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当初信誓旦旦要跟纪少衡一起报S大的那个男生,他没有实现自己的诺言。纪少衡跟宁也在榆城大学里碰面的时候,轻描淡写地对宁也说:“成绩出来他给我打了个电话,提了分手。他要分就分吧,qiáng扭的瓜也不甜。”
全然不提自己的等待与付出。
宁也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要安慰他,却无从开口。
X大和S大都在榆城新建的大学城,西大门儿挨着东大门儿的那种,纪少衡宣称自己失恋了,隔三差五跑过去找宁也玩儿,他懒得走路,还新买了一滑板,滴溜溜滑着从这个学校出去那个学校进的,没多久两边学校好多女生都注意到他,连带着也注意到了气质外貌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宁也。
他又喜欢跳舞,参加了学校有名的舞蹈社团CEO,逢年过节上台去表演,台下都有好多专门去看他们跳舞的女生,带灯牌儿那种,特别的招蜂引蝶。
薛小满还在苦哈哈的念高三,这年宁也过生日的时候叫了纪少衡和隋宋,三个人一起去薛小满他们学校外面吃了个饭。席间薛小满问起齐煊楼,纪少衡笑嘻嘻的:“你前年去府城给宁也过生日的时候不是对齐煊楼挺感兴趣的吗?他现在在洛安A大呢,大二了,听说也风生水起的,明年高考你去不去洛安?”
薛小满切了一声:“才不要,我要考X大,让我六哥带我飞。”
“X大成绩要求很高的。”纪少衡逗薛小满,“行不行啊学渣妹?”
成绩也是薛小满的痛,她拎着面前的矿泉水瓶子砸纪少衡,闹哄哄的。
吃完饭薛小满回去上晚自习,隋宋接了个电话也有事先走了,就剩宁也跟纪少衡溜达着消食往回走。
这个时候天气已经挺冷了,有风。纪少衡第一次提起齐煊楼来:“你真狠心,全部人都给打了招呼,就不告诉齐煊楼。你都没见他那表qíng。”
宁也双手踹兜没说话。
“搞不懂你怎么想。”纪少衡说,“我听人说,开学那天齐煊楼在实验室抽了一下午的烟,还下雪着呢就站消防通道那儿淋雪,真可怜。”
“有完没完了?”宁也不想听了,“不想走了,打个车吧,冷。”
纪少衡挥手:“你打车吧,我走回去。chuīchuī冷风有助于头脑清醒。”
宁也拦了车,扭头问:“你不走?”
纪少衡摆手。
宁也就自己钻车上去了,没走几分钟觉得胃疼难忍,撑着椅背疼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在学校里的药店买了点儿吗丁啉和藿香正气水,宁也刚进宿舍,舍友指指他的桌子:“有包裹。”
宁也扭头一看,又是小小的一个。
吃了药,宁也拆开来看,这次是把车钥匙,附言留了提车的车行地址,没留落款。
但是不用想也知道是谁送来的。
宁也握着钥匙钻到被子里去,蜷起腿来觉得胃疼好忍了一些,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宁也大二过生日的时候,齐煊楼又给了他一把钥匙。
这次下面付了个房产证,在榆城二环寸土寸金的地方,他买了最上面的一个小跃层,六百多平。
宁也大三过生日的时候,齐煊楼给他快递了一份文件,算是股权转让书,签好字的。
只给宁也留了签字的地方。
一晃四年半,宁也从离开府城时17岁的高二学生,变成了21岁的、临近毕业的大四学长。
但是他从来没有见过一次齐煊楼。
第44章 故人
“五天前, 当红组合SL的队员隋宋宣布单飞, 其经济公司东乐传媒随后表示, 隋宋已和公司和平解约, 希望粉丝保持冷静,对隋宋的个人选择给予祝福……关于隋宋离队的信息虽然早有传言,但是一直没有得到官方承认,此次双方同时发声……”
纪少衡敲了下门,推门进来, 看到宁也在看新闻,瞟了一眼:“这个惹事儿jīng。”
宁也眼皮都不抬:“你好在哪?”
纪少衡理直气壮:“我演技比他好啊。”
宁也明明白白给他翻了个白眼。
宁也大二的时候成立了西木传媒公司,之前主要是靠宁也的金手指投资拍戏,赚了不少, 业内都说西木老板不得了, 眼光jīng准独到,投一次爆一次, 不是拿奖就是高票房, 名利双收不说,还从头养了好几个现在的一线大导,各个都爱跟西木传媒合作。
两年过去了, 很讲迷信的娱乐圈传的越来越扑朔迷离,都说西木是福将, 能得西木投资,剧必爆。
人qíng往来来得多了,宁也也很烦恼——有些剧原本不想投的, 但是不投又得罪人,投吧全是耗损,他又不是真去搞慈善——索xing上半年开始,宁也调整拓宽了公司业务,减少对外投资的幅度,自家签了三个艺人培训着,把主要jīng力放在了带人身上。
纪少衡是宁也签的第一个艺人,秘密培训半年了。老师们都说他形象良好悟xing高,很符合当下的主流审美,有红的潜质。
八月初纪少衡终于结束培训,宁也jīng挑细选了一部电视剧,把他塞进去当男三号。
戏份不多,优势在人设,特别悲qíng,很讨喜。
“……隋宋并没有如外界猜想那样自立门户,而是跳槽去了西木传媒……西木传媒从去年开始……”娱乐记者还在播报,纪少衡大咧咧地坐下来:“隋宋过来,你怎么安排?一个人能带的了吗?”
“带不了。”宁也把视线从电视节目上移开,“但是没办法,我们现在最缺的是有经验的经纪人。圈里有资历的不是不方便挖,就是挖不动,我从去年开始就在物色了,到现在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
纪少衡也不是不知道宁也的难处,点头:“你也别太着急。我其实觉得新人也行,一起慢慢儿来呗。”
这道理宁也不是不懂:“主要还是你和隋宋。隋宋现在竞争对手太多,方方面面都得考虑,一点儿都马虎不得;你也刚起步,我也总觉得不太放心。”
“都照你这么工作,得把自己累死。”纪少衡其实没有特别大的要红的野心,“咱们公司现在人少,事儿细,从经济到公关,再到宣传,你不能总是一个人做啊。”
“这不是没办法吗,再坚持一下,总能好的。”宁也喝了口水,站起来,“你杀青了就休息两天,下午隋宋过来,晚上一起吃个饭。”
纪少衡也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不了,我坐会儿回家去,你们吃吧我就不等了。这段时间起早贪黑的,累死了,我回去好好补个觉。”
宁也点了点头。
纪少衡走了以后,宁也转了转手里的笔——
对纪少衡而言,他时刻背着一个内幕。现在不红没人去挖,一旦日后红了,会有无数的人盯着扒他的隐私,那他中学时无故休学半年的实qíng,迟早会被有心人挖到。
一旦被人定了xing向,在现在,基本等于废了未来。
捧还是不捧?
尽力还是随缘?
宁也烦躁地揉了揉额角。
下午,隋宋戴着墨镜全副武装,在助理和两个保镖的簇拥下进了西木传媒的大门。
虽然略显浮夸,但是他现在正是在风口làng尖上,毫无预兆地离开SL组合单飞跳槽,可以说件件都伤了粉丝的心。
前队友凌谌毫不手软,接受采访时口口声声说着虽然努力的挽留过,但面对这个结果也能够接受,祝福隋宋,希望他走得更远,也希望粉丝能够理xing对待,和他一起祝福曾经一起并肩携手而行的人,祝福他选择自己想走的路,不要谩骂,更不要做出人身攻击这种不理智的事qíng。
隋宋边给宁也告状边甩手里的墨镜,可怜的墨镜被他折磨的镜腿都快断了:“还是人吗?一个队的时候天天喷我笨,动不动音准不对,慢了半拍,妈的老子忍他很久了!他妈的他什么时候挽留过我?说得比唱的还好听!cao!”
宁也按住他:“行了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我们公司的公关团队是最好的,你安静点儿别乱说话给人留话柄,提起前队友多说两句好,用不了一个礼拜这事儿就过去了,行吧?”
“哎呀知道!”隋宋当啷一声把墨镜扔宁也办公桌上,“我就是生气。怎么说我跟凌谌认识也四五年了,从街头随便组个野队到酒吧驻唱,后来一起比赛,那么难都过来了!之前我打算来你这的时候问过他要不要一起走,是他拒绝了我的!”
说到气愤处,隋宋扒拉了一下新漂染的这头白毛,头发凌乱地飘起来,又耷拉在他的额头上。
宁也心绪复杂地看着隋宋,这就是他们西木传媒现在最大的咖,活生生的一哥啊,还活得像十五岁似的讲江湖道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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