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时笑了起来。顾沉舟说:“卫伯伯没几天就生日了,你那时候还没回队里吧?”
“等给我爸过完生日就走。”卫祥锦说。
顾沉舟就空出手朝后一指:“东西,我托人收了一件古董,应该还成,到时候你给卫伯伯。”
卫祥锦也不客气,放下座椅,探手从车后厢拿了东西,三下两下拆开一看,顿时惊叹一声:“呦!”他有些惊讶和喜欢地捧起盒子里的瓷碗,看见碗身釉色如白玉,外壁及内侧绘有五只褐色蝙蝠,形态各异,或振翼或敛翅,双爪前伸,各捧一只粉橘寿桃,淡妆浓抹,色调清雅。
“外行人也看得出这个漂亮啊。”卫祥锦翻来覆去,十分满意,“比我爸原先的那只破碗漂亮多了!这一看就是个艺术品!”
顾沉舟笑了笑:“我外公家有渠道,要收比较容易……卫伯伯那只碗是他自己捡漏捡到的,当然特别心疼喜欢了。”
“知道你不差这个,我就不客气了。”卫祥锦将碗放回盒子里,拿起来晃了晃,是一点都没有古玩人士的谨慎之心。
“除了女人不共用,我的就是你的。”顾沉舟慡快说,车子一溜儿开进了天瑞园。
说是回到天瑞园,其实除了让卫祥锦放一下行李之外也没有其他什么事情——不是周末,除了顾沉舟还没有进体制显得无所事事之外,两家人要上班的上班,要上学的上学,屋子里空dàngdàng的一个人也没有。
两人回到卫家的别墅,顾沉舟看卫祥锦放下行李,又等对方洗了个战斗澡,就继续开着车往正德园的方向驶去。
这回刚刚好,卫老爷子和顾老爷子都在家,顾沉舟和卫祥锦来得及时,还赶上了绿豆粥早饭,正好一人一碗垫垫肚子。
接着顾沉舟和卫祥锦逗留一会,在两家分别坐了一坐,一个上午就过去了。中午两人自然留下来吃饭,吃完之后,卫祥锦陪自家爷爷下下棋,顾沉舟则跟顾老去钓了一下午的鱼,快到五点的时候,两人回到天瑞园,刚好白天上班上学的都回家了。
两人分别回家吃了个晚饭,饭后出来遛个弯又见面了,卫祥锦牵着不安扭动脖子、明显有些兴奋、想要撒开四足奔跑的大huáng狗,对顾沉舟说:“晚上跟贺海楼约个时间吧,我见见他。”
顾沉舟摇摇头:“从早上吃到半夜……”说归说,还是掏出手机给贺海楼打了一个电话。
贺海楼一听顾沉舟说话,也没多问什么,张口就答应了,跟着就敲定时间:“晚上九点?”
顾沉舟看一眼卫祥锦。
卫祥锦冲他点点头。
“行。”顾沉舟跟贺海楼又闲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现在距离九点其实也没有多少时间,遛弯结束,顾沉舟去了卫祥锦家,两人先打了盘战略游戏,然后顾沉舟拿出小提琴,随意拉了一曲舒缓悠扬的曲子,时间就差不多了。
见面的地点还是在国色天香——这里快成为三代公子聚会的指定地点了——卫祥锦订了一间听涛阁,提前十五分钟就在房间里等着了。
晚上九点,贺海楼准时来到国色天香。
这次的饭局很小,统共只有顾沉舟卫祥锦和贺海楼三个人,其实按平常来说,怎么样也要再叫一些亲近顾卫和亲近贺海楼的,不过现在局势微妙,这一点也就因为谨慎的缘故而省略了。
三天时间,贺海楼头上的伤还没有全好,但缠着整个脑袋的白纱布已经取下来,只留一个四四方方地用胶布粘着,盖住伤口。
卫祥锦站起来迎上前去:“贺少!许久不见了。”
“卫少。”贺海楼淡淡一笑。
顾沉舟不在的三年里,卫祥锦和贺海楼在同一个圈子里,平常难免碰面,但关系很淡,也就是见面一点头的程度,加上卫祥锦后来加入军队了,更是没有jiāo集。
“大前天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卫祥锦也不客套太多,招呼过后就直接进入正题,他正色说,“这桌酒是特地感谢贺少的。贺少帮了小舟就是帮了我,现在不太方便,等这一段过后,我一定摆一桌大的当众感谢贺少!”
说着他给自己倒满了一小杯白酒,举起来对贺海楼说:“贺少伤还没好,就别碰酒了——今天只是我的一点小小感谢。”他说完就一口气连喝了三杯,中间连个顿都不打,三杯过后,脸色已经红了起来,“贺少请了。”
说着将酒杯翻转,里头一滴不剩。
贺海楼的唇角下垂了一点,又在没人发现的情况下若无其事地扬回去,他笑着坐在主位,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举起来说:“这次占卫少的便宜了,下次我们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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