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许你以爱_王平子【完结+番外】(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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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成怎么了?”

  “郑风说她在老地方,可能有事,”我想起来他不知道我们过家家的老地方,解释道:“老地方就是——”

  “连老地方都有了,真是好朋友。”他嘴角挂着的笑容讥诮之意越发明显,像锋利的刀刃。

  “迟成可能有事,我要赶过去,我回来再跟你解释。”

  他拉住我的手,“迟成从小到大都乖巧懂事,怎么会偏偏今天出事?她已经成年了,可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不需要你充当护花使者前去拯救。”

  我忽然觉得不认识他,无论如何迟成是他的亲表妹,他叫她成成,哪怕她有一丝一毫危险的可能,他怎么能安心坐在这里?

  “那你说要怎么办?”

  “通知她父母,告诉他们那个老地方的地址,然后你跟我回家。”

  我脸上一僵,艰难说道:“如chūn,你今天可能是太累了,你先回家休息,我去去就回来。”不知道为什么,难以隐忍继续说道:“你叫她成成,她是你表妹,你怎么能这样绝qíng?”

  “我绝qíng?”他音调提高,复又重重叹了口气,“好好好,我这样思量就换来一句绝qíng,我果然不该太过看重你。”

  我从地上捡起来手机,外面的小屏幕碎了,但是仍旧能用。继续打迟成的手机,冰冷的机械女音传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我把它仍在地上,这下绿色一下子就暗了。

  彻底不能用了。

  苏如chūn冷冷笑了一笑,颇有几分自嘲,然后站起来,脊梁笔直地走出去。

  “你要去哪里?”

  “回家!”他真的拦住一辆的士就走。

  我隐隐有忧心,那一边迟成真要出什么事儿,我恐怕一辈子都不能心安。

  所谓过家家,就是一个我们经常一起玩的酒店式公寓房间,那里出入的人层次较高,多为外籍人士。一间卧室外带厨房卫生间有厨具洗衣机,几个人经常买一些菜去DIY,带衣物去洗,有的时候会和女朋友一起去。貌似是什么中科院什么大楼的,不记不太清楚,但是记得大体位置,计程车司机七拐八拐不久就找到了。

  房间号是807。

  我平常为了锻炼身体从来都不做升降式电梯,超失重的眩晕感类似于短途飞机,很长时间都缓不过来。

  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重生后的后遗症,身体并没有之前那样健康。

  此时此刻我心里扑通扑通跳,电梯指示灯的红色在点着白炽灯铺着厚地毯的走廊里分外诡异,我进去的时候电梯里一男一女两个白人在热吻。

  我用郑风给我的钥匙开门,房间里一片黑暗,我松了口气,郑风骗我再好不过。

  正要出门,抬眼一看,磨砂玻璃的浴室里面是点着灯的,隐隐有水声。

  我敲敲门:“迟成?你在吗?”

  里面没有人答话,我开始砸门,“你在的话答应一声,不然我撞门了。”

  门没有锁,我撞开门,身体向前惯xing一扑。我熟悉的花朵一样的身体,沉浸在水花里面,迷蒙着眼睛,看不清楚表qíng。水已经有些凉了,她就这样坐在这里面。

  我觉得镜子里我的眼睛都要红了,这是谁?这是从小就是乖乖女品学兼优气质美女迟成,郑风个人渣混蛋把不知道怎么做的把她变成这样!从衣柜里面找了件浴袍,我扶着她的肩膀把她裹起来,还没包好,她就扑到了我的怀里,赤luǒ的前胸就这样撞到我的胸膛上。

  然后修长的湿漉漉的双腿就缠了上来,柔嫩的嘴唇贴在我的嘴唇上,小小的舌头试探着往里面伸。

  我僵在原地无法反应。

  她嘴里的味道很奇怪,不知道磕了什么药。

  “成成,乖。你醒一醒,”我摇着她的身体,拍拍她的脸,“成成,醒一醒。”

  我头皮都要发麻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挣扎着扭动着,我又害怕她感冒。

  更何况我是个正常男人,一个尤物在怀里极尽诱惑之事,简直就是天大的考验。

  迟成一直都是个洁身自好的好女孩,我们两个前世也是稳定下来才上了chuáng,我不能让她在这样不明不白的时刻失去贞cao。

  这是我过的最艰难的一夜,把她裹在被子里紧紧抱住一直睁着眼睛到黎明。

  没有办法也没有jīng力给如chūn打电话,一夜未眠的身体几乎到达极限。

  我迷迷糊糊的,感觉怀里动了两下,迟成醒了,大眼睛下面是浓浓的黑眼圈,怔怔的看着我,两行泪留下来。

  她趴在被子里呜呜哭起来。

  我什么都没说,然后筋疲力竭的两个人一直睡到下午两点半,公寓管理员来收房。

  迟成的眼睛依旧是红肿的,我说:“成成乖,以后不要和郑风来往,你玩不起的。”迟成不是苏灵灵,也不是杜丽雅。苏灵灵是沙漠里的仙人掌,根系发达到不可思议,任何苦难都无法击倒。杜丽雅压根就是一棵树,除非狂风bào雨,要不然她顶多是掉几片叶子。迟成是朵娇艳的玫瑰,身上有刺,也只能勉qiáng伤得了采撷的手而已。

  “即使是这样你都不要我?”语气已经有了绝望意味。

  “我是要不起,你是个好女孩,更何况我不能对不起他。”

  “韩若,你能不能最后抱抱我?”

  我二话不说把她抱在怀里,良久。

  送走迟成,我重新去买了个手机,据说是海尔最新款,还带二十四和铉,我都快忘了二十四和铉是什么东西了。

  给苏如chūn打电话,没有人接。回到家,家里没有人。给赵枚打电话,赵枚说苏老师做完上午的手术就离开医院了。

  天大地大,我竟然找不到苏如chūn了。

  赵枚说:“你和苏老师怎么了?”

  我把事qíng和她说了一遍,语气有几分颓然。

  已经竭尽全力了,还是让他生气失望,是我无能。

  赵枚咬牙:“你就知道你怎么样,你有没有想过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上了几台手术下了班不放心你出去看你,结果看到了什么?一个男人在亲密地亲吻你,你连解释都欠奉一句,就又为了旧qíng人把他弃之不顾?如果是你你要怎样想?”

  “我都已经为他做到如此地步,我不知道还要怎样做才能让他安心,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没有办法钻到他心里。我从未在任何人身上付出如此之多的感qíng和心血——”

  “如果你还在拿对他的付出和别人相比,那么你就是还不够爱他。”

  赵枚的话在耳朵里盘旋,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在黑暗里呆呆的坐着,一直等到晚上十点,如chūn没有回医院,也没有回家。

  我坐不住了,他昨天晚上去酒吧没有开车,我找到他的车钥匙到地下车库开了他的车出去转,平时不觉得北京城有多么大,但是当你在茫茫人海灯火霓虹中寻找一个人影的时候,你会发现,你渺小到不如一粒微尘。

  第24章 两只粟米

  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高中课本上,这是要求背诵的任务。平时念出来,是附庸风雅的文艺,可是在凌晨空旷的橘huáng色灯光照she的道路上,胆战心惊开着车的时候,想起这句话,我的脑袋里只剩下茫然。

  一直开到后半夜,终究是灰了心,开回地下车库没有直接上楼,我拽着羽绒服前摆走出大门。

  清晨的冬天格外的冷,我觉得自己在不停打颤,熟悉的景物,一起走过的小路,陌生苍凉冰冷。

  手上抚摸着冰冷的健身器械,蓝色和huáng色的油漆,角落里器械的一个座椅上,一个灰色的背影让我顿在当场。

  “如chūn?”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到模糊不清。

  那个身影一动不动如同雕塑。

  我觉得我的声音都颤抖了:“如chūn,是你吗?”

  他低下了头。

  真的是我的如chūn!我跑过去把他按在怀里,他不抵抗不回应任由我抱住。我伸出手去找他的手,觉得双手失去了控制,他的手冰凉如石块。

  “如chūn,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大半夜为什么要坐在这里?”

  他一句话都不说。

  “你怎么都不回家,手机也不接,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半下午找了你一夜?”

  “幸好你没事,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如chūn?”

  我的头很晕,但是我还是拉住他冰凉的手,“没关系,我们回家,我们回家再说。”

  他嘴角似乎想要勾勒一个笑容,但是没有成功。我几乎是用最后的力气拉着他,低声重复,“我们先回家,回家再说,好不好?”

  他一声不吭跟着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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