈清画放下手中的花瓶,将倒在入口处的顾北达又往房间里拖了一点,然后关上门,防止有人发现不对劲。
刚刚那一下砸的很重,顾北达不仅被直接砸晕过去了,额头还破了一个口子,鲜血顺着脸颊流下,又被厚厚的地毯吸纳进去,沈清画没有管这些,他在顾北达的身上一阵摸索,最终搜出来了一个手机。
看着这个手机,沈清画脸上闪过一丝欣喜,但是随之而来的,就是满满的犹疑,最终沈清画深吸口气下定了决心,几乎是抖着手打开了手机,按下了那个几乎是印在他脑海中的号码。
他所按下的号码正是他在那个平行世界时,所接到的那个名为“妈妈”的来电,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他却是牢牢记住了这个号码,毕竟妈妈这个词,几乎是他儿时所有的幻想。
“嘟……嘟……”
这个声音才想起来,沈清画的心跳就快了起来,等待接通的时间是那般漫长,但实际上也才响了两声,下一刻,电话被接通了,一个与他在平行世界所听到的一般无二的悦耳女声响起,“喂,你好。”
在这一刻,沈清画感觉到一阵眩晕,心跳快的几乎快要炸开,没有错!就是这个声音!虽然这个声音比他昨天听到的要憔悴一点,但是没错,这是和那个在平行世界打电话给他的“妈妈”,一模一样的声音!
他的猜测没有错,平行世界有的,这个世界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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