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侯觉得,原来和面也是一件这么耐人寻味的事qíng?
吴纠演示了一遍,说:“君上,看明白了么?”
齐侯立刻拍着胸脯说:“没问题,孤已经会了,二哥放心。”
吴纠就把面jiāo给齐侯,让他继续来,自己就到旁边去切ròu,弄ròu馅儿了。
吴纠心想,虽然齐侯没做过这事儿,但是其实齐侯的悟xing很qiáng,因此应该没问题的,顶多是沾一手,到时候洗洗也就行了。
不过其实吴纠想的简单了,吴纠正在打ròu馅儿,突然闻到一股很呛鼻的味道,跟粉末似的,颗粒还挺大,“阿嚏”就打了一声喷嚏,眼泪差点给呛出来。
吴纠回头一看,就看到身后的地方犹如仙境,浓烟密布,几乎看不到齐侯人在哪里,明明他们中间只距离了五六步的空间,然而空气中都是白烟,齐侯身影若影若悠闲的站在白烟里。
其实那并非什么白烟,而是面粉!
吴纠赶忙挥着手扇开面粉,跑过去一看,齐侯满头满脸都是,不知怎么回事,而刚刚吴纠明明已经揉成形了一团面,那段面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盆面粉汤,就跟要洗面筋一样。
齐侯一见,气愤的指着那盆面汤说:“二哥,这盆面欺人太甚,你说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但是为何水多了,加了这么多面还是不管用,这面也欺负孤,飞得满天都是……阿嚏!”
吴纠气死的心都有了,简直要吐血了,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但是也没有让他加一盆的水啊,满满一大盆,将面团都给洗成面筋了,齐侯又往水里直接倒面粉,怪不得面粉飞起来成了仙境呢。
齐侯还口口声声指责面粉和水,继几天前鱼刺委屈之后,面粉和水也挺委屈的。
齐侯一脸的白面儿,就跟日本艺伎似的,脸白的像鬼,吴纠真是忍无可忍,说:“快去擦擦,你站那边去,别捣乱。”
齐侯则是灰溜溜的站到一边去,让吴纠处理,吴纠毫不留qíng的把那盆面汤给倒了,里面那面筋倒是洗的还不错,就给留下来了。
齐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血”被倒掉了,可怜兮兮的说:“二哥,你不会嫌弃孤笨罢?孤只是想要帮帮二哥。”
齐侯这么可怜劲儿,仿佛是个小可怜儿一样,吴纠都不忍心说他了,只好安慰说:“君上似乎不适合和面,不过没关系,稍微歇息一会儿,馄饨马上包好,一会儿下馄饨吃了。”
吴纠安慰了齐侯之后,赶紧去和面,弄好了就开始包馄饨,非常速度,想了想齐侯的饭量,就把馄饨尽可能的撑圆,也能少包两个,省省力气。
吴纠做好这些,松了口气,见齐侯一直可怜巴巴的站在旁边,好像做错事的小孩儿,顽着自己的衣角。
吴纠好生不落忍,说:“马上好了。”
很快水烧开了,吴纠要把馄饨下过去煮,正把馄饨下锅,火竟然有些熄灭。
吴纠连忙说:“君上,您帮忙添几根柴,扔进去就行了。”
齐侯一看,这个他会做,于是立刻自豪的走过去,将地上的柴捡起来,扔进了下面的火中。
结果火没烧起来,就听到“呲呲”的声音,竟然冒出一股浓烟来,吴纠瞬间傻了眼,竟然是湿柴?
原来方才齐侯给面粉添水的时候,不小心洒了水,将那边的柴全都给浇湿了,因此湿柴放进火中,一下就冒出了滚滚的浓烟。
齐侯做事很大手大脚,扔进去了好几根,一下浓烟密布,黑烟就好像妖怪现身一样,“腾”一下腾起来,滚滚的冒着。
吴纠瞬间被呛着了,捂住口鼻咳嗽,齐侯一看,连忙伸手搂过吴纠,使劲扇着,说:“怎么回事?”
吴纠连忙让齐侯出去,自己也跟着冲出膳房,滚滚的浓烟从膳房里冒出来,被遣走的膳夫们连忙冲过来一看究竟,还有人大喊着:“失火了!失火了!救火啊!”
一会儿工夫聚集了很多下人,全都在泼水救火,然而其实根本没有失火,只是浓烟滚滚而已,这下好了,再进去的时候,馄饨全都煮破了,到处都是浓烟,吴纠和齐侯也是一头一脸的灰。
吴纠简直要被齐侯给气死了,回去换了衣裳,连头发都要洗,毕竟吴纠是个有洁癖的人,一头的烟实在难受。
等吴纠洗漱好,已经快要huáng昏了,就往齐侯那边,看看齐侯有没有受伤。
吴纠推门进去的时候,就看到齐侯抱着一碗烂的不成样子的馄饨正在吃,汤里也没有调味儿。
吴纠吓了一跳,赶紧过去抢下来,说:“君上您这是做什么?”
齐侯说:“吃啊,二哥做的馄饨,虽然被孤给煮烂了,但是二哥的心血,孤一定要吃完的。”
吴纠一听,真是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高兴了,说:“这馄饨都有糊味儿了,君上别吃了,若是真想吃,纠再去做一份就好。”
齐侯一听,拉住吴纠,说:“二哥,你是不是生孤的气了?”
吴纠说:“纠为何生气?”
齐侯说:“因为孤给你捣乱了。”
吴纠笑了一声,说:“君上还知道自己捣乱呢?真不容易。”
齐侯让吴纠坐在自己腿上,搂着他,一副很腻歪的样子,说:“二哥别生气,孤只是想要帮帮忙,再说了,每次孤吃二哥做的膳食,心中都很欢心,因此……孤也想让二哥吃孤包的馄饨,或许二哥也会很欢心,只是没想到孤这般笨拙,竟然连馄饨都包不好。”
齐侯这么一说,吴纠心中顿时有些感动,没想到齐侯来“捣乱”,原来是想要给自己做吃的。
齐侯说:“孤本想让二哥欢心的,没想到反而让二哥不欢心了。”
吴纠听着,伸手搂住齐侯的脖颈,低声说:“君上,纠现在就很欢心。”
齐侯说:“真的?二哥不生气了?”
吴纠说:“君上生来便高人一等,能为纠做到这一步,纠已经很欢心了。”
齐侯听着吴纠温柔的嗓音,当即嗓子一紧,突然站起来,吴纠在他腿上,齐侯猛地站起来,吴纠吓了一跳,齐侯一把将他打横抱起来,笑着说:“二哥,既然没有馄饨吃,那孤就尝一尝二哥的滋味儿,好么?”
吴纠一听,顿时老脸有些发红,不过也没有拒绝,似乎是默许了,齐侯一见,真是欣喜若狂啊,因为之前自己“技术差”的缘故,吴纠受了伤,吴纠就没再让齐侯碰自己,顶多亲一亲,最近忙的厉害,连亲一亲都很少很少了。
齐侯可算是捡到了机会,不枉费刚才弄得灰头土脸了,也是值了。
齐侯当即一脸凶悍的将吴纠放在榻上,粗bào的撤掉吴纠的外袍,吴纠见他一副吃人的样子,恨不得大秋天的流汗,顿时有些好笑,就挑了挑眉,动作很慢的轻轻挑开自己的带扣。
“喀嚓”一声,伴随着带扣解开的声音,齐侯那脸色更是可怖,喘气声也是可怖,仿佛要将吴纠生吞活剥了一样。
就在齐侯准备真的做些什么事qíng的时候,却听到子清的声音在外面大喊着:“君上,大司徒!宫中有急报,蔡国国君已经进宫,有急事求见君上。”
齐侯一听,险些一口血喷出来,到嘴的ròu就给子清喊没了,馄饨没吃成,二哥也没吃成!
子清其实也不想打扰好事的,但是他刚刚回宫,就看到大司行公孙隰朋,还有司马部门的周甫石速和曹刿,四个人正在分头寻找齐侯。
齐侯因为是在应酬的宴席上开溜的,因此谁也不知道,大家还在宫里头寻找齐侯,压根就找不到,子清撞见了才说,齐侯这个时候应该在大司徒的府上。
公孙隰朋说是十万火急的大事儿,一定要请齐侯回来,公孙隰朋身为大司行,根本离不开,毕竟蔡国国君已经进宫了,火急火燎的,公孙隰朋需要安抚蔡侯献舞。
子清就赶紧折返回来,传达一下消息。
不过子清也没想到,里面那两个人刚刚烧了膳房,转瞬又自焚了。
子清等了好久,里面没有声音,子清刚想要再叫一次,结果就听到“吱呀”一声,齐侯一脸yīn沉的将房门拉开。
子清吓了一跳,赶紧说:“君上,蔡国国君匆忙进宫,求见君上,似乎是关于楚国的事qíng。”
吴纠在里面整理衣裳,听说楚国两个字,便朗声说:“楚国又怎么了?”
子清说:“具体子清也不知了,大司行正在宫中安抚蔡公,还请君上移步。”
齐侯没有办法,毕竟正事儿要紧,而且又错失了良机,没那么好的气氛了,只好说:“备车。”
子清很快备好车,齐侯一定要带着吴纠走,吴纠也没办法,虽然自己还在休假,但是听说蔡侯因为楚国的事儿进了宫,吴纠也闲不住了,想要知晓知晓到底是什么事儿。
齐侯和吴纠两个人火急火燎的进了宫,赶紧进了小寝换衣裳,换上一身黑色的朝袍,十分的得体,这才往路寝宫去了。
大司行公孙隰朋今日本该在家中休沐,准备成婚的事qíng,毕竟他可是新郎官儿,只不过司行这个活计,可没有休沐这一说,你休沐了,旁的国家又不休沐,因此有了事儿还得上,那是经常“加班”的。
今日公孙隰朋在家中歇息,正在逗小荻儿顽,哪知道突然又跑过来,说蔡侯献舞提前达到了临淄城,因为临淄城的守城没有接到蔡侯提前到达的消息,因此将蔡侯关在外面,拒不开门。
事qíng报到公孙隰朋这里,公孙隰朋赶紧就穿戴整齐,去了城门,将蔡侯献舞迎进来。
蔡侯的队伍一共五十个人,十分简陋寒酸,大家都是骑兵,没有一个步兵,也没有任何贺礼,反而风尘仆仆,看起来根本不像是来贺喜的。
蔡侯献舞见到公孙隰朋,并没有怪罪临淄城守城将他拒之门外的事qíng,而是抓住公孙隰朋,恨不得哭着说:“齐国大司行,您可来了,献舞可是见着您了!”
公孙隰朋当时有些懵,因为自己和蔡国似乎没什么矫qíng,蔡侯献舞的年纪也大,都能做公孙隰朋的爹了,结果抓住公孙隰朋一连串的老弟,叫的亲切,仿佛见到了亲人。
蔡侯献舞这般火急火燎的赶到齐国,为的不是旁的,就是楚国!
齐侯和吴纠赶到路寝宫的时候,公孙隰朋还在安抚蔡侯,让他不要太着急,一会儿君上来了定然会禀明等等。
正说话,就见齐侯走了进来,蔡侯献舞第一个站起来,连忙冲过去,拱手作礼说:“齐公,献舞有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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