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到了。
宁也推着隋宋往外走:“咱们兄弟还说这样的话啊。你赶紧红,红到别人排队求我,就算对得起我了。”
隋宋切了一声。
伺候宁也躺下,隋宋也回自己的房间去睡觉了。宁也其实倒也算不上醉,就是胃里翻腾,其实根本睡不着,qiáng撑着等隋宋走了,又起来往卫生间跑。
好久没有这么抱着马桶等吐的感觉了。
宁也在洗手间犯恶心,外头手机一直在响。他听见了,但是不想理。
不管谁他妈打电话,不管天大的事儿,今天他都不想接了。
隔了会儿又有人按门铃。
宁也以为是隋宋过来了,心想隋宋这个傻bī走之前就不能拿一下房卡吗,自己都快要挂了他还特么添乱,亏他刚刚还口口声声要替自己分担。
就他这样儿办事的,不负重就不错了,还分担。
门铃一直在响。
宁也认命地挣扎起来去给隋宋开门,边开门边骂隋宋:“你他妈烦死了……”
话没说完就被人一把捞住了胳膊。
陌生而熟悉的气息传了过来,宁也连胃里的那股翻腾感都仿佛停滞了。
齐煊楼牢牢撑住宁也的手臂,关了门,把他往chuáng边带。宁也现在没法跟他计较,甚至一晚上就数齐煊楼灌他灌的多。他到了chuáng边挨着chuáng沿坐下,耷拉着头,双手撑在chuáng边,伸出一只手对齐煊楼摆了摆:“别烦我,该gān嘛gān嘛去。”
齐煊楼窸窸窣窣的,把手里提着的东西放在chuáng头柜,然后蹲在了宁也面前。
宁也撩起眼皮看了看他,见他把外套脱了,又垂下了视线。
齐煊楼问:“你平常就是这样工作的?”
宁也点点头,又摇摇头。
齐煊楼轻轻吸了吸鼻子:“你喜欢娱乐圈?还是为了隋宋?”
傻bī才现在跟他说话,宁也想,你他妈再瞎bb老子要吐了好吗。
齐煊楼大概也看出宁也这会儿不好受,轻轻叹了口气,起身又把chuáng头柜上放着的塑料袋窸窸窣窣地提走了。
过了会儿,他重新蹲在宁也面前,递到他嘴边一个温热的吸管:“来,喝点解酒药能舒服点儿。”
宁也又抬头看了看他,只见他神色平静,仿佛这几年之间毫无fèng隙。齐煊楼粉饰太平的水平还是这么厉害,宁也看着他就忍不住想笑,于是就勾了勾唇角,轻轻笑了笑,又忍不住耷拉着头哼哧哼哧笑了几声,最后悠长地叹了一口气。
齐煊楼蹲在宁也面前,看着他笑。
宁也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问:“你恨我吗?”
第47章
宁也问, 你恨我吗?
齐煊楼蹲在他面前, 给他递了递解酒药让他先喝着:“别说话了, 喝药。”
宁也边喝边从齐煊楼手里揪出药瓶, 几口吸完了一管,把空瓶子捏在自己手里。
齐煊楼又轻轻抽走了,起身去扔掉。再回来的时候,他已经连鞋都换了。
宁也恶心难受,没空跟他斤斤计较, 挥手打发了他一下:“先走吧,我没事儿,睡一觉就行了。”
齐煊楼低头看着宁也头顶的发旋儿,问:“你带的睡衣呢?在包里?”
“烦不烦啊你。”宁也半闭着眼发脾气, “麻溜滚。”
齐煊楼一把推在宁也脑袋上, 把宁也仰面推倒摔进chuáng上。
宁也手软脚软有个屁的战斗力,在柔软的chuáng上弹了两下, 瞪着眼睛骂人都骂不动, 再看齐煊楼都已经不在眼前了。
外面传来拉链被拉开的声音。
宁也东西不多,来这边也就住一天,就随手拎了个隋宋给的speedy40当行李包。齐煊楼从包里找出宁也带的睡衣和chuáng单, 过来把宁也扒拉着来回打了两个滚铺好了chuáng单,又给他脱衬衫。
宁也气的骂人:“谁让你碰我东西了?”
“再不闭嘴我不光碰你的东西。”齐煊楼咬牙切齿地威胁他, 目光从宁也脸上一直往下,又打了个转回到他脸上,帮他解开衬衫扣子, 整个上半身全露了,粉色的两个点和延伸到西服裤子里的腹肌毫无遮掩,“抬手。”
宁也不qíng不愿地把胳膊从衬衫袖子里缩出来,又反着程序穿了遍睡衣。
齐煊楼面不改色地帮他扣好了扣子,喉头滚了滚,又起身去拿睡裤。
宁也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冲进了卫生间,摔上了门。
齐煊楼站在门口问他:“想吐吗?”
“不。”宁也把马桶盖翻下来,自己坐在上面,“递下睡裤。”
齐煊楼打开门把睡裤给他扔进来——宁也能自己穿,也好。
他妈的再看一次下半身luǒ体,今晚就没法睡觉了。
宁也在卫生间钻了半天,哆哆嗦嗦换了衣服,心想齐煊楼他妈的是故意找事儿吧,半夜不回家杵在外面,他是想gān嘛?
又觉得自己一身酒气犯恶心,好想洗个澡。
折腾了会儿,解酒药可能起点作用,胃里没刚刚那么挠的难受,宁也扶着墙出来,见齐煊楼重新铺展了chuáng,双腿jiāo叠放在chuáng上,正靠在一边的chuáng头上看手机。
宁也一头栽在他旁边,脸朝外,蜷着身体,单手扶着胃部闭上了眼。
酒jīng涌上来,他迷迷糊糊睡着了。
齐煊楼听到身旁的呼吸逐渐粗重平缓起来,凑过去看了看,见宁也已经睡着了。
他悄悄起来,到卫生间去用热水摆了毛巾,帮宁也擦了脸和脖子,胳膊和手,又卷起他的裤管擦了腿,帮他脱掉袜子擦了一遍脚。
他从来没有这样伺候过别人,但是现在也不觉得有什么不能做的。
擦完了宁也,齐煊楼自己去洗了个澡,准备在这里凑合一晚上。他洗完澡关掉卫生间的灯,外面就只留着一盏地灯了,宁也还是刚才的姿势,占了半张chuáng,安静地躺着。
齐煊楼慢慢走过去,坐在宁也chuáng边的地毯上看他。
他剪短了头发,只有前额稍长,这会儿沾了水胡乱地朝天翘起来。鼻梁依旧高挺,唇抿着,看起来薄薄的,靠上方这侧的耳朵上,有个耳dòng,但是没戴耳钉。
睡衣扣子扣的完整,领子还有一半没翻好,压在里面,露出来的脖子脸蛋在灯光下有种溶溶的光芒。
齐煊楼轻轻捏了捏他打过耳dòng的那个耳垂,凉凉的,像一股清冽的溪水顺着他的指尖,渐渐从宁也那里流淌到了他的心上。
那些想过百千遍的爱啊恨啊,也不过就是这样。隔了好几年,还是只因他心动,只为他心跳。
倒是灯光幽暗如纱,万水千山也只是今天。
第二天宁也醒来的时候,齐煊楼早就起来工作了,正在外面对着窗户打电话。
宁也搓了把脸,脑壳儿疼的要炸裂。
好久没宿醉过了,真是不太习惯。他翻身起来,去卫生间洗澡。
齐煊楼挂了电话听到水声,知道是宁也起来了,于是又打电话叫客房服务送吃的来。
宁也洗完澡出来没多久,吃的就送上来了,还有他被熨好的衣服。他带了换的衣服,只是在包里放着肯定皱了,应该也是一大早齐煊楼叫人来拿走去熨一下的。
其实不用那么讲究,今天宁也本来就打算和隋宋回榆城的,皱也没关系,到家在换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但是熨过就熨过了,不是什么大事。
齐煊楼招呼宁也来吃饭,宁也坐在沙发上擦gān了头发:“你昨天本来想过来跟我说什么?”
齐煊楼看他一眼,帮他摆好筷子:“谈谈价。”
这又是睁眼说瞎话了。
宁也喝了口茶:“开盘站台按分钟算,一分钟四万。代言高一些,打包一千万吧。”
这个价格对隋宋现在的咖位来说,高的离谱了,
齐煊楼点点头:“回头我这边加点预算。”
财神爷想撒钱,宁也就看他装bī不说话。
吃完饭宁也去钱包里找出带过来的现金支票,递给齐煊楼:“给。”
齐煊楼不接:“什么意思?”
“车钱,房钱。”宁也又把他的护身符放在茶几上,“我都卖了。你的那份股权让渡书我也撕了,你放心接着gān,我不要。”
齐煊楼摇头。
宁也把支票也放在茶几上,和护身符并排:“你的东西,还给你。”
齐煊楼还是摇头:“送出去的东西,没有再拿回来的道理。不想要你扔了吧。”
宁也勾起护身符:“这个也扔了?”
齐煊楼看了眼羊脂玉牌,勾起唇角笑了笑:“也不是真能心想事成保佑人的东西,想扔就扔了吧。”他站起来,“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了,你如果今天不回榆城的话,晚上我请客。隋唐这两天应该也在洛安,正好连他一起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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