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从现在开始避嫌啊。
顾新军和顾沉舟一起想道。
不说曾经和汪博源共事过的顾新军,连顾沉舟都对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书记产生了些许好感。
顾新军站起来挽留:“汪书记,你才过来没多久,这么急着走gān什么?我们喝喝茶聊聊天,别分开个几年,就什么jiāo情也没有了。”
“不不,该走了,该走了,”汪博源笑呵呵地,“公是公,私是私,以后多的是机会慢慢叙话,到时候别嫌我罗嗦了!”
顾新军又留了几回,但汪博源执意离开,都走到门口了,他只得把人送出去。
两个小的落在后头,汪荣泽称着顾新军和自家伯父说话的机会,也抓紧跟顾沉舟唠叨两句:“顾少,今天承你的情了,咱们都在同一个圈子里,jiāo往不是一次两次——你且看着下次。”
这也算是表态了。顾沉舟说:“汪少太客气了,都是小事,不值得什么。”
汪荣泽赞了顾沉舟的气度一句,接着说:“这里跟顾少透个底,这次的事真不是我做的,如果是我——我放着挑事的贺海楼不去找,找顾少做什么?如果是我们,”他把汪系说得含蓄了一点,“我们为什么要把手边的东西往外推?世上可没有这个道理啊。”
“还有,”他又颇有深意地加了一句,“我听说贺海楼那天晚上是跟顾少在一起的,顾少不觉得太巧合了吗?我当时并没有邀请贺海楼啊……”
“荣泽,”站在远处的汪博源略略扬声,叫了汪荣泽,“我们该走了。”
“好,伯父,我就来!”汪荣泽说,匆匆一握顾沉舟的手,“顾少,下次见了。”
“下次见,汪少。”顾沉舟也跟对方一握手。
顾新军站在路边,看着汪博源的车子消失在转弯处,才走回来对顾沉舟说:“你怎么看?”
顾沉舟问:“汪书记是不是找来了什么证据?”
顾新军微微点头:“这几天他也一直在查。”但并没有说到底是不是对方做的,显然对方拿出的证据不够证明这件事不是汪系做的,或者这件事是郁系做的。
“现在还不确定。”顾沉舟听了之后,思索着稍停一会,才回答顾新军。
顾新军倒是有一点诧异:自家儿子从国外回来之后,他明显感觉到对方越来越沉稳谨慎,而且听这个话头,对这件事,他也有一点思路?
顾沉舟确实有一点思路。
但这点思路与其说是分析,不如说是对贺海楼天然的不信任。因此他在根本没有打算说出来的同时,还不动声色地加qiáng了和贺海楼的联系——任何掺入了政治的事件,很少是单纯的“事件”,这些事件往往只是引出更深层次目的的敲门砖,而要获得更深层次的结果,出手的人总不会只做这么一回。
那天晚上,主动开车过来的贺海楼,是主使者,还是知情者?
接下去的几天,顾沉舟除了陪难得回来的卫祥锦外,就是有事没事跟贺海楼打打电话,加上最近贺海楼刚被开了脑袋实在没啥地方好玩的,一来二去,等卫祥锦参加完卫诚伯的生日宴会并上了飞机之后,顾沉舟已经第三次登上贺海楼的门了。
“吱!”
猴子在上蹿下跳。
“吱吱!”
猴子在左顾右盼。
“吱吱吱!”
猴子在偷偷摸摸。
坐在沙发上的顾沉舟从塑料袋里拿出一个桃子,塞给被链子拴住脖子,真的只能巴巴伸长脖子望茶几上水果的猴子手中。
得到水果的猴子眉开眼笑,双手抱拳,对着顾沉舟连连作揖,然后一溜儿跑到角落啃起桃子来。
贺海楼看了猴子一眼:“它被你训练过?”他顿了顿,“它之前从没有做出过这个动作。”
顾沉舟怎么可能有心情去训练一只猴子?他说:“也许是因为你从没有给过它水果吃?”
贺海楼:“……晚上吃什么?”
“家里煮了饭。”顾沉舟回答。
贺海楼露出招牌英俊笑,□之:“求陪吃。”
“贺少还少吃饭的人?”顾沉舟哑然笑道。
贺海楼不觉伸手摸了一下从头发里延伸到额角边的伤口,接着又摸了摸颚骨——上头还有一点淡淡的淤青:“缺,缺一个姓顾叫沉舟的人。”
顾沉舟没有掩饰自己的目光,他看了贺海楼的动作一会,才摇摇头说:“待会还有事,下次我做东,一定陪贺少吃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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