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纠_长生千叶【完结+番外】(6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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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吴纠今日犒赏三军,但是因为正在与濮族人jiāo战,因此守卫还是很森严的,就是在这样的守卫之下,有人悄无声息的混入了军营,不知是何方神圣。

  很快士兵就跑了回来,急匆匆的说:“齐公,大人!那伙人……那伙人跑了!”

  齐侯与屈重都吃了一惊,齐侯说:“跑了?”

  那士兵说:“正是,那伙人似乎非常熟悉这里的水路,划船跑了,我军去追,但是根本追不上他们!”

  齐侯皱了皱眉,说:“天色太黑,敌方又熟悉这里的地形,不要穷追不舍,让人守好行辕,以免被偷袭。”

  “是!”

  屈重赶紧答应,立刻去找左史酆舒,准备调兵严守行辕。

  齐侯又说:“再去清点一下粮食和辎重,看看除了钩拒,还有没有丢失的。”

  “是!”

  屈重又应了一声,很快调头走了,这就去忙了。

  齐侯回了营帐,吴纠不知qíng况,睡得还和香甜,齐侯这一晚上却是没敢合眼,生怕行辕再次遭贼,或者有什么更可怕的事qíng发生。

  然而事实什么也没有,那伙人仿佛就是个贼子,偷了东西就跑,跑的无影无踪了。

  天亮之后,吴纠睡饱了,酒气也散了,这回可算是醒了,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睡得还格外香甜,这才翻身起来。

  齐侯却顶着一双黑眼圈,让吴纠看了直惊讶,还以为自己昨天晚上撒酒疯“欺负”齐侯来着。

  齐侯与吴纠把昨天晚上遭贼的事qíng说了,吴纠以为自己宿醉幻听,说:“什么?遭贼?”

  齐侯点了点头,说:“二哥,你没听错,就是在遭贼。”

  吴纠不敢相信,毕竟他们治军严格,守卫也森严,这么多人将行辕守得像铁桶一样,怎么可能遭贼?

  而且那帮人还非常熟悉行辕周围的水路,竟然把楚国当地的士兵给甩掉了。

  吴纠赶紧招来屈重,屈重带着昨日发现贼子的士兵,那士兵进了行辕,赶紧给吴纠和齐侯行礼,描述了一下当时的qíng景。

  贼子的船只不知怎么改良过,在水中前进的非常快,士兵说:“另外,那贼子船头还有旗帜!”

  吴纠狐疑的说:“旗帜?”

  做贼还挂着招牌?这贼子也太胆大包天了罢?吴纠还是第一次听说挂着旗子偷盗的。

  士兵说:“回王上,确有其事,卑将不敢撒谎,那上面写了一个——偃!”

  吴纠不知是什么意思,齐侯因为不了解楚国,尤其是楚国的顶南头,因此也不知这“偃”字代表什么。

  吴纠寻思着,这伙人熟悉周围的水路,或许可以向云梦和dòng庭周围的百姓打听打听,说不定百姓能给出点线索。

  毕竟现在楚国与濮族jiāo战,他们作战最有利的钩拒竟然被偷走了,不知是单纯的偷盗,还是针对楚国军队的挑衅。

  吴纠说:“这件事qíng就jiāo给工正了,务必给寡人查出来,这伙人到底是谁,竟然这么大的胆子,在寡人眼皮子低下偷盗!”

  屈重赶紧拱手,很快带人到周围,向附近的百姓打听。

  因为这一代发生战乱,濮族人经常偷袭,抢掠附近的百姓,因此百姓全都搬走了,没有搬走的只是一些流民,屈重本没有抱什么希望,不过没想到,竟然真的让他问了出来。

  屈重得到了结果已经是晚上了,赶紧回来报信,他刚回来,就听到行辕中有些杂乱的声音,随即有人大喊着:“别让他们跑了!快追!”

  吴纠与齐侯也从营帐中圌出来,旁边的士兵举着火把,屈重不知什么qíng况,左右一问才知道,原来就在刚刚,日落之后,他们的行辕,竟然又糟了偷盗,这回偷得不是钩拒了,而是一些粮食,被拿走的粮食数量也不少。

  还是那伙人,船头cha着一个偃字大旗,十分招摇的就跑了,对方的船划水极快,又能躲避周围的沼泽和浅滩,在复杂的水域中快速前行,很快就不见了。

  士兵又没追到,简直是铩羽而归,大家都十分气愤,不知那伙人到底是谁,竟然还敢第二次来偷盗,而且还得手了……

  众人进了幕府,屈重赶紧过来行礼,说:“王上,重今日向周围百姓和流民打听,真的打听到了这伙偷盗之人。”

  吴纠说:“哦?到底是什么人?”

  屈重说:“据说这伙人乃是活动在周围的水匪。”

  百姓听屈重提起这伙水匪,竟然全都认识,而且一个个都竖大拇指,还央求屈重千万不要抓他们,说他们都是好人。

  这伙水匪,其实xing质有些像当年的盗跖展雄,就是一队义军,不过他们在水上,因此是水匪。

  因为最近战乱非常频繁,濮族人还跑过来烧杀抢掠,因此百姓民圌不圌聊圌生,很多能跑的百姓已经跑了,穷苦的百姓根本跑不了,跑了也是死,留下来也是死,因此就留在了云梦附近。

  他们被濮族人抢掠,这伙水匪义军却追着濮族人来了,连退了几次濮族人,他们熟悉水域,善于水上作战,而且一个个十分骁勇,抢走了濮族人很多粮食,但是没有私藏,全都发放到难民手中。

  那些难民说,若不是这伙水匪,他们已经活不到今日了。

  屈重还打听到,这伙水匪有一个头目,头目就姓偃,因此他们的“战船”上会cha上偃字大旗,水匪一共几百人,或者几千人,到底多少人,水寨在哪里,大家都不清楚,只是知道头目时常会带着兄弟们出来搜罗粮食救济百姓。

  吴纠听着,说:“看来这伙水匪,竟然还是善良之人了?”

  屈重又说:“王上,不止如此,重还打听到了更加详细的消息。”

  这个水匪头目,姓偃,单字“鸠”,屈重以前身居莫敖一职,也是身在高位,尽揽诸侯之事的人,他听了这个姓氏,再听了头目的名字,心中有些狐疑,便深入打听了一番。

  没想到屈重想的方向竟然是对的,偃姓是皋陶的后裔,在这附近的群舒国,就是偃姓诸侯国,他们善于水战,而且十分骁勇。

  群舒国臣服于楚国,以徐国为宗主,在周边发展出无数国家,因此叫做群舒,偃鸠乃是舒鸠国的公子。

  不过别看舒鸠国是个小国家,但是也有你争我夺的事故,偃鸠的父亲虽然是国君,但是遭到了篡位,偃鸠很小的时候就被迫逃窜在外,一直流làng在楚国的附属国鄂国附近。

  偃鸠长大一些之后,身边跟随了很多骁勇善战的将士,他们集结在一起,越来越庞大,最后发展成了水匪,在dòng庭附近活动,一直和濮族有冲突。

  按理来说,偃鸠这伙人并不跑到云梦来,但是因为这次濮族人的动作,因此偃鸠领导的水匪开始转移阵地,一路与濮族人缠斗到了云梦。

  吴纠听了,摸了摸下巴,虽然偃鸠乃是义军,而且还和濮族人有争斗,敌人的敌人,按理来说就是朋友,但是如果这么一直丢东西,而且还抓不到人,他们带来的物资恐怕就要丢光了,粮食还好些,毕竟他们粮食充足,若是再丢钩拒,到时候濮族人来偷袭,他们根本没办法与濮族人作战。

  吴纠觉得这样不是办法,眯着眼睛想了想,说:“孤有办法了。”

  吴纠说着,示意子清拿一张小羊皮来,展开放在案子上,然后让开一些,请齐侯坐下来。

  齐侯一脸狐疑,说:“二哥,做什么?”

  吴纠笑眯眯的说:“你帮寡人写,你写字好看。”

  齐侯听到这里一笑,当然他是没有嘲笑二哥的意思,不过说实在的,二哥那手字真是……

  吴纠让齐侯写字,只有短短一句话,就是请偃鸠huáng昏时刻,在湖边喝酒,到时候楚王会亲自备下宴席。

  齐侯一听,瞬间傻了眼,说:“二哥?你要请这些水匪喝酒?”

  众人一听,也全都傻了眼,酆舒连忙说:“王上,万万不可啊,这些水匪虽然是义军,但是十分之彪悍,若是王上有个意外,那……”

  他还没说完,吴纠已经举起手来,打断了酆舒的话头,说:“不入虎xué,焉得虎子?再者说了,也不是单独喝酒,寡人可以布下重兵……先礼后兵。”

  吴纠想要“兵行险招”,齐侯也没有办法,只好按他说的,稍微措辞,写在小羊皮上。

  吴纠看了看小羊皮,随即让屈重取了小羊皮,吩咐说:“明日晚上在行辕门口,堆放几石粮食,把这卷小羊皮放在粮食之上,咱们就等着请君入瓮了。”

  众人都有些狐疑,不知吴纠这个办法怎么样,毕竟一国之君要请水匪喝酒,这是众人闻所未闻的事qíng,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成功。

  屈重还是按照吴纠的吩咐,在第二天日落之前,在行辕门口,安放下粮食,将小羊皮放在粮食上面,然后撤走了行辕门口的守卫。

  这天晚上安安静静的,第二天早上,吴纠过去看,大家就发现行辕门口的粮食还在,一点儿都没少,而上面那卷小羊皮不见了。

  众人不知这是什么意思,那伙水匪到底是同意见面了,还是不同意见面?

  众人满心狐疑,简直在一致的期盼之下,终于盼到了huáng昏。

  赵嘉伤到了手臂,虽然伤的不轻,但是身子骨健朗,恢复的很好,手臂仍然吊着不能用力,却已经开始调兵遣将了,他安排了两队人,藏在湖边附近,埋伏在周围,就怕那些水匪来yīn的,若是水匪有什么异动,也好冲出来保护楚王。

  兵力一切安排妥当,吴纠让人在湖边摆下宴席,这里本是狩猎的行辕,因此景色自然不会差,秋季的huáng昏,天边一片火烧云,四周点着火光,美酒佳肴已经准备妥当,就等着那些水匪前来赴宴。

  吴纠和齐侯坐在席上,赵嘉酆舒和屈重三个人站在后面,众人一直从huáng昏开始等,眼看火烧云都退去了,周围的灯火显得越来越明亮,越来越扎眼,然而湖水上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直到天色完全黑透下来,湖面上还是没什么动静,吴纠倒是坐的气定神闲,齐侯有些坐不住了,倒不是他不稳重,而是美食当前,二哥还亲自做了几道菜,齐侯已经被勾引的前胸贴后背,肚子咕咕叫了。

  齐侯连连看向案子上的美食,可惜了这一堆的美食都冷了。

  大家等了不短时间,屈重拱手说:“王上,那些水匪可能不会赴宴了,湖边夜风太凉,还是请王上……”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到齐侯突然长身而起,黑色的袍子发出“哗啦!”一声,他站起来向前看去,低沉着声音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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