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族将领说:“你们乖乖的把黑火药jiāo出来,我们或许还能放你们一马,若是不jiāo……哼!”
濮族将领说着,冷笑一声,又说:“黑火药在哪里?!”
吴纠没说话,却紧张的侧目看了一下身边带来的箱子,那濮族将领早就看到那箱子了,此时一看,顿时觉得黑火药定然就在那里,挥手说:“去给我抢过来!”
濮族士兵冲过来,qiáng硬的将黑火药的箱子抢过去,楚国的士兵装作不敌,齐侯连连护着吴纠,箱子还是被qiáng硬的抢走了。
濮族将士将箱子打开,顿时抽了一口气,里面满满一大箱子的黑火药,一大箱子,顿时笑道:“哈哈,我们这次收获太大了!”
士兵们也开始轰然大笑,濮族将领说:“来人!将他们全都抓起来!”
好多士兵冲过来,将吴纠齐侯他们围起来,濮族将领十分高兴,从箱子里拿出一个黑火药来看了看,他虽然高兴,但还是有些戒心的,万一这些东西不是黑火药,只是骗他们的,岂不是上当了?
于是濮族将领准备拿出一个黑火药,点燃一个看看,是不是会爆炸,是不是传说中那么大的威力。
濮族将领让士兵抓住吴纠他们,全都扣押起来,自己拿着一个黑火药,看了看引线,引线不算太长,但是也不短,大约成人一掌多长。
濮族将领将黑火药放在地上,然后让人拿了火种来,准备点燃引线。
吴纠看着他的动作,忍不住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齐侯,齐侯也看了他一眼,众人全都戒备起来。
濮族将领手执火种,走过去,然后将引线一点,就就听到“刺啦——”一声,引线竟然不是慢慢燃烧,那濮族将领还没有来得及躲闪,引线一瞬间就烧光了,而且还蹦出火花,“嘭!!!!”一声巨响,濮族将领根本来不及逃跑,瞬间就被炸起的土石和黑烟吞没,连哀嚎的没有一声。
齐侯在濮族将领点燃引线的一霎那,猛地bào起,一下甩开身边的濮族士兵,快速一扑,整个人将吴纠扑倒在地上,用后背掩护着吴纠。
原来吴纠让屈重在引线上做了手脚,引线并不会缓慢燃烧,而是一瞬间就烧gān净,还会冒出火星,黑火药瞬间爆炸,濮族将领一下就被炸了,顿时倒在黑烟中,虽然不至于炸死,但是也绝对晕死过去。
这颗黑火药是经过屈重改造的,威力比旁的都要大,他们就在旁边,齐侯怕吴纠受伤,立刻扑出去。
那些濮族士兵都没有准备,剧烈的爆炸将他们冲出去,摔在地上,楚国士兵早有准备,一瞬间全都匐倒在地上。
吴纠感觉自己被齐侯压住,震耳yù聋的声音之后,连忙说:“你怎么样,受伤了么?”
他们两个人离那将领最近,齐侯连忙爬起来,后背稍微有些炸伤,但是并不是太严重,摇头说:“没事。”
他说着,立刻指挥着士兵将那炸晕过去,满脸花的濮族将领抓起来,其他濮族士兵也全都扣留。
冲天的爆炸,腾起一股黑烟,潜入水寨的赵嘉与偃鸠以爆炸为信号,立刻全都行动,冲入救人。
濮族人没了将领,立刻犹如一片散沙,但是眼看就要失败,那些濮族人gān脆破罐子破摔,放了一把大火,水寨虽然在水中间,但是禁不住这般大火燃烧,瞬间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眼看火势冲天而起,吴纠一面命令士兵救火,一面让人弄来很多条船只,先将女眷老弱和伤员送上船,然后再让水寨中的手下也上船,往安全的地方送去。
齐侯后背有些炸伤,出了些血,并不严重,吴纠让齐侯也先登船离开,回去医治伤口,齐侯却不离开,说:“这里火势这么大,孤不能放二哥在这里。”
吴纠见他坚持,也没有办法,只好和齐侯一起指挥着众人撤离,眼看着火势越来越大,这里都是茅糙房子,还有木头的房屋,根本不禁烧,一下全都烧了起来,就看到赵嘉和偃鸠的队伍一起,从前面跑过来,他们还护送着很多女眷,那些女眷都受了惊,吓得魂不附体。
偃鸠赶紧将她们送上船只,转头看了一眼熊熊的大火,和被大火慢慢吞噬的水寨。
屈重此时已经抱拳说:“王上,火势要控制不住了,请王上以国体为重,速速离开此地。”
吴纠蹙着眉,还没有说话,偃鸠突然回过神来,已经把目光从水寨上离开,似乎做了什么决定,说:“撤离罢,火势太大了。”
吴纠惊讶的说:“那水寨呢?”
偃鸠说:“若是有人因此受伤,更是得不偿失,今日承蒙楚王援手,偃鸠已经感激不尽。”
吴纠也抬头看了一眼水寨,点了点头,招手说:“撤退!”
楚国的士兵得到命令,立刻快速划动船只,远离着火的水寨。
濮族人想要报复偃鸠,只是没想到他们的将领却被炸了满脸花,之前濮族已经被齐侯抓住了一个将军,如今又折掉一个将领,楚国可谓是大获全胜。
众人坐着船,回到行辕附近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登上岸之后,大家也疲惫的不行,吴纠赶紧叫来棠巫,棠巫从行辕里跑出来。
吴纠赶紧说:“棠儿,齐公受伤了,快来看看!”
齐侯本已经不觉得疼了,不过听吴纠这么一说,突然给想起来了,连忙“哎呦哎呦”的喊疼,吴纠伸手撑住他,他就赖在吴纠身上,仿佛一个树懒似的,搂着吴纠的脖颈,说:“嘶……二哥,孤是不是失血过多了,你看看孤的脸色还好么?”
齐侯装的特别疼痛,吴纠不知他到底伤的如何,也是一阵紧张,不过齐侯脸色倒没有惨白,也没发青发紫的,虽然不能说红润,但是挺jīng神的,哎呦的也挺有jīng神头儿。
吴纠赶忙扶着齐侯进入行帐,棠巫过去检查,还以为伤势严重,结果检查了一番之后,发现其实就是皮外伤,只是稍稍有些流血,并没什么大事儿,血都已经凝住了,清理一下伤口,尽量不要触碰就可以了。
棠巫给齐侯包扎伤口,齐侯袒露着肌ròu分明的上身,坐在席上,秀着自己的身材,只不过吴纠没心qíng关心齐侯苏气爆棚的身材,只关心齐侯的伤口。
吴纠见齐侯没事儿了,这才松了口气,说:“你快休息一下,别碰了伤口,侧卧着,或者趴着,寡人出去处理一下水寨的事qíng。”
齐侯拉住吴纠,说:“别走,二哥,孤跟你一起去。”
吴纠说:“你不是伤口疼么?老实躺着,哪里都不要去。”
齐侯一听,笑着说:“棠儿医术高超,突然就不疼了。”
棠巫站在一边,默默低着头,听着齐侯对自己的夸奖,总觉得齐侯特别违心……
齐侯像跟屁虫,一定要跟着吴纠,齐侯起身,因为怕碰了伤口,都没有穿里衣,直接套上黑色的外跑,然后一系带子,别看衣冠楚楚,其实里面是光膛儿的!
吴纠眼皮直跳,总觉得齐侯这么出去像是耍流氓,不过现是秋天,外袍相对厚实,根本不会发现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吴纠和齐侯出来,众人正忙碌着安排伤员,女眷都集中在几个帐子里,别看水寨的规模不大似的,但是其实人头众多,而且手下们都是拉家带口的,有妻有儿,因此家眷不少。
屈重带着医官正在抢救伤员,重伤的不多,都是受了一些轻伤,或者被火燎过。
酆舒则是带着人在发放粮食,赵嘉清点水寨的人员数量,总之大家都在忙碌。
吴纠走过去,偃鸠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他的衣裳有些烧到,半个袖子和脖领子都没有了,看起来像是个野人似的,胸口缠着纱布,还有好几处涂着药水等等。
吴纠这么一看,却突然看到了奇怪的重点,偃鸠的脖颈上有个红色的抓痕,那抓痕看起来着实火辣,旁边还有个牙印儿,这可不是方才与濮族人jiāo战时候弄伤的。
吴纠顿时眼皮子一跳,不知为何就想看屈重。
屈重正带着医官忙碌,突然觉得有人看自己,回头一看,就看到了楚王,楚王的目光别有深意,屈重总觉得头皮发麻。
吴纠没想到偷偷看一眼,竟然和屈重的眼神撞在了一起,赶紧收回来,以免尴尬。
吴纠对偃鸠拱手说:“偃先生的水寨被烧掉了,若是不嫌弃,在你们重新建好水寨之前,寡人的行辕都会收留你们。”
偃鸠有些吃惊的看着他,说:“难道你不想趁机收编我们么?”
吴纠笑了笑,很直白的说:“想是想,不过偃先生是xingqíng中人,你若不想被收编,寡人就算qiáng行收编,你也不会跟着寡人,不是么?”
偃鸠突然笑了一声,说:“我就说了你有意思了。”
吴纠挑了挑眉,偃鸠突然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对吴纠说:“楚王仗义援手,救我水寨兄弟与家眷,等同再造之恩,从今往后,楚王便是我偃鸠的恩人,偃鸠愿意归降楚国,为我王效力。”
他这么一说,旁边那些正在吃东西,或者被医治的伤员全都站了起来,也纷纷跪下来,说:“愿追随主公,归顺楚国,为我王效力!”
吴纠笑了笑,挑眉说:“既然偃先生这么有诚意,那么寡人就却之不恭了?”
偃鸠仍旧抱拳跪在地上,说:“但凭我王调遣!”
吴纠哈哈笑着说:“好!那寡人就册封偃鸠为我楚国的右司马,从今日起,右司马你就跟着寡人来打濮人罢!”
偃鸠一直居住在云梦附近,其实根本不知右司马是个什么官位,不过听说吴纠让自己做右司马,一个磕巴都没打,立刻拱手说:“是,偃鸠领命。”
旁人则是有些吃惊,右司马位列司马和左司马之后,大司马乃是如今楚王身前的红人潘崇,左司马乃是周天子姬阆的儿子王子郑,右司马如今就成了偃鸠。
而斗祁这个莫敖,严格来说,都在右司马的官位之后,因此这个位置其实很大。
吴纠亲手将偃鸠扶起来,说:“右司马不必多礼了,濮人欺人太甚,右司马定然要给他们一些教训才行。”
“是!”
吴纠笑眯眯的说:“不过今日大家也都劳累了,还有这么多伤员,都先回营帐休息罢,之后的事qíng,休息了再说。”
众人的确挺劳累的,虽然他们收获颇丰,不过连同埋伏到现在,大家都没有合过眼,已经十分困乏。
大家很快就各自去忙碌了,濮族人连续损失两员大将,而且又听说偃鸠这一伙水贼,竟然归顺了楚国,顿时都有些惊慌失色的感觉,连忙往南退去,退回了dòng庭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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