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纠露出一脸惊讶的表qíng,说:“怎么样,对不住,是纠不小心,你受伤了没有,快给我看看!”
吴纠一脸紧张的伸手去抓薇儿的手,薇儿的手顿时被他抓在手里,都挣扎不开,还被吴纠“轻佻”的顺势摸了两下,薇儿顿时一脸羞红,低声说:“楚王,婢子没事儿。”
吴纠伸手抹了两下薇儿的掌心,随即就松开了薇儿的手,笑着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薇儿满脸羞红,说:“让楚王关心,婢子当真惶恐。”
吴纠摇了摇头,转头又去准备自己的螺蛳粉,不过转过头时候眯了眯眼睛,又挑了挑眉,他方才摸到薇儿的手,薇儿的掌心里有茧子,而且那茧子可不是握菜刀理膳弄出来的,因为和吴纠掌心中的茧子长得不是一个地方。
薇儿掌心中的茧子,反而和齐侯手掌中的茧子长在一个位置……
吴纠做好了螺蛳粉,已经快要天黑了,端着螺蛳粉往回走,回到了房舍,刚一进去,还没把东西放下,就感觉后背生风,有人猛地一把抱住了他。
吴纠“嗬!”的吓了一跳,险些将螺蛳粉全都扔出去,果不其然,就听到齐侯的声音说:“二哥,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吴纠无奈的把螺蛳粉的盘子放下来,放在案子上,齐侯竟然没有见到吃的就冲过去,反而紧紧搂着吴纠,说:“孤都听说了,二哥在膳房都能调戏宫女。”
吴纠惊讶的说:“什么?调戏宫女?”
齐侯将吴纠扳过来,让他正面对着自己,危险的眯着眼睛,轻轻咬了一下吴纠的鼻尖儿,说:“二哥你还不认账?那个叫薇儿的宫女,好大的魅力,把王子郑迷的晕头转向,现在又迷倒了孤的二哥,二哥,孤吃味儿了。”
吴纠这才听明白了,顿时感觉相当无奈,自己还没从膳房回来,为什么消息就已经被齐侯知道了?
吴纠说:“纠哪有调戏宫女?”
齐侯说:“二哥还耍赖不承认?”
吴纠无奈的说:“纠何时耍赖过?一直都是君上耍赖才是。”
齐侯搂着他说:“孤不管,二哥是不是不爱见孤了。”
吴纠险些翻白眼,以免齐侯再说一些让人掉jī皮疙瘩的话,便赶紧说:“纠只是觉得那个叫做薇儿的宫女,有些问题。”
齐侯说:“什么问题?”
吴纠挑了挑眉,说:“她的刀工了得,手心里还有茧子,纠觉得这个薇儿可能不简单,她似乎会武艺。”
齐侯吃了一惊,宫女还有会武艺的?真是闻所未闻。
不过齐侯吃惊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笑眯眯的说:“二哥不是移qíng别恋,孤就放心了,方才孤险些没有胃口,吃不下东西,不过现在好了……二哥你做的什么,味道好奇怪啊。”
齐侯说着,立刻冲着那几碗螺蛳粉去了。
吴纠相当无奈,难道只有自己移qíng别恋,才能阻挡齐侯吃的脚步?
齐侯走过去,将盖子掀开,一股浓郁的味道窜起来,顿时冲到了齐侯鼻子,一瞬间齐侯险些捂住鼻子,惊讶的说:“什么味道?怎么有点臭臭的?”
这个年代可没有臭豆腐,也没有榴莲,因此臭臭的味道齐侯有些接受不了,吴纠只是笑眯眯的说:“君上尝尝看就知道了。”
齐侯一脸狐疑,不过这是他家二哥做的,还去了一下午,定然是好吃的,就算口味也是臭的,齐侯都要全都吃掉。
齐侯立刻露出一脸壮士断腕的表qíng,拿起筷箸,对着那碗螺蛳粉,大义凛然的下了筷子。
白生生的米粉,特别的滑嫩,夹起来又弹弹的,并不会夹断,十分筋道有韧劲儿,汤头里面的食材也十分丰富,笋子香菇还有一些青菜,看起来五颜六色的,铺了满满的一表面。
齐侯夹起一筷子米粉,“呼噜呼噜”快速送入口中,本以为要囫囵吞枣的咽下去,结果一送入口中,顿时一股鲜味儿冲上来,汤头是熬了一下午的,自然鲜美,虽然是螺蛳,并不是什么海鲜,但是经过吴纠的条味儿,又酸又辣,还有些咸鲜,那味道堪称绝了。
吃着米粉,感受着螺蛳粉的味道,突然觉得那臭臭的气味也变得绝了,一口下去十分的慡口,吃了一口就刹不住闸,立刻想要吃第二口。
齐侯眼睛明显一亮,随即来不及多说,立刻“呼噜呼噜”的吃起来,米粉的感觉和面条是不一样,更滑,更顺,入口有一种直接往嗓子眼里跑的错觉。
齐侯一边吃,一边含糊的说:“这……这米粉好吃,好像二哥一样,滑溜溜的。”
齐侯正说着,正好小子文带着大白láng从外面进来了,一脸不解的说:“爹爹,什么滑溜溜的。”
吴纠险些被齐侯气死,这种话都被小孩子听见了,齐侯立刻机智的说:“米粉滑溜溜的,来儿子,吃晚膳了。”
刚开始齐侯叫小子文儿子的时候,小子文还会很正直的纠正齐侯,不过后来齐侯叫的多了,小子文也听得顺耳了,就没有再管。
如今齐侯这么叫,小子文已经颠颠的跑过去,一点儿违和感也没有了。
小子文跑过去,他顽的累了,正好想吃饭,齐侯将他抱过来,让小子文也吃螺蛳粉,一大一小立刻呼噜呼噜的吃起来,看起来特别香的样子。
吴纠也就坐过去,把自己的那份吃掉,小子文一边吃螺蛳粉,大白láng一边在旁边撒娇打滚儿,好像要尝尝螺蛳粉似的,口水险些流在席子上。
小子文就拽了一根米粉,丢给大白láng,大白láng“嗷呜!”一口直接吃掉,吃的那叫一个美,吃完了之后差点像动物园里的大狗熊一样给小子文作揖。
小子文吃了一半螺蛳粉,齐侯见他吃饱了,小肚子都鼓起来了,开始用螺蛳粉喂给大白吃,顿时心疼的肝都裂了,连忙说:“儿子,你吃饱了,就把这个给我罢?”
小子文歪了歪头,不过他确实是吃不了了,爹爹教导他不要làng费,就诚恳的推给了齐侯。
吴纠见齐侯跟小孩子抢东西吃,十分的无奈,齐侯赶紧把螺蛳粉的碗拿过来,生怕小子文反悔,小子文虽然没有反悔,但是大白láng不gān了,它吃的正好,小主人正在喂他,突然就没有吃的了,大白láng立刻“嗷呜嗷呜”的叫着,围着齐侯大打转儿,一脸很焦急的样子,在吃的面前,无论是小白还是大白,都完全没有一点儿威严可言……
齐侯吃了一碗半螺蛳粉,感觉还是意犹未尽的模样,把汤也都给喝了,这才稍微满足一点儿,吴纠看的眼皮直跳。
吴纠感觉,自从收了义子之后,小子文倒是没有撒娇,齐侯更喜欢撒娇了,好像在跟儿子争宠似的,让他十分苦恼,然而又莫名有些受用。
这样悠闲的日子过了几天,有寺人过来,说是周公请他们在小寝宫中用宴席,过几天就是发丧的事qíng了,因此想要摆宴招待他们一下,正好商量一下发丧的示意。
丧期将近,吴纠算着,姬阆也是时候这几天找他们商量了,毕竟姬阆虽然是周国的直系贵族,但是还有很多人虎视眈眈,只是没有他势力大,发丧的时候恐怕会有人捣乱,因此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才行。
吴纠和齐侯把小子文jiāo给子清和棠巫照顾,便离开了房舍,准备赴宴去。
天色已经huáng昏了,两个人走进小寝宫,已经有寺人在等待了,恭敬的引着他们进去,里面十分热闹,宫女寺人鱼贯而入,正在摆设酒席,看起来姬阆是下了血本儿,桌案上全都是美味佳肴,各种珍馐美酒。
姬阆已经在了,穿着一身很正式的黑色朝袍,没有戴冠冕,用黑色的玉冠束发,并没有像平日里把所有的头发头背起来,而是散下来一部分,看起来更加柔和了。
姬阆见他们来了,便笑着拱手说:“楚王与齐公赏脸,真是阆的幸事。”
吴纠和齐侯也拱手,吴纠说:“周公太客气了。”
姬阆笑着说:“请坐,两位请坐。”
他们正说话,外面又走进一个人来,定眼一看是王子郑,今日宴席是四个席位,除了姬阆,吴纠和齐侯,还有一个,那定然就是王子郑了。
毕竟他们都是“自己人”。
王子郑走进来,看到了笑眯眯的姬阆,不过姬阆与他的眼神一对,立刻就收敛了笑意。
王子郑低头拱手说:“父亲。”
姬阆只是淡淡的说:“坐罢。”
王子郑又拱手,这才入了席位,坐在下手作陪。
众人入了席位,姬阆笑着说:“今日阆摆宴,乃是为了答谢楚王与齐公这些日子的鼎力相助,若是没有楚王与齐公,恐怕阆都到不了洛师城,更别说坐在这小寝宫中,指挥四方了。”
吴纠说:“周公实在客气了。”
姬阆又说:“再过些时日,便是先王发丧的期限了,阆自知才疏学浅,根本无法处理好这件事qíng,因此还请楚王与齐公,两位仗义援手,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齐侯笑了笑,说:“孤与楚王既然已经到了洛师,自然不可半途而废,周公也是明白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反正也是互利互惠的事qíng,等发丧一毕,孤与楚王便拥戴周公登基。”
齐侯说的很明白,毕竟在这周国之中,想要调和关系,他们的利弊都摆在面前,姬阆虽然yīn险善变,但是对于齐侯和吴纠来说,仍然是利益大于弊端,因此他们需要拥立姬阆。
姬阆一听,顿时兴奋起来,眼中绽放出夺目的光彩,整个人都神采奕奕的,笑着说:“好好好,齐公与楚王都是慡快人,如今阆也许下诺言,若是二位能助阆登基,阆愿意与齐国楚国修好,再不战乱。”
吴纠和齐侯拱手说:“那便承周公吉言了。”
三个人相谈甚欢,王子郑就坐在下手,他一句话也搭不上,只能看到父亲的表qíng十分高兴,从小到大,王子郑从没见过父亲这般神采奕奕过。
姬阆的确十分高兴,因为只要奔丧一过,他便是周国的新天子了,姬阆隐忍了四十年,他马上就要四十岁了,终于能登上周天子的宝座,让姬阆如何不高兴?如何不兴奋?
姬阆笑着说:“阆谢过齐公与楚王,来,阆敬二位。”
他说着,招手让宫女进来倒酒,四名姿色艳丽的宫女,款款走进来,迈着莲花步,摇动着婀娜的身姿,娇笑着给众人倒酒。
吴纠刚要喝酒,一抬头,真是好巧,那进来的四名女酒中,竟然有一个就是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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