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纠笑眯眯的看着那制作jīng良的捕shòu夹,笑了笑,说:“这些人,准备的还挺齐全,可惜了……”
吴纠说着,顿了顿,对卢戢黎说:“卢将军,等天黑之后,你带兵出去,将这些捕shòu夹全都悄悄摘下来,给寡人带回来。”
卢戢黎立刻拱手说:“是!王上。”
吴纠说:“一定小心行事,千万不要触动铃铛。”
“是!”
齐侯笑着说:“二哥,你是想到了什么好办法了么?”
吴纠笑眯眯的说:“没什么好办法,只是想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这些见不得光的伏兵也尝尝捕shòu夹的味道,而且买一送一,寡人再送他们一套绊马索。”
“绊马索?”
齐侯有些狐疑,吴纠当下展开一卷小羊皮,在上面画了画,jiāo给斗祁,说:“有劳莫敖去准备这东西,明天晚上,咱们用的上。”
斗祁立刻接了羊皮,说:“是!斗祁现在就去准备。”
众人商议之后,就离开了幕府,卢戢黎出来之后,第一眼就看到了卢扬窗,卢扬窗就在幕府外面等着,一脸希冀的看着卢戢黎,十分有活力的说:“爹!”
卢戢黎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有事儿么?”
卢扬窗笑着说:“爹,扬窗有话想与您说。”
这个时候斗祁也从里面出来,看了他一眼,卢戢黎就招手说:“随我去营帐说罢,我晚上还有公务,有什么话长话短说。”
卢扬窗没有被打击,仍然高兴的跟着卢戢黎,说:“不会耽误爹爹正事的。”
两个进了营帐,卢戢黎见他一脸高兴的样子,皱了皱眉,说:“说罢。”
卢扬窗连忙说:“扬窗是想多谢爹爹的照顾,王上和齐公说,爹爹昨日照顾了扬窗一整天,今日爹爹又去公gān,根本没有休息,请您注意身子。”
卢戢黎看着他神采飞扬的脸,卢扬窗笑起来十分夺目,眉眼神采奕奕,卢戢黎盯着他的脸,他的笑容,脸色慢慢沉了下来,越来越难看,卢扬窗被他的表qíng吓坏了,有些惊讶。
卢戢黎随即说:“你可以出去了。”
卢扬窗满脸惊讶,说:“爹……是儿子做错什么事儿了么?”
卢戢黎又抬头看了他一眼,说:“你没错,只是我不愿意看到你。”
卢扬窗被他直白的话一瞬间泼了冷水,从头到脚几乎冻住了,嗓子颤抖了好几下,说:“我……扬窗先告退了……”
他说着,快速转着轮椅,逃命似的出了营帐。
卢戢黎看他逃命似的跑了,心中又有些担心,连忙掀开帐帘子往外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斗祁走过来。
斗祁对他拱了拱手,似乎要商量一下方才幕府的事宜。
卢戢黎请他进来,斗祁第一句却说:“卢将军这是何必呢?”
卢戢黎冷笑了一声,说:“莫敖大人是来谈公事的罢?”
斗祁说:“的确是来谈公事的,不过其实也想劝劝将军,毕竟扬窗并不知他自己的身世,况且扬窗也没有什么错。”
卢戢黎不想谈这个,只是说:“难道错的是戢黎么?”
卢戢黎晚上要去将那些捕shòu夹全都摘下来,吴纠自有妙用。
夜间的行动非常顺利,卢戢黎已经知晓了那些捕shòu夹的具体位置,带兵过去将捕shòu夹全都摘下来,用布裹上,防止铃铛发出声音,然后全都带回了军营。
吴纠看着那些捕shòu夹,笑了笑,说:“将这些铃铛都拆下来,明日晚上,咱们请君……入瓮。”
虽然众人不知吴纠的主意是什么,不过大家也都见识过了吴纠的足智多谋,自然立刻配合,让士兵纷纷将铃铛给拆下来。
斗祁让人去赶制绊马索,因为这东西很简单,并不难做,第二天天亮就赶制好了,斗祁将赶制好的绊马索呈给吴纠看。
吴纠笑眯眯的托着那绊马索看了看,和他画的糙图其实差不多,很细很细的锁链,放在糙丛中几乎看不到,上面还装着刀片,人或者马快速冲过来,一定会被锋利的刀片划中。
吴纠又展开猎场的地图看了看,随即食指在地图上敲了敲,说:“请莫敖带兵,将这些绊马索放置在这里附近,绊马索的外围再放置捕shòu夹。”
“是!”
斗祁立刻应声,很快就去安排。
斗祁走出去之后,吴纠就拿起桌案上的小铃铛,那些小铃铛都是从捕shòu夹上卸下来的,吴纠轻轻摇动了两下,发出“叮当叮当”悦耳清脆的响声,笑着说:“到时候咱们就摇动铃铛,请君入瓮,然后再网开一面,不怕那些伏兵不吃自己的捕shòu夹,还要再吃一套寡人的绊马索。”
齐侯一听,哈哈大笑说:“二哥要效仿商汤么?商汤网开三面,二哥网开一面。”
网开三面的典故有个小故事,记载着商汤出游狩猎,将军们在四方张网,从四面八方将所有野shòu抓入网中,不过商汤仁慈,命令士兵们将大网去其三面,只留一面,愿意逃走的野shòu就可以逃走,不愿意逃走的野shòu落入他的网中,后来诸侯们听说了商汤网开三面的作为,觉得他是个仁义的君主,对待野shòu都能如此仁义,更不用说对待人了,于是纷纷归顺商汤。
吴纠一笑,他可不是要做商汤的网开三面,而是三面张网,只开一面,那么到时候伏兵知道自己中计,肯定会往薄弱的地方冲突,自然会朝着没有“大网”的地方去,最后的结果就是踩中捕shòu夹和绊马索。
huáng昏时刻,吴纠让卢戢黎将那些铃铛分配给士兵,很快就排兵布阵,进入了树林。
这片树林是比较茂密的地方,野shòu一般也最多,因此伏兵才会在这里设下埋伏,一来他们想到楚国的人会往这里来捕捉野shòu,二来这里糙丛茂密,捕shòu夹不易被发现。
天色慢慢暗淡下来,楚国的士兵进入树林,卢戢黎没有说话,只是打手势,下令让士兵们开始布阵,垒砌盾牌,张弓弩箭,做好迎战准备。
随即卢戢黎伸手一挥,手执铃铛的士兵们立刻纷纷摇动铃铛。
顿时就听到“叮当叮当——叮叮叮——”的声音此起彼伏,那些铃铛的声音特别清脆,穿透力极qiáng,过了一会儿,也就是静默了不到半分钟的时间,便听到“杀——!!!”的声音从四周涌来。
一些穿着濮人衣裳的伏兵从四面冲过来,嘴里喊着口号,一下涌了出来,然而就在涌到面前的时候,那些假扮濮人的伏兵就傻了眼,前方的楚国士兵一个个铿锵而立,架着盾牌,张满弓箭,怒目而视,竟然还排列着整齐的方队,手中握着铃铛,还在不断的摇动,而地上的捕shòu夹竟然不翼而飞。
伏兵连忙低头,但是怎么也找不到捕shòu夹,他们本以为楚兵已经中了埋伏,被捕shòu夹夹得鲜血淋漓的,哪想到竟然反而中了楚人的圈套!
伏兵觉得不对劲,愣了一下,随即大喊着:“中计了!中计了!”
此时卢戢黎已经沉着脸,朗声喝道:“弓箭手——放箭!”
随即是“嗖嗖嗖”的声音,弓箭手已经张满qiáng弓,猛地松手,she向前面撤退的伏兵,一瞬间发出大喊的声音,冲在最前面的伏兵立刻倒下了一片,后面的伏兵连忙撤退。
“撤退!!”
“快跑!”
“中计了!快跑!”
伏兵想要撤退,后面有卢戢黎带兵堵着,伏兵立刻向左右冲突,因为惊慌没有准备,伏兵立刻散成了两股。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战马嘶鸣的声音,左右两面竟然也冲出无数的黑甲武士,全是楚国士兵,斗祁带队,很快将那些伏兵包围起来,一下三面全是楚国士兵,那些伏兵吓得已经慌了手脚,立刻往没有楚国士兵的方向冲出去。
伏兵向前冲去,不断的快跑,发现这面竟然没有楚兵,楚兵都被甩在身后,正遥遥的追赶他们,还隐约听到有人大喊着:“无论死活!就地正法!”
那些伏兵吓得更是死命逃亡,眼看着他们就要将楚国的士兵甩下去,突然听到“啊啊啊啊——”的叫声,随即就是“咚!!”一声,跑在最前面的一匹战马突然跪了下来,上面的伏兵被猛地一甩,一下栽了出去,大喊着被甩在地上,砸了个七荤八素。
随即就是“嘭——砰砰砰”的坠马声,还有不断的大喊声,有人大喊着说:“脚下!脚下!当心脚下!!”
“脚下有东西!”
“小心——”
那些伏兵没办法奔跑,他们的马匹瞬间被绊马索割了,很多士兵被甩下来,匆忙的往前冲去,可想而知结果是什么,也被绊马索割伤,瞬间趴在地上就跑不动了。
伏兵乱成了一锅粥,跑在前面的伏兵被绊马索割倒,跑在后面的伏兵眼看楚国兵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竟然已经不管同伴死活,纵马踏着就往前跑,一瞬间树林里传来更嘈杂的大喊声。
那些幸运没有被绊马索割伤的伏兵快速往前冲,还以为能逃出生天,哪知道突听“咔!咔!咔嚓!咔嚓——”的声音,随即是马匹嘶鸣,伏兵坠落马背,还有伏兵大喊的声音。
“啊啊啊啊——”
“捕shòu夹!”
“当心有捕shòu夹!!”
“不要再往前跑了!”
跑过绊马索的士兵,一瞬间又陷入了他们自己的捕shòu夹包围,捕shòu夹张着血盆大口,锋利的牙齿“咔嚓!”一声就弹合上,他们自己做的捕shòu夹,自然知道力度,为了以防万一,这些捕shòu夹都是几乎能将脚腕子直接夹断的张力。
如今便是自食其果,惨叫声立刻回dàng起来,一队伏兵瞬间寥寥无几。
几个伤痕累累的伏兵还想要挣扎着逃走,这个时候就听一声轻笑,一个穿着黑色袍子,头戴冠冕的年轻人骑在马上,从前方悠悠而来,不是吴纠还能是谁?
吴纠笑眯眯的骑着纠墨,悠闲的晃过来,齐侯一身黑甲跟在他身后,后面还有一队楚国士兵,将他们的去路也给挡了起来。
吴纠眯眼笑着说:“今日寡人心qíng好,大甩卖,买捕shòu夹送绊马索,滋味儿如何啊?”
那些士兵吓怕了,此时身后和两边的楚兵也已经围了上来,瞬间犹如铜墙铁壁一样将他们围在正中间。
吴纠一笑,随即沉声说:“抓起来,严加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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