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晚膳,齐侯还要“伺候”吴纠洗澡,吴纠平时洗澡都不需要人伺候,更别说让齐侯伺候了。
吴纠再三婉拒,齐侯这才一脸遗憾的说:“那二哥自己沐浴要小心些,孤就在旁边的房舍,有事儿让子清去叫孤。”
吴纠答应了三次,齐侯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吴纠只是右手受伤了,洗澡的时候不把右手放进水里就行了,只是脱衣服穿衣服不方便而已。
吴纠坐在澡盆中,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就在这个时候,突听有脚步声,吓了吴纠一跳,就见齐侯笑眯眯的走了进来,而且大摇大摆的。
吴纠都愣了,就见齐侯义正言辞的说:“哦,没事儿,孤只是忘了自己的外袍扔在了二哥这里,二哥慢慢洗,孤这就走了。”
他说着,捡起地上的外袍,然后眼睛还转了好几圈,追着吴纠使劲打量,吴纠感觉自己都要被齐侯的目光烧穿了,幸好自己是男子,自己有的齐侯都有,若不然齐侯这就是公然耍流氓啊!
吴纠都不知道,虽然吴纠是男子,但是齐侯这也是耍流氓……
齐侯看得心满意足,得了福利,便施施然的走了。
吴纠洗了澡,早早歇下,明日还要去宋公那边探病。
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宋公和吴纠都被悉心照料着,天天吃大补的东西,伤口都愈合的差不多了,结果这个时候传来了一个消息。
那便是卫姬水土不服,最终不幸病逝的消息,因为宋公重伤,还有卫姬病逝,宋国和卫国的联姻这回终于被迫停止了,而且停的不能再停了。
各国使臣白来一趟,但是这一趟来的也算是惊心动魄,别有收获,有什么收获呢。
其一是看到了宋国的宫闱大戏,华大夫竟然仗着自己家族厉害,就谋害国君,简直罪无可恕。
其二是郑国特使傅瑕包藏祸心,还有郑国的窝里反,另外一个特使高渠弥一剑斩下傅瑕的脑袋,那可是血溅三丈,场面惊人呢。
其三则是天子特使黔牟竟然变成了太监,天子的女婿变成了太监,这是津津乐道的谈资,瞬间一传十十传百,相信很快就能传回洛师去了。
这么多热闹看起来,各国特使也算是别有收获的,再有一点收获就是,齐国的特使吴纠,当真不是一般人,因为吴纠受伤的缘故,震怒了齐侯,齐侯竟然带着宋国军队包围了驿馆,这事儿可谓是震慑诸国。
因为宋国和卫国不能联姻,因此宋公病好了一些之后,就亲自送走了各国使臣,还赔礼道歉,看起来非常恭敬。
没有几天,各国使臣就都送走了,卫国公子赤走的时候,还对宋公说尽了好话,想要等一等之后,再派个国女过来,和宋公结亲。
宋公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只是把公子赤给送走了。
其他国家都走了,只剩下一个齐国,因为此行齐国来的目的,其实并非参加婚礼,一方面是为了搅huáng婚礼,另外一方面则是为了出兵遂国的事qíng。
现在婚礼huáng了,就剩下出兵的事qíng了。
宋公为了表达对齐侯的感谢,感谢他在自己病重之时,抓出了宋国的逆臣,而且还感谢吴纠对自己的救命之恩,另外也为了方便探讨出兵的事qíng,因此特意摆了一个宴席作为酬谢。
吴纠这些日子就住在宋宫里面,宋公摆筵席,huáng昏的时候,吴纠就已经沐浴好,穿戴整齐,准备去赴宴了。
今日的宴席算是半个国宴,毕竟还要商讨攻打遂国的事qíng,因此很多士大夫需要参加,格调不低,看起来极为隆重。
自从华大夫出事儿之后,宋公立刻着手整顿了华家,华家一下落寞下来,戴叔皮则讨了好处,不需要自己出手,就把华家给斗倒了,因此分外的得意,在这朝堂之上,再无人能和自己抗衡了。
因此戴叔皮这些日子虽然挺低调的,但是心里却非常高傲。
今日赴宴,戴叔皮要以国相的身份招待客人,心里就更是无比的高傲。
众人纷纷来到宴厅,吴纠和齐侯展雄到的时候,宋公御说还没有来,但是小公子子鱼却来了,一身萌萌的太子衣裳,腰上还别着一把小短剑,看起来英气勃勃,又可爱又英俊的,长大之后定然了不得。
小子鱼看到了他们,立刻高兴的跑过来,奶声奶气的拱手说:“子鱼见过齐公,齐国特使,展师傅!”
子鱼说话有条有理,而且非常有礼貌,吴纠忍不住捏了捏子鱼的小脸蛋,子鱼乖乖的一点儿也不躲。
齐侯无奈的小声说:“二哥,你都把人家孩子的脸给捏红了。”
吴纠咳嗽了一声,心想着没办法,太软了,软绵绵的,还嫩嫩的,好像豆腐一样滑溜溜,子鱼还特别听话,抿着嘴给自己揉,吴纠心想,若是不揉自己就不是男人!
小子鱼还是最喜欢展雄了,别看吴纠长得一副很亲和的样子,但是一见面就揉子鱼的脸蛋,像个怪蜀黍,因此小子鱼最喜欢展雄,一来展雄是大将军,二来展雄还是他的师傅。
子鱼抱着展雄的小腿,展雄连忙把小子鱼抱起来,笑着说:“小子,师傅教你的剑法,练得怎么样了?”
子鱼立刻昂着小胸脯,拍了拍自己,声音洪亮地说:“师傅放心,子鱼已经练得十分熟练了。”
展雄笑了笑,说:“好啊,那一会儿师傅可要考考你了?”
子鱼点头说:“师傅尽管考验。”
他们正说话,御说就从内殿走出来了,众人见宋公出来,纷纷行礼。
因为御说脖子上有一道很深很大的伤痕,因此穿着高领的衣裳,特意遮掩的严严实实,慢慢走出来,笑着说:“今日孤宴请齐国贵客,大家不必拘礼,都请坐罢。”
他说着,冲着齐侯说:“齐公,请上座。”
齐侯拱手说:“宋公客气了。”
他说着,还是在上手的位置坐下来,吴纠就和展雄坐在旁边,子鱼坐到了宋公旁边,很快便开宴了。
这次宴席的目的是商讨出兵的事qíng,齐国的将军展雄,宋国的大司马都在座,齐国在遂国的北面,宋国在遂国的南面,正好是两面夹击,非常利于作战。
其实攻打遂国根本没有什么可探讨的,因为遂国太弱小了,虽然是鲁国的附属国家,但是鲁国如今正面临饥荒,根本不可能伸出援手,而且鲁国也是会盟国家之一。
虽然遂国是奉了鲁国的命令才撕毁盟书的,但是也只能怪遂国自己没脑子,如今鲁国根本不能管遂国,不落井下石已经是好事儿了。
但是齐侯还是不怎么放心,原因无他,因为齐侯是重活一辈子的人。
齐侯这一生战役无数,大大小小的战役,也亲自参加过战役,就算对待无礼的谭国,都是围城三年而不取,来表达齐国的仁义之心。
但是唯独对待遂国,竟然采取了屠城的做法,无论是遂国军队还是百姓,一概屠杀。
为何齐侯突然如此心狠手辣?那是因为齐国在将遂国打下来之后,驻军在遂国,而遂国的旧党因氏、颌氏、工娄氏、须遂氏,却假意给齐国军队送去犒劳的酒ròu,将齐国军队灌醉,后果可想而知,齐国军队喝醉之后,遂国的旧部将齐国的军队屠杀的一gān二净,包括驻军的统帅。
这事传到齐侯耳朵里,让齐侯震惊又愤怒,因此下令再次驻军,并且屠城,遂国的人一个不留。
因为齐侯震怒,当时谁劝也不听,一定要屠城,造成的结果就是,齐侯虽然报了仇,但是留下了他的黑点,之后称霸的时候,很多国家都用这件事说事儿。
齐侯如今重活了一辈子,自然不会再屠城,但是也不会损伤自己的兵马,必须早做准备才行。
齐侯幽幽的说:“遂国没什么国力,也没有财力,能和天子叫板,只因为遂国是鲁国的一条走狗,如今鲁国衰败,已经无暇顾及遂国死活,天子联军可直取遂国,尊王立威,只是有一点……”
齐侯顿了顿,又说:“这遂国的人,都狡诈jian佞,天子这才发出联军,既然拟定齐国为统帅,就希望宋公能铭记一点,定然不要让军队军中饮酒,以免坏了大事儿,饮酒必然重罚。”
军中不能饮酒,到谁家都是这个规矩,宋公有些纳闷,不知为何齐侯会提出这个事qíng。
吴纠也有些纳闷,奇怪的看了一眼齐侯,他不知齐侯是重生的,但是也想到了齐桓公的那个污点,心中好生奇怪,若是齐侯已经qiáng调了军中不能饮酒,怎么历史上还会有遂国旧部屠杀齐军的事qíng?
吴纠心想,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出现,所以轨迹已经开始改变了么?
因为饮酒这一点,实在是qíng理之中的事qíng,因此宋公也分外同意,不过戴叔皮则认为,齐侯是没事找事儿,毕竟打仗不能喝酒,这是常识,再者说了,打仗运送粮糙还不够,怎么可能运酒过去给士兵享用,这不是有病么?
戴叔皮很不屑,都没放在心上。
宋公倒是恭恭敬敬的应承下来,笑着说:“齐公,特使,展将军,御说敬三位。”
宋公敬酒,宋国的官员就举起酒杯来陪敬。
酒过三巡,大家都喝得有些微醺,吴纠因为手腕上有伤,所以并没有喝的太醉,只是喝的肚子里微微发热就停下来了,以免太热对伤口不好。
宋公因为是主角之一,多喝了几几杯,脸色有些驼红,展雄怕他喝酒对伤口不好,便让子鱼去劝劝,不让宋公多喝了。
宋公正在和旁人说话,听到子鱼的话,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吴纠身边的展雄,展雄哪知道小子鱼把自己给卖了,他只是让子鱼劝劝宋公,结果子鱼和宋公说展雄心疼他,因此不让他喝酒了。
宋公好生惊讶,不知为何,自己受伤之后,展雄竟然变了很多,脾气温柔了很多,而且眼神流露出关心,这让宋公一点儿也不适应,他们本该是那种见面就吵架,而且还会动手的关系……
展雄抓住出卖自己的子鱼,气的不行,说:“臭小子。”
子鱼则十分正义的说:“展师傅,你想要让君父做媳妇,就要主动一些啊!”
展雄一愣,赶紧说:“这话不要瞎说,让你君父听到了,我又要遭殃了。”
子鱼说:“放心罢师傅,子鱼只和师傅说这个话。”
大家正推杯把盏的喝着酒,就听到有喧哗的声音传来,定眼一看,竟然是一个穿着裙子的女子冲了进来,旁边有寺人拦着,还有侍卫拦着,但那女子qíng绪特别激动。
吴纠侧头一看,原来是宋华子,不由得看了一眼齐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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